岑子青来柳叶崖的次数也不少了,熟门熟路的推开院门,唤道,“师傅,我来了。”
以往岑子青来柳叶崖,师傅的房子大门都是敞开的,但这些小细节岑子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子青,你来了。”杜慎之一如既往的坐在房中客厅,对着岑子青招了招手,“来,先坐下。”
然而,岑子青却很突然的站在门外,没有进去,一脸的懊悔,“师傅,我突然想起来你让我带来的丹方,我忘在房中了,我先去取来,你稍等片刻。”
说完,岑子青转身就走,却在转身时候看到了杜慎之已经挡在门口,面色温和,“忘了就忘了,改日拿来也一样,不用这么急着走。”
岑子青神色自若,“师傅今天喊我过来,不是为了跟我讲解丹方吗?我回去拿,也就片刻功夫,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杜慎之盯着岑子青看,很突兀的笑了,身上那股儒雅随和的气息变的诡异莫测了起来,温和的嗓音也变的低沉了许多,“神魂不全,灵魂之力却还如此蓬勃,不愧是清灵之体。”
没等杜慎之说完话,岑子青身上的一件攻击法宝骤然爆发,须臾间就朝着院子外冲了出去。
但很可惜,这点法宝的攻击力,对‘杜慎之’造不出半点伤害,只见他指尖掷出一片叶子,一眨眼就贴在了岑子青的背后,瞬间巨型化的叶子把岑子青死死的压在地面动弹不得。
“别伤他!”
岑子青在晕倒前,听见了杜慎之那熟悉的声音,但来不及分析就完全陷入了黑暗。
当他再次醒来时,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血色阵法中动弹不得,周围都是泥墙,似乎是在一个地下山洞中。
“子青,你醒了?”杜慎之的声音让岑子青飘散的思维逐渐回归。
岑子青扭头就看到被锁链锁在角落的杜慎之,问,“师傅,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杜慎之一脸愧疚,“是为师的错,若不是我心软着了他的道,你也不会陷入如今的危险。”
岑子青在见到假扮杜慎之的人第一眼,就察觉了对方身体溢出的一丝煞气,与真正的杜慎之衣服沾到的不同,才会立刻断定对方不是真正的杜慎之,但很可惜还是没能逃出毒手。
只是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捉他,如果尸魁真的是这个假扮师傅的人炼制的,那么对方肯定会第一时间杀了自己才对,毕竟是他破坏了他的好事。
然而,从杜慎之的话中,他也听出了杜慎之认识此人。
“师傅,那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捉我?还有什么叫清灵之体?他是不是炼制尸魁的邪修?”岑子青试图找到解除阵法的方法,不然就只能做一条任人宰割的鱼肉。
杜慎之苦笑,“他是我兄长,杜衡之。”
岑子青惊讶,他本以为是很熟悉的故人才能够把杜慎之本人模仿的惟妙惟肖,却没想到竟然是兄长。
一个想法闪过脑海,岑子青问,“师傅,你们是……双生子吗?”
杜慎之愕然,“你为何……会这么问?”
岑子青把自己在花灯会上看见他的事说了出来,“我想不出来一个人为什么要顶着另一个人的身份出现,除非对方本来就跟师傅你长的一样。”
大胆猜测才能出真章。
虽然有易容丹,但每个人身上都有自己独特的气息,杜衡之伪装的再像,在灵魂力量强大的炼丹师面前,还是很容易被识破的。
但杜衡之跟杜慎之如果是双生子的话,那么两人的气息就会非常的接近,才会让人难辨真假,要不是岑子青看到了杜衡之体内的煞气,还真的就被骗了。
杜慎之听完,眼神复杂,叹气,“灵魂之力越是强大的人,就越能够看清根源与本质。我本以为收你为徒,他就不会对你出手,是我太看得起我自己了。”
岑子青一直在找逃脱的办法,可惜只有头部能动,看阵法看不全。
在与杜慎之的沟通的过程里,也在观察他的举止,判断出他与杜衡之并非一伙的,这也让岑子青提着的心松了一半,随即一脸忧愁,“师傅,到底为什么要捉我?就因为那什么清灵之体吗?”
岑子青以为是自己倒霉接了纸扎村的任务,坏了杜衡之的好事才会被捉来此地,但杜衡之口中的清灵之体,却让他知道自己早就被盯上了,就算没有纸扎村的事,杜衡之恐怕还是会找上自己。
杜慎之解释,“清灵之体,在灵魂强度中,算是拔尖的存在,若非我曾经见过一次,也难以察觉。”
岑子青想起了当日杜慎之替他把脉后,就很突然的收他为徒,原来是察觉了他的灵魂的特别,“我会死吗?”
然而这句很平静的询问,回答的人却是外出归来的杜衡之,“你不会死。”
听到这个答案,岑子青并没有感到半点庆幸。
杜衡之心情似乎很好,顶着那张跟杜慎之一模一样的脸,却笑的很癫狂,“只有神魂消散的人,才会死,肉体死亡,还能再寻一个。”
岑子青听到这话,内心咯噔了下。
受困的杜慎之,却很突然的冲开了桎梏他的锁链,朝着杜衡之攻了过去。
“咦?”杜衡之似乎很惊讶杜慎之能够挣脱他的禁锢,两人顿时在狭窄的洞内打了起来。
而躺在阵法中一动不动的岑子青,被迫吃了一堆沙尘的同时,伴随这一声轰隆巨响,阵法似乎有一角被破坏,传来杜衡之怒气的咒骂,“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