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丽亚的表情瞬间变了,原本平静的眼眸中,泛起了层层复杂的涟漪。
她的眼神里,看起来既有些深深的遗憾,那遗憾如同深深扎根在心底的刺,隐隐作痛;又流露出对姐姐浓浓的同情,那同情化作轻柔的目光,温柔地包裹着塞丽亚。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塞丽亚不是不想说话,而是 “不能” 说话,这个 “不能” 背后,似乎藏着不为人知的心酸。
“能问问原因吗?”
诺亚教授轻声开口,她的声音很轻,像是生怕惊扰了什么,语气中带着关切与好奇。在这小小的帐篷里,她的声音仿佛被外面的雨声放大了,显得格外清晰。
听到诺亚教授的提问,艾丽亚下意识地看了塞丽亚一眼,那眼神仿佛在小心翼翼地征求她是否可以说的意见。
塞丽亚迎着妹妹的目光,温柔地对艾丽亚笑了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风,带着安抚与鼓励,随后轻轻点了点头。
她们不愧是一起生活多年、血脉相连的姐妹,即便不说话,仅仅一个眼神、一个笑容,便能相互理解彼此的心意,这种深厚的默契让人动容。
“其实我姐姐不是不能说话,而是不愿意说话。”
艾丽亚收回目光,轻声解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仿佛在揭开一个尘封已久的伤疤。
“这么说不是因为身体有残疾?”
诺亚教授追问道,她微微皱眉,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疑惑。
“是的。姐姐小时候差点被一个男人强奸,从那以后她就不再说话了。”
艾丽亚咬了咬下唇,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
帐篷里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外面雨滴敲打帐篷的声音,显得格外突兀。
“…… 所以刚才对悠反应那么过激啊。”
悠雅学姐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理解与同情。
她看向我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复杂的意味,似乎在为塞丽亚的遭遇感到痛心,也在为之前塞丽亚对我的过激反应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是的。她对悠学长感到很抱歉。”
艾丽亚点了点头,补充道。
诺亚教授露出后悔的神情,她微微低下头,脸上写满了懊恼,好像觉得自己不该问似的。
虽然她是老师,但大学本就是一个汇聚了众多学生的大型教育场所,和高中那种相对紧密的环境不一样。在这广阔的校园里,老师不可能了解每个学生的私生活细节。
当然,因为艾丽亚和塞丽亚是混血儿,独特的外貌让她们在老师中也比较有名,所以诺亚教授能一下子认出这对姐妹,但她万万没想到塞丽亚不说话的背后,竟藏着如此沉重的故事。
“因为精神上受到了冲击,姐姐忘记了怎么说话。那件事发生以后,我也没见过姐姐说过话。”
艾丽亚的声音有些哽咽,她强忍着泪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诺亚教授满是歉意地说道,她的眼神里充满了自责。
“不是的,教授,您别这么说。反正姐姐的情况提前告诉这里的学长学姐们也比较好,姐姐也同意了我才说的。”
艾丽亚连忙摆手,试图安慰教授。
一时间,帐篷里弥漫着沉重的气氛,仿佛被一块无形的大石头压着,让人喘不过气来。
本来外面下雨就营造出一种湿漉漉、压抑的氛围,大家都不想让这压抑的气氛变得更沉重,于是宥雅学姐开始用力掐我的腰。
她的手指用力地陷进我的腰间,疼得我差点叫出声来。
“怎么了,学姐?”
我一脸无辜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对我下手。
“快说点有意思的事儿。气氛太压抑了。”
悠雅学姐小声说道,眼神里满是焦急,仿佛在催促我赶紧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那我讲讲部队的事儿?”
我试探性地问道,心里想着部队里那些摸爬滚打的日子,或许能给大家带来点不一样的感觉。
“…… 信不信我揍你。”
悠雅学姐瞪了我一眼,那眼神里透着认真,仿佛只要我敢开口讲部队的事儿,她真的会动手。
“那我讲讲在部队里踢足球的事儿……”
我还不死心,试图从记忆里找出能让大家开心的片段。
“你是想在下雨天找揍吗?”
悠雅学姐提高了音量,她的眼神里燃烧着怒火,这家伙,看这架势,是真的生气了!
我心里一哆嗦,意识到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那学姐您来说吧。干嘛把找乐子的责任推给我…… 哎哟!”
话还没说完,学姐的手肘猛地撞在了我的腹部。我疼得叫出声来,捂着肚子蜷缩起来,其他女生都奇怪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我正想着该拿这个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暴力学姐怎么办,又怕她再使出更厉害的招式,只好强忍着疼痛,勉强挤出笑容,试图扭转这压抑的气氛。
“说起来,学姐和教授,你们钓鱼的成果怎么样?”
我赶紧转移话题,希望能把大家的注意力从刚才沉重的话题上引开。
“…… 这也叫有意思的事儿?你个笨蛋。”
悠雅学姐白了我一眼,显然对我这个话题不太满意。
“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说起来,连鱼的‘鱼’字都没见着,看来钓鱼是失败了吧。”
我无奈地耸了耸肩,试图用调侃的语气缓解一下气氛。
“闭嘴。想想就气,我们光有鱼线和鱼竿,后来才想起来没有鱼钩。”
悠雅学姐皱着眉头,一脸懊恼地说道。
“那别针呢?”
我突然想起教授之前拿着的别针,疑惑地问道。
“别…… 针?”
悠雅学姐和诺亚教授同时重复了一遍,眼神里满是迷茫,显然都没有想到这一点。
“对。教授您之前拿着的别针。您不是打算用它来代替鱼钩吗?”
我进一步提醒道。
一时间,气氛变得很尴尬。
教授和学姐的目光交汇在一起,那眼神里既有惊讶,又有一丝窘迫。
不会吧。
我在心里暗自想着,他们真的都没想到用别针吗?
真是的,这两个人。
有了鱼竿和鱼线,鱼钩不是常识吗?
不对,比这更奇怪的是,拿别针干什么去了?
我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这么一想,我之前把蚯蚓绑在学姐的鱼竿上,也只是用头发的末端把蚯蚓绑住而已。
后来学姐还说一开始有鱼咬钩很高兴,结果拉起鱼竿一看,只有蚯蚓不见了,鱼线还在那儿,成了事后的谈资。
现在想想,这就是不用别针的后果吗?
真是悲剧。
唉,这总比玻璃瓶又漂回来要好点吧,我在心里自我安慰着。
“要做就应该做好吧。”
我忍不住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埋怨。
“鱼竿是学姐您做的呀。既然有别针这种东西,就应该利用起来。”
我继续说道,和学姐争论了好一会儿。
这时,艾丽亚叹了口气,打开了她的背包,从里面拿出的东西是一根针,就是 “鱼钩” 去掉 “钓” 字的那个 “针”。
“把这个弯一下应该就可以用了。”
艾丽亚举起针,平静地说道。
“不是,比起这个,为什么你的背包里会有针……?”
我满脸疑惑地问道,实在想不通在这荒岛上,她的背包里怎么会有这么个东西。
“我姐姐说‘线和针是女人的基本物品’。”
艾丽亚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不是你的东西啊。”
我点了点头,恍然大悟。
“我姐姐做事情很有准备。” 艾丽亚补充道。
原来这个背包是塞丽亚装东西的。
仔细想想,之前绳子和美工刀也从里面拿出来过,我还想问这也是女人的基本物品吗,但又不想让气氛再次变得尴尬,就当作是偶然放进去的,没再多问。
不懂就是弱点。还是不要知道太多真相了,不然可能会给自己惹麻烦,我在心里暗自想着。
另一边,悠雅学姐拿着针看来看去,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有了这个,明天一定能钓到一条大鱼。”
她自信满满地说道。
“你连别针的用法都没想到。”
我忍不住调侃道。
“闭嘴!我只是忘了而已!”
悠雅学姐瞪了我一眼,大声说道。
“那您会钓鱼吗?”
我继续追问,心里对学姐的钓鱼能力表示怀疑。
“…… 你这是在挑战我的底线。”
悠雅学姐握紧了拳头,眼神里充满了威胁。
在悠雅学姐准备动手之前,我赶紧趴在地上道歉。
我觉得在这荒岛上,从悠雅学姐手里求生比在大自然中求生还要艰难,这可不是我的错觉。
看来在野外求生的方法里,还得加上一条:在女人面前要表现出软弱的样子,尤其是在像悠雅学姐这样脾气火爆的女生面前,不然可没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