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其他的办法,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就是不知道上面的那些人会不会为难咱们。”郑辉显得有些头疼,他没想到这泼天的大功劳,现在变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
郑辉让人押着一众山匪回到驻军营地,他则是回到自己的营房,想办法怎么合理地把战报写上去。
另一边,回到青龙村的刘麒,一切又回到了正轨,似乎老虎寨的事情根本没发生过一般。
转眼间,几天过去了。
“小麒,郑将军来了!”负责值守的陆小雷向刘麒禀报。
“哦,赶紧请他进来。”刘麒一愣,郑辉怎么过来了,不过他是驻军的将军,还不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要我看,你这根本不像是个秀才,反而像是一个大地主。不对,那些大地主家也没你这儿豪华。”人还未到,声音就已经传了进来,郑辉一进入村子,就不停地打量着,要不是那村口的石碑上清楚地写着青龙村三个大字,真以为自己是走错了地方,这哪像是一个村子嘛,一些县城都未必有这个地方繁华。
刘麒微微一笑,先请郑辉坐下,然后说道:
“我能理解为郑将军这是在夸我吗。”
“本来就是夸你,没想到你们村子居然发展得这么好,怪不得不愿意来我手底下做事,要是换作是我,我也愿意做一个悠闲的小地主。”郑辉羡慕道,他们每天不仅有繁重的训练,还有各种烦心的事情在等着你,一不小心还容易得罪人。
“羡慕啊,只要你愿意,你可以辞职过来和我一起干,保证你每天的日子过得比我还悠闲,就怕是你舍不得你现在的位置。”刘麒调侃道。
“谁说我舍不得,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后面我闲下来了,我就来你们这儿养老,到时候你可不要嫌弃我才是。”郑辉笑了笑,现在的他还真不能走,郑家数百年的辉煌,不能在他这儿落魄了,他必须先要郑家的辉煌延续下去,才有精力考虑自己的事情。
刘麒哈哈大笑,拍了拍郑辉的肩膀,像他这样的世家子弟,永远都是在为家族的发展而努力生活,根本没有心思考虑自己的事情,就连找媳妇,也都是家族里安排好的,没有自己选择的自由。
“知道你这大将军每天日理万机,这些话不过是安慰人的借口而已。不过,你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们青龙村随时欢迎你的到来。”两人寒暄几句后,郑辉便切入了正题。
“这次来,是要给你说声抱歉,你交代的事情我没能帮你搞定。”郑辉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刘麒心中一紧,预感到事情可能与老虎寨的事情有关。
果然,郑辉接下来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想。
“朝堂上的那些人对我们的这次行动持怀疑的态度,他们说州衙并不清楚我们要剿灭老虎寨,也没有人和我们一起参与行动,并不认可我们这一次的行动。还有些人认为我们没有那个能力剿灭老虎寨,认为是老虎寨的覆灭是有其他势力的参与,与我们凉州的驻军无关,还故意不将功劳算在我们驻军头上,户部的官员也不同意给我们发赏银。”郑辉也是很无奈,也很不好意思,他可是和刘麒大包大揽过,要给刘麒争取赏银的事。
“哦,那祁泰呢,朝堂是如何处理的?”刘麒应了一声,他早就想到了,朝廷那边肯定不希望这泼天的功劳落到郑辉的头上,毕竟他可不是丞相的人,他只关心祁泰有没有被处理,毕竟这厮竟然敢在背后阴他,要是不把他弄死或者弄走,今后他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这个,祁泰他是吏部尚书的人,我们的意思是他德不配位,不适合在泾县当这个县令,哪曾想吏部尚书竟然跳出来反对,说祁泰在泾县为官数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应该被贬,反而应该给予褒奖,把他调去江州任职了。”郑辉又是一阵尴尬,这可是刘麒唯一提出来的要求,可惜他没有能力满足刘麒的要求,心中满是愧疚。
刘麒听后,虽然失望,但他也明白朝堂斗争的复杂,没有过多责怪郑辉,只是淡淡地回应:
“事情既然这样,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至少他是因为这件事而离开了,对于我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
“刘兄为了帮助我们荡平老虎寨,可谓是既劳心劳神,又费尽心力,本该属于刘兄的荣誉和奖励都没了,当兄弟的实在是为这件事感到抱歉,但是这事毕竟是由朝堂决定的,我也是没办法,只能在这儿给你道歉了”郑辉起身,给刘麒深深的鞠了一躬,这一次是他对不起刘麒,他和整个驻军都欠刘麒的。
“郑将军别这样,你也左右不了朝堂的决定不是,况且这次也不是单纯的帮助你们,那老虎寨都把獠牙伸向我们青龙村了,我也算是提前给青龙村铲除这个潜在的威胁。”刘麒摆了摆手,要说没有怨气,那是不可能的,但这怨气也不可能朝郑辉头上撒,想必他也是尽力了,但大虞的朝堂并不是他郑家的朝堂,那丞相绝不会看着自己一系的官吏被硬生生的整下去的。
“那个,刘兄,这次过来除了道歉,还有一件事需要刘兄帮忙。”郑辉看着刘麒,极为严肃的说道。
“哦,什么事啊?”刘麒也很少见郑辉如此严肃,他也没再嬉皮笑脸,坐直了身子问道。
“刘兄,我和我手底下的驻军,就要北上了。”
“哦,是出了什么事情吗?”刘麒点了点头,郑辉是凉州的驻军大将军,一般的事情绝不会落到他头上。
“匈奴扣边,朝廷令我带领大军北上,协助当地驻军抵抗匈奴。”郑辉想了一下,刘麒也算是和他一起并肩战斗的战友了,又是青龙村土生土长的人,不可能会出卖他们,于是便将他接到的军令都向刘麒说了一遍。
“这才几月,匈奴怎么提前扣边了?”刘麒感觉事情很不对劲,他知道大虞每年都会遭遇匈奴南下打劫,时间都是在秋末或冬初,而这次的匈奴南下,可是提前了不少时间,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不清楚,听朝廷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今年匈奴内部矛盾不断,各首领之间为了争夺权利,互相攻击对方,这次南下,想必是以此来转移内部矛盾吧。”郑辉回道,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要调他这凉州的驻军,但作为驻军将军,他必须服从调遣命令,北上御敌。
“相信你,以你们的能力,定能击败来犯之敌,我以茶代酒,为郑将军饯行。”刘麒举起茶杯,为郑辉等人表示精神上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