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高升,原名叫杜满仓,后来嫌弃自己名字土气,进入官场后便改名杜高升,寓意步步高升,官运亨通。
此刻,杜高升的官衙内,一名衙差正恭敬地向他汇报着什么。
杜高升此人挺着个大肚腩,脖子上挂着粗金链,手上还戴着几枚硕大的宝石戒指,每走一步都散发着浓浓的铜臭味。
他衣着华丽却庸俗,举止粗鄙,实在让人难以相信,如此这般打扮的人竟然是一名正经的朝廷高官。
杜高升坐在太师椅上,身体微微后仰,一只手轻轻敲打着扶手。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哦?有多有钱?”
下属忙恭敬答道:“据说下船搬完钱箱后,船都上浮了许多。”
杜高升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是什么富商能带这么多钱来永州?”
“据说是北边来的,住在悦来客栈,一入住就包下了整间客栈,出手很是阔绰。”
杜高升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北边来的?那地矿产丰富,养的金猪也比一般人富,出手大方倒也合理。”
下属见杜高升似乎对这个富商产生了兴趣,立刻谄媚道:“大人,那北边最缺盐,咱们要是高价卖给他盐,岂不是赚翻了!”
杜高升听了下属的话,眼睛一亮,心里暗自盘算起来。
北边各州虽然矿产丰富,但由于地处北方,气候寒冷,盐产资源十分匮乏。
而自己所在的永州,盐产丰富,若能高价将盐卖给那位北地来的富商,再用换来的钱财低价收购北边的矿产,无疑是一笔巨大的利润。
想到这里,杜高升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点了点头,赞赏地看了一眼下属。
“不错,是个好主意,不过还需要从长计议,一切都得小心,你现在就去派一队人守着他,看看他下一步是如何,及时报给我听。”
说罢就挥挥手,让人退下。
他靠在太师椅上,闭上眼睛,开始思考如何实施计划。
只要操作得当,这次交易定能大赚一笔,这些钱财甚至有望能让他的官位再一步提升。
到时候,他就是这永州的“土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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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来客栈外,一队陌生人悄然出现,有的扮做商贩,有的则做行人打扮。
几乎是他们出现的同时,就有人立刻将消息报了上来:“大人,杜高升开始行动了。”
陆景泽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通知下去,我们也开始行动。”
“是,大人!”下属应声而去。
另一名下属上前,低声提醒道:“大人,咱们最近频繁接触盐官,已经引起杜高升那边的注意。”
陆景泽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嗯。”
“大人,杜高升那边迟迟不派人找咱们,反倒是派人来监视,我们要不要主动接触一下?”下属建议道。
陆景泽果断拒绝:“不,一切按原计划进行。”
“是。”下属应道,但似乎还有话要说。
“还有事?”
下属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大人,杜高升的儿子杜仁够最近在大肆寻找一个女人。”
陆景泽皱了皱眉,“女人?”
“对,杜仁够自杜家得势后便更加没有遮拦,行事很是乖张,甚至发动官差来帮他寻人。”下属解释道。
陆景泽思索片刻,淡淡道:“这事先不用管,重心放在杜高升身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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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秀秀最近的日子有些不好过。
因为巷子里总来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虽然不敢确定这些人是否与杜仁够有关,但她的第六感告诉她,事情并不简单。
即便王秀秀躲得连家门都不敢出,噩运也到底没放过她。
这天,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开门!开门!再不开门就踹门了啊!”
王秀秀心中一紧,跑到灶膛边,往手上脸上都抹了把灰,又抓起个炉钩子,这才敢壮着胆子去开门。
“官爷?您有啥事?”,她故作镇定地问。
“干什么呢半天不开门!”为首的官差不耐烦地吼道。
“灶坑堵了,正疏通呢,不好意思啊官爷。”
“这家里就你一个?”
“就我一个。”
“嗯,户籍拿来我看看。”
王秀秀不敢耽搁,连忙从屋里取了东西给他。
那官差上下打量她一番,问道:“你是梅州人?”
“是啊是啊,官差大哥,这有何不妥?”
“不妥,不妥的地方可大了!你来永州定居,为何不去官府报备!你这样,我关你进大牢都是应该的。”
官差这么说,完全是欲加之罪,可王秀秀也不敢同他争辩。
“您说的是,小女子初到此地,还未来得及,过几天就去,过几天就去。”王秀秀赔着笑,顺手从兜里掏出一小块银锭子,塞给了那官差。
那官差盯着王秀秀的手看了半晌,掂了掂手中的银子,这才转身带人离开。
王秀秀心中暗喜,以为逃过一劫。
然而,她并不知道,那名收了银子的官差,一转头就命人去报了信。
彼时,杜仁够正在花船上吃酒。
那报信的人找不到他,便找到了他留在岸边的亲信。
“哥,杜少爷让咱们找到的姑娘已经寻到了,我们头儿让我来向您报个信儿。”
“寻到了?你可确认?要是空欢喜一场可饶不了你们!”
报信儿那官差缩了缩脖子,讪笑道:“确认了,这次肯定不会错!”
“行就好,少爷这一时半会还下不来,你们那边可叫人看紧了,万一人跑了,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是!是是是!”
报信那人一回去,就将事情原封不动转告给了带队的人。
那官差头头一听,不禁爆了一声粗口。
“这狗娘养的杜仁够!还真拿老子当他鹰犬使了!”
“大哥大哥别生气!他老爹现在权势正盛,咱退一步海阔天空!”
那官差头子平复许久,才道:“回衙门再多找些兄弟来,给这院子牢牢守住!”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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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王秀秀见四周无人,悄悄起身,就准备逃离南书巷。
她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屋子。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一场危机正悄然逼近……
等王秀秀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绑回到了自家屋里。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定是自己被发现了端倪,那些狗腿子就在这守株待兔呢。
王秀秀活动了下手腕,又活动了下脚腕。
很好!绑得非常结实!
好在那群人没给她把嘴也封上。
王秀秀轻轻吹了声口哨,不多一会儿,松松从窗户后面钻了进来。
“松松,给妈妈把绳子解开。”王秀秀低声道。
松松听话,抱着绳子就开始啃。
虽然绳子被解开了,但窗前屋后却都有人在看守,王秀秀真是插翅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