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江子淮一直闷闷不乐。
邱云看到他这样,便问了句:“你今天可有不舒服?”
“没有,邱大哥,我挺好的。”江子淮心不在焉的说。
“可你脸上不是这样写。”邱云似有怀疑。
“邱大哥,您说像袭大侠这样一个人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连善终都变得奢侈。”江子淮神情失落的说。
“可能这就是一个人的命数吧,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你说他的孩子真的会是杀人恶魔吗?”
虽然那个人总是被人破口大骂是杀人恶魔,但他知道这些起因也有自己的一部分,也知道他并非真的想杀人,而是像百月楼姨娘说的那样,他只是因为蛊珠,所以他不得成为这样一个人。
“我听闻袭大侠抱恙,而且可能会遗至后代,这才使得他的孩子如此,但依我拙见,如果一个人身体有问题,是可以提前感觉到,而不是发生事情后,被众人四分五裂,死而无葬身之地。”
邱云这段话,深深的震撼江子淮,让他不由得驻足脚步侧身看向他:“所以你是不信他的孩子会成为杀人恶魔对吗?”他语气不确定的问。
“确实如此。虽然我未曾亲眼见过此人,但只是凭着世人的流言蜚语来断定一个人,是无法让人信服的。”
也不知为何,他听到邱云这样说心中忽然平静,像是有个人站在他这边与世人对峙,也许有很多话都无法说出口,但知道有人与他站在一边,也就心安了。
“你....似乎对袭大侠的后代很关心?你可是认识他?”若说谁能看透江子淮的心,也就莫属邱云本人了,他总能细心察觉到他人的心里变化。
“邱大哥,我....”此刻,江子淮欲言又止。
这一幕被邱云看在眼里,震撼心里,下一秒瞳孔骤然瞪大,定睛看向江子淮:“江公子,你....该不会....”
“邱大哥,没有的事,你想多了。”
“行吧,可能是我想多了。”
一路上,两人都没在说话。
在床上,江子淮辗转反侧,不知为何心里总是忐忑不安,也不知是不是白天忽然提到故人,还是因为把身上的迷告诉他人,总之,这一切都让他脑海特别凌乱,心中难以平静。
接下来的几日,他们一如既往到军营去帮忙,每天早九晚五。
这天江子淮跟邱云在忙,但有人来叫邱云去另个帐篷帮忙,眼下他们这边也快忙完,便没多想,就先出去了,只留下江子淮跟另外的两名医生,片刻,有人过来告知江子淮说潘将军找他。
江子淮有些奇怪,毕竟向来都是潘将军直接叫邱云去谈话,可怎么会忽然叫他,难不成是有什么事情需要他传达?
虽然心怀疑问,但还是过去了。
有个人帮他领路在面前,而且去的方向也不是潘建军所属位置。
“请问,您这是带我去哪?”江子淮心有疑虑的问。
“江大夫,一会您就知道了。”那人有些不耐烦的说。
大概几分钟过去,越走越远了,江子淮再次问道:“劳烦这位大哥,您还是告诉我地址吧,一会我还要回去帮忙。”
“到了就是这里,我们将军在屋里等候您多时了。”语毕,人便离开。
江子淮看向四周,虽然还是在同一个阵营,但好像不是潘建军管辖之内,而且当时他们为士兵处理伤势,似乎也没来这边,可他为何要把他带来这里?
虽然怀着这样的疑虑,但他还是走进去,也许是觉得同在一个军营里,大概率不会有什么问题。
“潘建军,您找我?”
江子淮进去后,屋内便传来一股淡淡的香气,也不知是什么香,但因为过于清淡,所以也没做留意。
此时,看到有一个正背对他站在桌子面前,那人身形高大,身袭灰色背心,凌乱不一的头发变成一束束编发,披在肩膀之上,露出发达的肱二头肌,这样的臂膀有种视觉上强烈冲击感,仿佛是一座微型的山峰,看到此状,江子淮不由得后退两步。
他心想,“不对,这个人不是潘将军,那他是谁?”
“敢问阁下是?”江子淮再次发声。
那人闷哼一声转过身来:“你是江大夫?”
此人年纪看似比潘建军还要年轻些,五官生的极好,且似乎更有魄力,只不过与他的身材有些出入罢,而且让人有种望而骇人的若即若离感。
他的身高与潘将军类似,只是身材更为强壮,想必也是某位将军人士。
“大夫不敢当,叫我江公子即可。”也不知为何此人给他的感觉远比潘将军看他的时候还要让人更为恐慌不安。
“哼,在下赵巍康,是二队的大将军。”
果然又是一个将军吗?可他怎么没听说过,他们的军营还有分组?
“敢为赵将军叫我来,所为何事?”江子淮低头作揖道。
闻言,那人缓步走到他面前四处打量,随即说道:“这些天将士们一直讨论一件事,说一队来一位新的大夫,他有着极为惊人的容貌,不仅如此,还生的一副好身材。更有人说此人雄雌莫辩,美若惊人,我原本以为不过是空话,直到现在,我确信了,你果然是个美人的姿态。”那人一边说话,一边捏着江子淮下巴,强制仰头朝他看。
靠!这都什么人啊?这样的人也能当将军?
江子淮忽然惊心胆战,他的脸被捏得生痛,连忙挣脱此人,快速后退两步:“赵将军还请自尊,若是没什么事,在下就告辞了。”然而,当他转身急速想要离开,忽然帐篷的门从外面被人关上。
见状,江子淮只觉得全身发颤,脊背发凉,他攥紧拳头,迅速转过身,质问道:“赵将军,您这是何意?为何把门关上?”
“江大夫别着急啊,我只是好奇一队的事情,找你过来叙叙旧罢。”这人坐在桌前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倒一杯茶,手肘撑在桌子上,手心拿着茶杯似有闲情的品味茶水。
“赵将军,我与你素谋相识,又何来叙旧一说?”江子淮语气隐忍道。
“哼,那又如何?不都是在一个营地里。”
“您为何谎称潘将军?”江子淮站在门前问。
“嘿,若不说是潘将军,你可会来?”此人满不在乎的说。
“可您不该这样隐瞒欺骗,何况若是您想知道些什么,不应该找来潘将军商议?而我一个外人并非能给你什么有用的信息。”
“你自是给不了我有用的东西,我也不觉得能从你这里得到什么,但若是让你归顺于我,那可就不一样了。”
“你什么意思?!”江子淮神色诧然,瞳孔骤然瞪大,愣怔的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