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为何会被关进牢狱?”江子淮激动地问。
“江大夫你冷静...”
“都这样了,还让我怎么冷静,不行!我要去找他。”
他激动起身,然而,脚还没站直,刚落地,又摔了一跤,趴在地上,捶着底板:“为什么,为什么?”他声音哭诉道,眼眶爆红。
“江大夫,你先起来好吗?咱们可以想办法的,而且你的身体根本就无法动弹,你要去哪里找他?”
时间过去许久,江子淮情绪才有所缓和,呆滞的靠在床边,泪水不停溢出,姬元就寸步不离陪在身边。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被抓去监狱?”江子淮声音哽咽的说。
姬元站起来,负手站立,面对窗边,仰头天空,语重心长的说:“三天前,我们两个人解决那批人,就回家了,这才发现事情不对劲,我的家人仿佛一夜之间所有人都失踪,才知道我们被人调虎离山,随后在家里翻找一番也没看到任何人,直到我走出门外,这才发现有一枚铜钱放在墙上,那是我跟三皇子小时候爱玩的游戏,所以我知道是三皇子给我们留下的足迹。”
已经过去三天了吗?江子淮眸子肿胀,心不在焉的想。
“但奇怪的是,我们跟踪到路口分叉路,就没有踪影了,以我对二皇子的性格多疑的猜测,一定是不会让你们关在一起,所以我们兵分两路,好在我赶到半路,看到我家小斯偷偷跑出来,这才告诉我,三皇子跟我的家人被关在地下牢狱,而你则被人带去了青山脉的一栋房子,那是二皇子特意叫人购买下,为了的就是能在那里享受天伦之乐。”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二皇子竟然会对你感兴趣,不仅如此还给你下了双倍的药量,一个习武之人的强壮体格都未必能承受这般剂量,何况你这样未经过任何训练的身子,又怎么能承受的住。”
“所以我到现在都走不了,就是因为这个药的作用吗?”
“不错。这是一种可以让人迷失心智蒙汗药,一旦不小心沾惹,人就会失去所有斗争,不过你倒也算坚持,起码还在拼死抗衡,只是最后还是....”
闻言,江子淮攥紧被褥,仿佛要撕碎般,垂下眼眸,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咬着嘴皮艰难的说道:“他....他看到了?”
气氛凝固死寂。
片刻,姬元回答道:“是,长公子赶到时,已经来不及,所以一怒之下他就把二皇子的命根切掉。而他看到你全身已经.....后来他的病就发作了,扬起刀要砍向二皇子的头,是三皇子及时制止,所以他的手也被砍伤了,至今未醒,最后向昏睡你的扬起刀的时候,我刚好赶到,好在他没有下手,随后逃了出去,但已经发生逆不可转的事情,皇室的人是不可能放过他的,在他还没逃多远时,就已经被人擒住,现在正关在天牢。”
江子淮听到这些话,整个人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一动不动,瞳孔骤然收缩,“杀人、发作、天牢?”这些所有话都让他脑袋一片空白,仿佛心里的某个炸弹忽然炸开,让整个人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被击个粉碎。
不是说发作在十五号吗?为什么会提前,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会如何?”江子淮强迫自己平息情绪。
“现在二皇子命悬一线,三皇子昏迷不醒,他一次伤了两位皇子,加上以前的身份悬殊,若是二皇子不能脱离危险醒过来,十日后,他将会被示众问斩。”
“问斩.....?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一定是因为我,是我害了他。”江子淮捶着胸口,泪如雨下:“不行,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江子淮死拼起身,但这次没能下床,因为姬元一直摁住他肩膀:“江大夫,你清醒点行吗?你要怎么帮他?现在他谁都不认识了,只要有人靠近,就会出手,就像之前纳里那次一样,你知不知道?!”一向说话温和的姬元,现在声线也变得急促大声起来。
“不认识....对,就是不认识,我可以治他的,姬大哥,相信我好吗?我有药,我真的可以治他,带我去见到他,好不好,求你了,姬大哥。”江子淮低头哭诉道。
“江大夫,你靠近他,真的会死!”
“我知道,我都知道,这一切我都知道,但我不能让你一直发作下去,要不然他就真的完了。我也不怕死,就算活着又如何,如果他真的不在了,我也会随他去,求求你,姬大哥让我见见他好吗?求你了?”江子淮跪在床上,向姬元下跪,声音沙哑,泣不成声的说。
“江公子,我知道自古痴情出儿郎,可你真的不为自己做打算吗?你知道你现在身体....”姬元一边说话,一边在他手心写下一个字。
瞬间,江子淮瞪大了眼,立即缩回手,拉着被褥盖到自己身上:“你知道了?”
“是,前天大夫告诉我的,我也很吃惊,毕竟这种事闻所未闻,我怕他会说漏嘴,就让他离开这个地方了。”
“你....你把人灭口了?”江子淮瞳孔骤然瞪大。
“自然不是,只是我给他银两足够他们家人一辈子了,也让他不再行医,离开这座城市到别的地方谋生。”
“为什么帮我?”
“如今你们出事,是我的责任,若是那天我没有去跟你打招呼,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说到底也是我先对不起的你们,对不住,让你们深陷这种事情。”
江子淮就盖着被褥,弯臂抱着身子,小声的问:“除了你,其他人也知道吗?”
“自然只有我,你放心那个大夫一直都是我姬家的心腹,他不会出卖我们的。”
“谢谢你....可他还不知道这件事,你能帮我隐瞒吗?”
“什么?他不知道?”姬元有些诧异:“为何不告诉他。”
闻言,江子淮把自己裹得更紧了,埋头在弯臂里,小声道:“我怕会吓坏他,不敢。”
姬元看着裹紧的江子淮,有些宠溺,抚摸他的头发:“那你也不可能瞒他一辈子不是吗?是人总是要长大的,你想瞒也不一定能瞒得住不是吗?”
“不知道,看一步走一步。”此时的江子淮如同一个任性的少年,在述说他往后看不清方向,不知所望。
“我知道了,但你一定要好好养身体。”
“我会的,但姬大哥在这之前,让我见见他吧,我是真的可以让他恢复意识,我有药,相信我好吗?等他好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身体的,而且你不是说他十天就会问斩吗?我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
姬元看江子淮这般坚决,无奈之下,还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