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屋后,谭威心里明白,要想从徐悠这里得到帮助,必须先坦诚相待,表明自己的态度。他神情严肃,目光炯炯地直视着徐悠,将近日的经历毫无保留地娓娓道来。从李德尚等人初次抛出招揽的橄榄枝,到那些看似平常却暗藏玄机的接触,再到遭遇刺杀的惊险瞬间,每一个细节都叙述得细致入微。
讲完这些谭威微微皱眉,试探着说道:“徐公子,我观察李德尚的种种举动,总觉得他有反叛的意图。” 徐悠听后心中暗自惊叹,谭威仅依据有限的线索,便能得出与徐家相同的判断,其敏锐的洞察力和分析能力实在令人佩服。
徐悠微微点头说道:“谭兄既然已经坦诚相见,不瞒你说,近期满清军队调动异常频繁,虽然他们没有向山海关靠近,但整个局势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李德尚与满清人接触了三次,每次都是秘密进行,行事极为诡秘。而且六曹已经开始按照战时标准大规模准备物资,粮草、兵器等一应俱全,种种迹象表明,他的反叛之心已经昭然若揭。”
谭威心中一凛,瞬间意识到自己当初拒绝李德尚等人的招揽,随后又频繁出入徐府,这些举动无疑引起了李德尚的猜忌和忌惮。如今李德尚既然已露出反意,自己想要出城,恐怕是难如登天。
他眉头紧锁,思索片刻后说道:“徐公子,李德尚手握重兵,战力不容小觑,静海又是山海关背后的腰眼儿,此事非同小可。如今他意图反叛,这消息必须尽快传出去,让各方有所防备,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谭威又无奈地叹了口气,“而且我目前处境艰难,早已被李家盯上,怕是难以脱身。” 谭威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里屋继续说道:“徐公子,倘若我真的无法摆脱困境,还望你能看在相识一场的情分上,照顾好云琴和月画。她们两个弱女子,在这乱世之中举目无亲,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
徐悠拍了拍谭威的肩膀,安慰道:“谭兄弟放心,若真到了那一步,我定会竭尽所能照顾好她们。不过谭兄弟,你也别太灰心,我们一起想想办法,总会有出路的。”
然而,就在两人商讨对策之时,一阵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只见一群差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为首的差人身材魁梧一脸凶相,手中高举令牌,大声喝道:“谭威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凶杀王猛,现在跟我们走一趟!”
谭威心中明白,这肯定是李德尚设下的圈套,想借此机会将自己除掉。他岂会轻易就范,目光如电般迅速扫向四周,一眼便看到自己的战马正安静地拴在不远处,马身上的鬃毛在微风中轻轻飘动。谭威心中一动,毫不犹豫地迅速抽出腰带里那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伴随着一声响彻屋内的大喝,如同一头勇猛无畏的猛虎,朝着带头的差人迅猛突袭而去。
那带头的差人原本以为谭威会乖乖就擒,完全没料到他竟敢反抗,一时间惊慌失措。谭威的匕首搏击刚猛凌厉,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千钧之力,匕首挥舞间,空气中似乎都传来阵阵呼啸声。差人们虽然人数众多,但面对谭威如此凶猛的攻击,竟被吓得一时不敢贸然上前,只是将他团团围住,形成一个包围圈。
谭威深知时间紧迫,自己绝不能在此耽搁太久,否则一旦被更多的人围困,就更难脱身了。他施展出自己精心改良后的独特刀法,这套刀法结合搏击,威力比之前更胜一筹。只见他身形如电,在人群中穿梭自如,刀光闪烁,如同银色的闪电一般,令人眼花缭乱。
差人们被他这一阵猛烈的攻击,逼得连连后退,原本紧密的包围圈也出现了些许松动。 趁着差人们阵脚大乱的绝佳时机,谭威瞅准了一个空隙,如同一道黑色的旋风般,一个箭步冲向马背。他身手矫健,身形在空中一跃,便稳稳地落在了马背上。
此时周围的差人们才如梦初醒,纷纷回过神来,叫嚷着再次围了上来。谭威毫无惧色,他双眼圆睁,如同一尊战神般怒目而视,大声怒吼道:“谁敢阻拦,我定不饶他!”那声音犹如洪钟般响亮,真有当年张飞喝断长坂坡的气势,差人们竟被他的气势所震慑,一时间无人敢再上前一步。
谭威双腿用力一夹马腹,战马感受到主人的指令,顿时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扬起,如同炮弹般朝着门外冲了出去。
谭威成功抢到战马后,双腿猛地一夹马腹,口中高呼:“驾!” 那战马如离弦之箭,朝着东门狂奔而去。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啸,两旁的景物如幻影般飞速掠过。
临近东门守城的守卫见有人来势汹汹,大声喝问:“什么人!” 谭威并未答话,手中匕首直接飞出,寒光闪过,一名守卫躲避不及,正中咽喉惨叫着倒下。其余守卫见状,纷纷围了上来。谭威毫无惧色,侧骑马腹,掠过那名前面倒地的守卫,一手拨出匕首,一手拿到他的长刀,此刻马力不减,长刀在他手中舞得虎虎生风,刀光闪烁间又有数名守卫受伤。趁着守卫们慌乱之际,谭威策马冲出了东门。
随后身后的追兵紧追不舍,谭威一边策马狂奔,一边从马鞍抽出弓箭,转身张弓搭箭,“嗖” 的一声,利箭如流星般射向追兵。一名追兵躲避不及,被射中落马。这一箭暂时吓退了后面的追兵,谭威趁机加快速度,绕开了前方的军营,朝着西边疾驰而去。
一路疾驰马不停蹄。次日傍晚夕阳如血,洒在大地上。谭威人疲马乏,嘴唇干裂,战马也气喘吁吁,脚步略显沉重。但他深知静海之变关系重大,必须尽快告知山海关总兵。
也就在这时,前方尘土飞扬,两骑衣甲鲜明的侦骑迎面而来,迅速将他包围。为首的侦骑目光如鹰,上下打量着谭威,见谭威马上有刀弓,立马喝道:“你是何人?要往何处去?” 谭威心中一紧,思索片刻后,镇定地说道:“我受静海参将之命,前往山海关有要事禀报。”
那侦骑眉头一皱,追问:“既是受参将之命,要找总兵何事?找的是哪位总兵?可有信物?” 谭威心中暗叫不好,他确实不知要找之人的具体称呼,也无信物,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事情紧急,具体事务参将并未详说,只让我务必尽快面见总兵大人。”
侦骑一听冷笑一声:“哼,说得含糊不清,又无信物,谁知你是何来历!” 说罢“唰” 的一声抽出佩刀,刀锋在夕阳下闪烁着寒光。谭威见势不妙,也迅速抽出长刀,摆好架势。
双方对峙片刻,那侦骑率先发难,纵马挺刀向谭威刺来。谭威侧身一闪,避开这凌厉的一击,同时手中长刀顺势一挥,施展出自创的五式刀法。这五式刀法,招招凌厉,刀刀生风。只见谭威身形如电,长刀在他手中宛如一条灵动的蛟龙,瞬间冲破了包围。那两名侦骑吃了一惊,没想到谭威身手如此了得,立刻调转马头,紧紧跟在谭威身后。
很快谭威发现这两人乃是侦骑,且前方不远处有大队军马,军旗上一个大大的 “郭” 字随风飘扬。那两名侦骑追至一处营帐前,翻身下马,向一名副将模样的人报告。谭威见此,心知成败在此一举,也跟着下马走上前去。
那副将名叫郭函,见谭威气度不凡,虽面带疲惫却眼神坚毅,心中不禁有些好奇,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擅闯我军防区?” 谭威走上前,拱手行礼道:“将军,在下谭威,所报之事关机密,需向总兵当面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