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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荣光和长青正交谈着,并且李荣光让长青详细讲述事情经过的时候,突然一名属下快步走到他的身旁,压低声音说道:“局长,不好了!现在刚接到报警电话,说是 xx 街道发生了一起命案。情况紧急,目前需要我们立刻前往现场进行处理。”

听到这个消息后,李荣光原本就紧皱的眉毛此刻更是紧紧地拧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纹。他心中暗自思忖道:刚才属下所提到的那个出事地点,不正是秀妍家的新住址吗?他清楚地记得,自己不久前还曾亲自去过她们家,参加了那场热闹非凡的新房入伙仪式呢。

小吴啊,口供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和小陈湘去处理吧。记得顺道通知一下法医那边,让他们也尽快过来协助调查。喊小罗赶过去看看具体情况。”李荣光有条不紊地向两人交代完任务后,便转身带着长青一同朝着审讯室走去。

其实按照原本的计划,李荣光是打算亲自参与这次案件的审理工作的。然而,由于他跟长青之间存在着特殊的关系,如果由他来主审,恐怕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甚至争议。因此,出于公正和避嫌的考虑,他最终还是决定将这个重要的任务交托给其他人。

推开那扇沉重的审讯室大门,一股陈旧且略带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室内的灯光异常苍白,宛如一道道冰冷的利箭直直地射向人们的双眼,让人几乎难以直视。这种强烈而刺眼的光线,仿佛拥有一种能够洞悉人心、直抵灵魂深处隐秘角落的魔力。

整个审讯室完全封闭,没有一扇窗户可以引入外界的阳光或新鲜空气。四周的墙壁被漆成了毫无生气的灰色,使得原本就狭小局促的空间更显压抑和沉闷。在这片灰暗之中,唯有那张长方形的审讯桌稍稍带来一丝别样的色彩——其表面覆盖着一块墨绿色的绒布,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增添了些许庄重之感,但同时也进一步加重了整个环境的凝重氛围。

位于房顶的那台老式排风扇,正是开着的,并没有通风的感觉,似乎是想努力地搅动着屋内早已凝固的空气。但那无处不在、如影随形的紧张与不安情绪,却无法驱散。

审讯桌的一边坐着两位侦查员,他们的面容严肃,眼神锐利,仿佛能洞察一切谎言。其中一位年长的侦查员,姓巫,经验丰富,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另一位则是年轻的女侦查员小张,虽然年轻,但她的眼神同样锐利,透露出不容小觑的智慧与决心。两人面前摆放着厚厚的案卷和记录本,笔尖偶尔轻触纸面,发出沙沙的声响,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审讯桌的另一边,被一把冰冷的金属椅子占据着,椅子上坐着一个身材瘦削的男子,面容憔悴,眼神空洞。显得格外无助。这个名叫长青的男子,是此次案件的关键人物,他的每一个细微表情、每一个字句,都可能成为解开谜团的关键。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只有风扇的嗡嗡声和侦查员偶尔翻动纸张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沉寂。李侦查员终于开口,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长青,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把事情说清楚。”

长青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开口,却又犹豫不定。小张侦查员见状,看着手里的表格,语气柔和了一些:“长青,你别太紧张。”

长青低下头,沉默了很久,终于,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好,我说……”随着他的叙述,审讯室内的气氛开始微妙地变化,那些被时间尘封的秘密,一点点浮出水面。

惨白的墙面冷冷地伫立在这个逼仄狭小的空间之中。有一盏白色的灯和一台暖色灯。警察打开了一盏暖色灯,但令人惊奇的是,这光芒就像是一道破晓的晨曦,顽强地穿透层层黑暗与阴霾,将审讯室的每一寸角落都逐一照亮。更为重要的是,它宛如一把神奇的钥匙,悄然打开了长青内心深处那个被阴影笼罩已久的角落。

一般都会选择白色的强灯,是为了给嫌疑人一种震慑效果。一般暖灯是为了照顾一些情绪比较紧张,危险性较低的嫌疑人,这也让这场对话,多一份隐藏的人性关怀。

男警察目光犀利地盯着长青,率先打破沉默开口说道:“好了,现在你可以详细讲讲当时的具体情况了。”

长青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嘴唇轻启,声音略带颤抖地回答道:“我……我和秀妍娘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在推搡之间,一个不小心就让她摔倒在了地上。”

听到这里,男警察眉头一皱,连忙追问:“等等!你先别急,你口中所说的‘秀妍娘’到底是谁?她真正的名字叫什么?还有,你跟这位死者究竟是什么关系?另外,你与那个叫做秀妍的女孩又有着怎样的关联呢?最后,你给我老老实实交代清楚,你到底是如何杀害她的?又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要下此毒手?”

就在这时,一旁的女警察轻轻推了一下男警察,向他投去一个暗示的眼神,似乎在提醒他不要一次性抛出这么多问题,以免让本就处于极度紧张状态的嫌疑人情绪彻底崩溃。

长青缓缓地将头稍稍扬起,眼神有些迷茫,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过了一会儿,他才终于开口说道:“秀妍......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而被害人,如果按照关系来算的话,可以称得上是我的丈母娘。”

当被问及杀人的缘由时,长青突然间变得沉默不语。他呆呆地望着脚下的地板,仿佛那上面有着什么能够给他答案的线索一般。然而,此刻的他实在太过紧张,以至于那些原本已经在脑海里构思好的供词,就像是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席卷而去,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站在厚实冰冷的玻璃窗外,李荣光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长青,此时正在进行所谓“表演”的长青,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脸上露出一种既好气又好笑的神情,仿佛看到了一个孩子在努力扮作大人却显得无比滑稽可笑。

李荣光对长青可谓知根知底,他们相识已久,彼此间太过熟悉。然而,此时此刻,长青所展现出的这一番拙劣表现还是让他感到有些捉摸不透。

李荣光恨不得立刻冲进审讯室,当面质问长青:开这种恶性玩笑到底有什么意义?难道以为这样就能逃避责任或者掩盖真相吗?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冲动行事,必须保持冷静和理智。毕竟,这里是严肃的执法场所,一切都要按照规定程序来办理。

女警静静地坐在桌前,目光紧紧地锁定着对面的长青。只见长青低着头,双手不停地用力揉搓着手指,似乎想要借此缓解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女警见状,轻轻地站起身来,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水,然后端到长青面前,将水杯轻轻放在桌上。做完这一切后,她慢慢地坐回椅子上,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长青啊,我看你从进来开始就一直在搓手指,想来你此刻的心情一定很复杂吧。不过没关系,既然你选择来到这里,想必你还是有想要负责的态度的,同时,我猜你应该也是希望能得到我们警方的帮助,对吗?”

女警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呢,我们非常愿意帮你,但前提是你得跟我们说实话呀。你要知道,如果像现在这样遮遮掩掩、不肯吐露实情,到时法医那边有结果 就不是你想说,就有的说的了。加上现在也有报警人了。

长青一听到“报警人”这三个字,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中一般,瞬间回过神来。他心中暗喜,秀妍果然按照自己之前交代的去做了!就在这时,无数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就连开口说话也没有那么哆哆嗦嗦、结结巴巴了。

长青用颤抖得几乎听不清的声音说道:“长……青……我……我当时一时冲动,把秀妍她娘……推……推倒在了地上,然……然后她……她就没气儿了……”

站在一旁的男警察面色凝重,眼神犀利地盯着长青,厉声道:“那么,你是否与被害者发生过激烈的冲突?”

长青的身体就像风中残烛一般,颤抖得愈发厉害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似的。他的牙齿也开始不听使唤地上下打颤,哆哆嗦嗦地点着头回应道:“是......是的,警官,我们之间确实发生了冲突。”说话间,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浸湿了衣领。

那位身材魁梧、一脸严肃的男警察见状,立刻向前逼近一步,双目如炬,紧紧盯着长青,紧接着追问道:“那到底是怎样的冲突呢?赶快一五一十地给我说清楚!”这一声呵斥犹如惊雷炸响,吓得长青一个激灵,差点瘫坐在地上。

长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恐惧与慌乱,然而他的双手还是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稍稍稳住心神,用略带哭腔且依然有些发颤的声音说道:“是......是因为我和我的未婚妻秀妍结婚的事情产生了分歧。本来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婚礼的日期和细节,可是秀妍娘突然反悔了,说不想把女儿嫁给我了。我一时着急,便跟她吵了起来,还说了一些过分的话......

警察皱了皱眉,继续追问:这边你陈述词改死者,这边要记录起来好些。现在你继续说“具体是什么情况?”

长青咬了咬嘴唇,缓缓说道:“因……因为我丈母娘嫌弃我家里太穷,觉得我配不上她的女儿秀妍,所以死活不同意我们俩的婚事,还扬言要解除我们两家早就定好的婚约……”

警察目光锐利地盯着长青,语气严肃地问道:“所以你因为心中的怨气就产生了要杀她的念头吗?”

长青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着,声音带着一丝惶恐说道:“警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当时我只是一时冲动,情绪失控了,根本没想过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更没想到她会死掉……”

警察紧紧皱起眉头,继续追问:“那么,你到底是用什么方式导致死者死亡的呢?请你详细整个经过。”

长青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讲述道:“那天我们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可能是我的力气太大了,一不小心就把她给推倒在地。”

警察紧接着追问道:“被害人被你推倒之后,你有没有在第一时间去仔细观察她的状况呢?”

长青连忙点头应道:“有,有的。当看到她倒在地上的时候,我心里特别害怕,马上就冲过去查看情况了。”

警察一脸严肃地问道:“你在查看的时候,有没有发现被害者还活着呢?”

长青脸色苍白,声音颤抖着回答道:“当我看到死者的时候,就已经感觉不到她有任何呼吸了。”

警察紧接着追问:“那么,在你发现这一情况后,有没有立刻想到要报警并拨打 120 急救电话呢?”

长青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他有些结巴地说道:“那个……当时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心里充满了恐惧,完全没想到要做这些事情。”

警察皱起眉头,继续询问:“那请你回忆一下,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现被害人已经死亡的?”

长青哆哆嗦嗦地说道:“我真的记不太清楚了,因为当时我实在是太害怕了,根本没心思去留意具体的时间。”

警察再次发问:“那你总该记得自己大概是什么时候到死者家里的吧?”

长青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思索片刻后说道:“嗯……好像是上午十点多钟的样子,但也不敢确定就是十点整,可能稍微早一点或者晚一点。”

警察追问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是十点多呢?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依据?”

长青深吸一口气后说道:“因为当时我刚好送完了煤炭,想着顺路就去她家里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警察目光犀利地盯着长青问道:“当时她家里是否还有其他人在?”

长青连忙摇头应道:“没有,当时她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警察微微皱眉,继续追问道:“那除了推倒死者之外,你是否还与死者有过其他肢体接触呢?比如说你是否有动手殴打她,又或是使用了什么工具之类的?”

长青有些着急地解释道:“真的没有啊!我们就是一直在那里互相推搡着,谁也不让谁。可能是太激烈了吧,结果死者一不小心脚滑了一下,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这时,警察面色凝重地说道:“据我们现场的同事反馈回来的信息,死者身上可是存在明显外伤的。”

听到这话,长青的心猛地一紧,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汗,但很快他便镇定下来。毕竟他坚信秀妍不会骗自己,于是他定了定神,回答道:

就在两人相互拉扯之际,突然间,她失去了平衡,身体猛地向前倾倒。而这一倒可真是不巧,竟然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我刚刚因为发脾气而狠狠摔碎在地的茶几碎片之上。更令人揪心的是,其中有一片锋利的碎片宛如一把致命的利刃,直直地插进了她的脑袋里。

警察一脸严肃地盯着长青,追问道:“你为什么如此笃定就是那个碎片导致她死亡的?这可不是能随口乱说的事情!”

长青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缓缓回答道:“其实也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只是一种直觉和感觉罢了。当时我看到现场那满地触目惊心的鲜血,心里就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觉得这个碎片与她的死脱不了干系。毕竟那么多血从伤口涌出,实在让人难以想象还有其他可能……”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了一些,仿佛还沉浸在那恐怖的场景之中。

与此同时,李荣光对于长青所给出的说辞一直持有着深深的怀疑态度。其实倒也并非是因为这些说辞本身存在着过多明显的漏洞,只是他清晰地记得,在上次偶然碰到秀妍娘时,对方曾经言辞恳切、态度坚决地表示过,衷心期望着长青能够早日与秀妍喜结连理,共筑美好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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