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长辈晚辈都到的差不多了,正是接纳迎宾的时候,突然小厮过来传话,刚到宴上顿了一下,然后方向一转,从走向张老爷变成走向张惊鸿。
小厮不动声色的悄咪移步到张惊鸿后面,耳语:“少爷,人,来了。”
惊鸿眉心皱起,有些不爽。
明明昨天下午下了课,他还“好意”告知王万里错误的时间,怎么他来的这么准时?
张惊鸿对小厮摇了一下茶杯,小厮立刻心领神会退下。
————
王万里在马车上,张府大门的牌匾越来越大,大门口还有排着老长的队来贺寿的来宾,比荆州那府还要气派。
啧,京城啊!
“张晚迟”一下马车,一个小厮突然冒出来拉着“张晚迟”就往后门走,王万里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把塞进后门。
什么意思?
外室之子见不得光?那还把他叫过来干啥?!
小厮一路默不作声,王万里也不问,左右在别人的地盘,没了那时和崔梦思的庇护,还是小心谨慎些的好。
于是,谨慎的王万里就发现这个小厮一直带着他兜圈子。
想拖延时间?
看来是想让他在别人面前的第一印象留下不规不矩啊。
王万里没有拆穿小厮,他们想让他出丑,那他就出丑,不仅如此,他还要加深他们对他的印象!
溜达的差不多了,王万里拾起一粒石子打在正在前进的小厮脚下,突然踩到石子的小厮立刻摔了一个狗吃屎。
“哎呀,没事吧,小兄弟你怎么走路不看地儿呢?!”王万蹲下,佯装担心状想去看看伤没伤到脚,手一摸,微微一拧,力道虽轻,却点到了穴位,疼得小厮龇牙咧嘴。
“呀!小兄弟这怕不是要伤到骨子了吧?那可不能再动弹了,再动,怕是要废!”
“啥?!”小厮一听,就觉得脚腕疼得更厉害 了。不等小厮反应,王万里“唰”到起身,说了句他自己去宴席就脚底抹油溜了。
小厮:“啊?!”
王万里一路狂奔,小院一个接一个,花圃修了一路又一路,虽还未到花开的时节,但这翠绿的玉竹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一想到现在那时看不到他就莫名的乐呵,像一只二哈似的撒了欢就跑。跑着跑着看到远处的人,就急刹车,呆呆愣住,隔着玉竹,而对面的人也恰巧看过来。
呃,呵呵……
那……那金成。
不对,是楚镜惜,还有楚大公子楚镜怜。
没想到啊,想过会暴露,没有的这么快暴露!
这小小中书令的老爷子大寿,请柬都请到了国公府?
远远的,那时的目光太过灼热,好似两人在对视一般,就在王万里以为那时会过来的时候,那时又把目光转向了别处。
这是看到了还是没看到?
这时候,身后走过来张惊鸿,先是嫌弃的表情看了王万里一眼,掠过王万里的时候撞了一下,然后快步走到楚镜怜面前,不耐烦的作揖行礼:“太常少卿。”
楚镜怜点头,以示回礼,这清冷自持的模样,倒是与那时像上七分。
楚镜怜的这般是张惊鸿最讨厌的,区区一个正四品上,就这么目中无人,谁都不放在眼里,当真狂傲的很,偏生又得兄长青睐!
“那位是?”楚镜怜目光看到远处的王万里,面露疑惑。
楚镜连怜看向自家姐姐:〔瞧瞧,我当是看到了谁?〕
张惊鸿一副莫提了的表情:“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听到张惊鸿“介绍”自己,王万里上前规规矩矩行礼,自我介绍:“见过太常少卿,小的张晚迟。”
算是暗示,总结一句话,现在身份不一样,请不要暴露他,谢谢。
王万里说罢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那时。
这倒是逗笑了楚镜怜,对着那时一顿输出:〔从国公府贵客的门生摇身一变,与张家攀上高枝,姐姐真是好运,得个这么一个妙人!〕
那时不语,面色不变,只是一味盯着王万里看,看得王万里头越来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