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万里换上了以前的衣服,信步走向凉亭。
那时与王盛柳对坐,中间隔着一个放着笔墨纸砚书桌和一个摆放着水果点心的茶几,举手投足有礼。王万里从那时背后走过来,王盛柳刚好正面一丝不留地看到。而四周的侍女家丁早被心以不知不觉安排走了。
王万里在那时身边坐下。那时感觉到身边落下一个人的阴影,刚一回头,就看到挨着她落座的王万里。
“哐——”
手里的茶杯掉落,摔在桌子上,茶水溅得到处都是。
王万里掏出手帕替那时擦拭手上的水渍,那时方才回过神来,安心把手递过去。
男女有不授,授之不亲。王盛柳看得眼睛冒火,但又看王万里一身家丁衣裳,火气下了一个度,“那小姐还是让侍女来吧!”
那时没有说话,眼睛一直看着王万里,看得王万里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一听王盛柳在那里咕咕乱叫,顿时不乐意了。
王万里拿起一个橘子,自顾自地剥起来,三下两除五扒下一瓣橘子塞自己嘴里,一边刺激对面那个:“让侍女来做什么?又不会疼人!”
说着,一瓣橘子递到那时嘴边。
那时眼睛眯起,没有张口。王万里拿着那瓣橘子碰了一下那时的唇,然后塞自己嘴里。
那时:……
王盛柳:!
“贵府的下人当真是上不得台面,竟做出如此放肆的事,真是辱没了那府的门庭!”
“主人还未发话,你又在放肆什么?果然是村子里出来的,分不清高低贵贱尊卑有序!”心以从王盛柳后面走来。
刺激!王万里爽得又连吃了几个糕。
心以一贯会察言观色,看见王万里在那时面前如此乱了规矩也没见那时有一丝愠怒,于是福至心灵,继续人身攻击:
“也是了,毕竟是个攀龙附凤的货色,知道对主人摇尾乞怜,如今别个得了你没有的,便是丑态毕露也不顾了!”
王盛柳恶狠狠地瞪着心以!
“一个侍女……”王盛柳气得欲要发作,又被心以堵回去了。
“一个侍女怎么了?小的我是我家小姐的侍女,
是荆州城那府的掌事小姐的侍女,
走大街上谁不礼让三分!?就算是知州令的薛大公子也得给我客客气气的!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敢在小姐面前置喙小姐的侍女!”
句句撇开那时,句句又都有那时,三年不见,心以大姐的实力不减当年,王万里直接笑得噎着了。
那时挑了挑眉,给他递了一杯茶水,王万里想都没想接过就咕噜咕噜灌了下去,把旁边的王盛柳看得一愣一愣的。
太放纵了!
原以为那小姐出身高门大户,知礼节,懂分寸,还想着自己应该可以凭借自己的才华使她折服把她拿下。没想到背地里风光霁月的那时竟然同一个家丁不清不楚!
王盛柳有些气愤,但还是理性占据了上风。这个家丁三年来他在那府里就没有看到过,想必那时一定把他藏得很好,那时不让他出现一定是觉得他上不得台面,如今这家丁突然跳出来,忤逆了那时的意思,回去后必定会被训斥一番的,至少心底起了厌恶,尤其是与风度翩翩的自己一对比!
王盛柳这么想着,开始打量这个家丁,想看看这魅惑人的狐狸精长得何种模样,可王万里似乎知道他什么想法一样,自打一坐下就没安分过,扭来扭去的,不是低着头,就是整个人“娇羞”地躲着那时身后,那时无奈地把他拎出来,他也把头埋在那时肩里!
王盛柳:……
旁边的心以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幸好他早早把下人们都支出去了!
王盛柳实在看不下去了,起身作揖,规规矩矩道:“今日确实事多,小生就不烦那小姐了。”
心以一听,乐了。主动开口:“小的送公子!公子这边请儿!小心阶梯!”王盛柳落荒而逃。
“噗!”王万里笑出声,又饮了一杯茶,这才意识到给一直自己添茶的人是何人。
“好笑?”
王万里想点头,但想了想,想了一瞬,还是笑着点头!
那时看着这个与三年前截然不同的人,无奈的叹了口气。
“嚣张。”
王万里点头。嚣张,他承认,这些年在军营除了一身本事,就是学了嚣张。谁让,他知道了是谁给他的资本。
眼看着那时起身要走,王万里嘀咕:“就这么走了?赶了两天路我都还没吃饭呢!”
那时脚步顿住,转头。
“这么嚣张,还不知道怎么找吃的?”
闻言王万里往嘴里塞了一把葡萄,嚣张的看着她,“能啊,忙去吧!”
那时刚踏出一步,王万里声音立马响起:
“……我想你了!”你有没有想我?
那时顿住的脚步继续前进,走出院子,心以早在外面候着了,踏上马车,一路朝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