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季珩还是在白家吃的晚饭。
吃完饭,白夏夏把季珩送到楼下,“今晚早点睡,明天我来接你。”季珩拉着白夏夏的手,柔声说道。
“好,我知道了,天不早了,你快回去吧,不然赶不上公车了。”白夏夏说道。
季珩又搂着白夏夏抱了一会儿,亲了亲她,才松开她,看着白夏夏上楼了,也转身回家了。
白夏夏洗漱完,回到房间,看到白秋秋的书本还摊在桌上没有收拾,就提醒道:“秋秋,把书收一下再睡。说了多少遍了,总是记不住,明天上课找不着书本看你怎么办!小心又被罚站门口了。”
白秋秋趴在上铺的围栏上,双手合十,“姐,我都上床了,拜托你了,你帮我收一下嘛,下次我一定记着。求你了,求你了!”
白夏夏无奈地摇头,“说好了啊,最后一次,下次再让我看见你这些书,看我不给你全扔了。”一边吐槽,一边又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塞进了书包里。
这一晚,白夏夏睡得格外香甜,一夜无梦。
同样是这一晚,某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期待着天亮的到来。
当第一缕阳光出现在大地上,季珩就穿上他的制服,打理好发型,又把皮鞋擦得雪亮,带上他所有的证件,搭上三轮车就来到了纺织厂家属院门口。
看了看时间,现在才六点,好像来早了。他又转身往附近的国营饭店走去,打包了些早饭。
看了一下时间,这次是六点半了,心想夏夏应该起床了。
站在白夏夏家门口,深呼吸一口气,又理了理衣服,这才抬手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白妈妈,“季珩?来这么早?快进来,夏夏还没起呢,我去叫她。”
“好的,阿姨,今天不知道人多不多,就怕还需要排队,所以我想着我们早点去比较好。”季珩说道。
“我知道,我这就去叫夏夏,你坐着歇会儿。”说完,白妈妈就径直推开了白夏夏的房门走了进去。
白夏夏睡得正香呢,被人推醒,还有些迷糊,“妈,几点了?上班时间到了吗?”
“六点半了,快起来,季珩已经来了。”白妈妈看白夏夏坐起来了也就没管她了,转身出去做早饭了。
白夏夏听到季珩来了,揉了揉眼睛,趿拉着鞋出了房间,“你怎么来这么早?”
季珩愣了一下,“你不记得我们今天要干什么了?”
白夏夏有些蒙,“干什么?今天不是要上班吗?还有其他的安排?可是我没假了呀……”
总共就十天假,昨天最后一天,没记错呀。白夏夏掰着手指头计算着日子。
季珩深吸一口气,“你没觉得我今天有什么不一样的?”
白夏夏这才认真看起他来,果然发现了不一样,“你今天有会议吗?穿这么正式,这也太帅了吧!以后没事多穿穿,我喜欢!”还上手摸了摸季珩西服上精致的胸针。
季珩终于确定白夏夏真的不记得,拉下白夏夏在他身上作乱的手,认真且无奈的说道,“今天我们约好去领证的,你不记得了?”
白夏夏瞬间僵硬住了,瞳孔地震。
omG!
她真的忘了!
瞬间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有心张嘴想说两句,却不知道该怎么辩解。就在这时白妈妈听到动静,走了进来,看到白夏夏还穿着睡衣,“夏夏,你怎么还不换衣服?不是今天赶时间去领证吗?”
白夏夏看着白妈妈,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妈,你怎么不提醒我今天要领证……”
白妈妈一听,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哎呀,我以为你记得呢!昨晚我把户口簿放在你房间桌子上了,你没看到吗?”
“桌子上没有啊……”话没说完,她一下子想起了昨晚帮白秋秋收拾书包的事,赶紧跑回房间,翻白秋秋的书包。
果然,在书包的角落里,她找到了被压在书本下的户口簿,顿时大了个无语。
白妈妈也跟着进来,看到户口簿,哭笑不得:“这孩子,怎么把户口簿放在书包里了?你这记性,领证这么大的事儿都能忘,真是……”
白夏夏满脸尴尬,只能怪自己太粗心了,老洋房的事儿给她冲击太大,把领证的事儿都抛到脑后了。
她赶紧从衣柜里翻衣服,“妈你快出去吧,把门带上,我要换衣服了。”
白妈妈看着手忙脚乱的白夏夏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眼不见为净,带上房门出去了。
白夏夏挑了一件淡蓝色的娃娃领连衣裙,抓紧换好。没时间编辫子了,直接绑了一个高马尾,用同色丝巾绑出一个蝴蝶结在上面,清新又好看。
随后拿起桌上的户口簿就开门出去了,动作利落的把户口簿往季珩身上一扔,“你收好,我先洗漱,很快的,等我。”
季珩拿着户口簿站起来,看着慌里慌张的白夏夏,“没事,不差这几分钟,你慢慢来吧。”
季珩虽然这么说,白夏夏却一刻也不敢多耽误,谁让自己连领证这么大的事儿都忘了呢,真是没理到家了!
等全部收拾好,白妈妈也没有留他们在家吃早饭,而是把季珩带来的早饭拾出两人的份,让他们带去排队的时候吃。
下了楼,一看时间已经七点多了,派出所和街道的上班时间都是八点,要先去派出所给结婚申请书盖章,盖完章还要再去街道民政部那里领证,领完证还得赶去火车站上班,时间有些紧了,希望今天领证的人不多吧。季珩暗暗期盼着。
“你照片带了没?”季珩突然想到,停下脚步,问道。
“照片?”白夏夏也停了下来,想了想,摇摇头,“好像没带。”
“家里有吗?”季珩的声音有些着急了。
千算万算,没算到问题会出在白夏夏这儿,真是防不胜防。
突然,白夏夏惊呼道,“啊!我想起来了,我包里应该有,当初办入职的时候照了的。”又手忙脚乱地翻起随身的挎包。
“找到了!”她举着照片,松了口气。
“走!”一看照片有了,季珩直接一把握住白夏夏的手腕,带着她往前走,接着又小跑起来。
到了派出所门口,已经七点四十多了,看工作人员还没有上班,白夏夏这才喘了一口气,说,“早知道时间这么赶,咱们应该昨天就把证领了的。”
“今天才是大吉的日子。”季珩说。
“……你还信这个?”白夏夏有些无语。
“宁可信其有吧!”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不吉的概率他也赌不起。
他看还有时间,就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一张结婚申请表递给白夏夏,指了指文末的一处空白,“在这里签个字。”然后又掏出一个印泥,“然后按个手印就行了。”
“我都没看呢,被你卖了怎么办。”白夏夏一边签字,一边忍不住吐槽。
“我能卖了你?”季珩无奈地笑了笑,“放心,就算卖也只能卖给我,我可舍不得把你卖给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