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坤宫阿哥们都好了,这个消息简直就如一针强心剂。
打得皇帝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吃饭也能有嚼劲儿了。
“都说朕得位不正遭了报应,简直一派胡言!”
如今再看,明明就是好福气。
几个儿子小小年纪就熬过了天花,身子骨一天比一天健壮。
哪里似旁人家里的那些瞧着就像要夭折的病秧子。
儿子们好了,皇帝只觉得扬眉吐气。
皇贵妃也好了,如今却有些难办。
皇后死了,端贵妃也死了,如今宫中已经无人能制衡皇贵妃年氏。
年氏跋扈,若是长此以往,他们兄妹岂不是要爬到自己头上拉屎?
皇帝决不允许。
流水的赏赐入了新晋的莞嫔和惠嫔的宫里。
连敬妃和荣妃也都成了新一任贵妃。
李嫔这个犯了错的,如今又复位齐妃了。
问就是后宫嫔妃至纯至孝,太后娘娘丧仪期间表现好,每个人都有十分的哀伤。
孝顺的人运气不会差,如今是彻底的翻身了。
至于丽嫔和曹贵人,终于成了妃和宜嫔,一个依旧住在启祥宫,一个却被分到了钟粹宫。
二人算是成功的分开了。
皇帝自然不是那么好心,从他把宜嫔分到十万八千里外的钟粹宫去就能看出来。
把团伙里最聪明的弄走,剩下的那个没脑子的,不在一起成不了气候做不来正经事。
丽嫔以往老是使唤曹贵人,如今她晋了位分,远远的走了,倒是颇有些远香近臭的意思。
“娘娘,咱们现在想要一起说说话都要走这么远,真是让人不习惯。”
宜嫔:……
求求……不用想我,不是很想跟你一起说话。
好不容易脱离这个没脑子脾气不好还抠门儿的主位娘娘,宜嫔却并不怀念从前二人在启祥宫“相互”扶持的时光。
朱稚:“呵!知道的是你们住在启祥宫,钟粹宫,不过多走几步路罢了。不知道的,还当一个在这宫里,一个住在盛京老家呢。”
宜嫔嘴角上扬,显然是喜欢听皇贵妃拿话堵丽妃的嘴。
“娘娘,嫔妾搬了宫也不打紧,日后娘娘到翊坤宫,嫔妾也到翊坤宫请安,咱们就又能一处说话了。”
至于特地去启祥宫找丽妃说话,宜嫔不是很想去。
远就算了,不想听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嘴整天有事没事就发牢骚。
丽妃不懂宜嫔的“苦心”只觉得她脑瓜子聪明,一人走一半儿,好像确实比钟粹宫到启祥宫少走好些弯路。
“还宜嫔聪明,难怪娘娘总是偏心她!”
朱稚:……
姐们儿,是真不会说话啊。
丽妃一天到晚八卦多,见气氛不够热烈,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凑近了些:
“娘娘,您可是听说了?”
“听说什么?”朱稚一脸的傲娇,眼里也有几分好奇。
丽妃幸灾乐祸,做贼似的小小声道:
“皇上据说这些日子身子骨不好,半夜里……偏是个爱折腾的,那惠嫔莞嫔侍寝这么些日子,却都是一脸欲求不满的模样,想来传言不假呢。”
宜嫔:……
这样掉脑袋的事,大喇喇说出来,这能行吗?
朱稚深藏功与名。
看来皇帝这些日子是真的没法儿了。
明明不行了,非要将惠嫔和莞嫔立起来做招牌,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多受宠,一个月里大半时间都宿在永寿宫和永和宫。
尽管对此心知肚明,朱稚还是狠狠地戳了一把丽妃。
“这种事都敢拿出来说,我看你这颗球是在脖子上待久了,想下来歇歇,最近晃的厉害。”
丽妃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脖子,又扶了扶脑袋,悻悻的得闭嘴了。
想了想,又捏着帕子保证道:“娘娘,臣妾就只在娘娘跟前说两句。出了这个门,我一个字都不会多说的。”
可信度不高。
鉴定完毕!
朱稚白了她一眼,“你口无遮拦在这宫里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只是如今事关你的脑袋,你自己管住嘴吧。”
丽妃连忙应是。
宜嫔心里也暗自决定以后一定要离了她远远的,生怕她哪天说漏嘴,到时候得罪了皇上连累自己。
就这样,宫中死了一茬升了一茬,宫外的年羹尧平定西北,准备还朝请安。
得知自己的妹妹如今还只是皇贵妃,宫里更是还有两个贵妃手握宫权,两个嫔位十分受宠,年羹尧笃定妹妹受了天大的委屈。
心里已经把这几个女人的娘家记恨上了,准备回头就收拾了这些人,替妹妹狠狠地出一口恶气。
年夫人哪里不知道妹妹受了委屈,到底是从小养的,得知她和孩子们生了病心疼得不的了。
只是家里的倔驴脾气不好,还得规劝一番。
省得辜负了妹妹的苦心。
“老爷,你不在的日子妹妹时常派人送信,道身子骨健壮还长胖了些,阿哥们也都好着呢各个白胖可人,让咱们放心就是。”
年羹尧听罢,顿时只觉得心疼得不得了,心都碎了。
“唉!她就是太懂事了,报喜不报忧,被那些人欺负了都不知道吭声!”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在年羹尧眼里,妹妹年世兰就是个顶顶好的小丫头。
以往在家的时候还偶尔任性几分,嫁了人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懂事这么多。
如何叫人不心疼?
年夫人也叹气,“老爷,就是为了妹妹的着想,咱们家少不得要懂事些,如今妹妹有了阿哥,咱们越不能骄横跋扈,也省得……”
到手的太子之位飞走了。
年羹尧在军中说一不二惯了,倒是不习惯低调。
如今听得夫人说要为了妹妹和外甥的未来,当即一拍脑袋,发誓不会像傻子一样骄横跋扈让别人抓住小辫子的。
“我们年家没有傻子,为了日后……且忍他一时!”
别人怎么想的不知道,反正年夫人信了。
二人老夫少妻,倒是能说些体己话,想到宫里的七口人,一个劲儿的交代他一定要忍住坏脾气。
若是不分场合的发作起来,届时树敌太多,岂不是成了活靶子?
“老爷,切记,大局为重!”
“夫人放心,我都省得,咱们快些安置吧!”
年羹尧对夫人的话还是听的。
年夫人是宗室女,身份高贵,家里娶了她这些年也是蒸蒸日上,往常这在家也是个说一不二的。
夫妻俩说了半宿的话,想到以后就要做太子的舅舅,年羹尧美心里滋滋的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