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一如既往的大方,连一向“会说话”的敬嫔都得了好些东西。
齐妃在一旁却只能气的说不出话来。
朱稚懒得再跟她斗嘴,上门看别人的热闹,自己的家里收拾干净再说吧。
丽嫔曹贵人眼看敬嫔得了赏赐,暗叹这锯嘴的葫芦倒是会抢占先机。
少不得说些恭维的话。
说实话,两个人有一个人拍马屁都拍不会,吹捧的话也不太中听。
是谁,很难猜。
送走了其他人,丽嫔和曹贵人还留在翊坤宫说了不少好话,直到天快黑了才走。
朱稚躺在床上没事干,就当听相声了。
走的时候颂芝也送上了翊坤宫的赏赐。
丽嫔依依不舍:“颂芝,你好生伺候娘娘,明日我再来陪娘娘说话。”
颂芝:“???!”
那倒不必这样频繁吧?
丽嫔那些讨好的话,说实话,颂芝是看不上的。
没水平,没深度。
不过丽嫔从潜邸就跟着娘娘奉承,还替娘娘做事,想来娘娘是个念旧情的。
虽然丽嫔做事没怎么成功过,不过好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定是这样,所以娘娘喜欢才她的奉承。
颂芝送走丽嫔曹贵人,轻手轻脚的回了屋,“娘娘,丽嫔和曹贵人她们都走了。”
“嗯。”
眼看娘娘闭目养神,屋里静得仿佛四下无人,颂芝跪坐在床边,替华妃擦了擦额角。
“娘娘,娘娘这次摔跤,可是把奴婢的魂儿都快摔没了,只恨奴婢当时不在娘娘身边,不能替娘娘垫着,奴婢……”
哭了?
这样肉麻的主仆情,搞得朱稚有些尴尬,“想要什么,自己去拿吧!”
颂芝:……
奴婢真的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娘娘肚子里的阿哥大难不死,想煽情一下,讨得娘娘欢喜罢了。
不过既然是有意外收获,那也不用往外推了。
“奴婢谢娘娘!”
不是花自己的钱,朱稚这会儿大方得很,“你伺候我这么些日子,也算是尽了心,日后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娘娘向来体恤奴才,奴婢也是上辈子积了德,才能在娘娘身边伺候呢。”
好吧。
不过一直这么说话的话,那就有点太肉麻了。
“你们几个做事认不认真本宫自然知晓,往后少在本宫面前油嘴滑舌的,本宫现在可是妃位,你们也不能再向以往那般不稳重了。”
朱稚来了这么些日子,享受是真享受,那都是物质的享受。
难受也是真难受,那是精神折磨,实在是受不了。
毫不客气的说,这翊坤宫就是马屁精的聚集地,三步一个马屁精都是说少了。
可想而知平时听的都是些什么话了,能不飘起来和太阳肩并肩,那都是原主还有一丝理智尚存。
而乍然间听了娘娘说不许拍马屁颂芝有些不解,明明娘娘可爱听了!
不过随即就明白过来了。
今时不同往日,娘娘有了孩子,这是要端起来了。
否则日后上行下效,小阿哥身边都是马屁精,那可是大大的不妙了。
“娘娘教训的是,奴婢都明白了!”
朱稚点点头,你最好是明白了。
颂芝只觉得娘娘信任自己,不然这么重要的话怎么在屋里特特和自己说,不和那周宁海说?
这代表在娘娘心里,颂芝才是她最重要的最看重的奴才。
至于那个非要巴巴割了子孙根进宫死赖着娘娘的周宁海?
哼哼!
不会是割了一个没用的东西,就想讨得娘娘怜惜,想和姑奶奶比,且还差些火候呢!
底下的人干活越发的卖力,朱稚也不问到底都吃了什么鸡汤,只是一味地享受。
肚子里的孩子月份大了,只在翊坤宫躺着,不过翊坤宫里的欢宜香闻得人心情舒畅,还有人逗闷子,也不算无聊了。
而然舒适就是用来打破的。
“娘娘,不好了,那碎玉轩的芳贵人,小产了!”
来人慌慌张张,显然是急不可耐的想要把消息告知华妃。
朱稚嗤笑一声,并没有什么意外:“小产了就小产了,嚷嚷什么?那等没脑子的蠢东西,扒着皇后跟本宫作对以为能讨了好,这下知道皇后的厉害了!”
“娘娘……不……那芳贵人,得了失心疯,竟然当众攀扯娘娘,非说是娘娘害的她呢!”
朱稚假做生气,直直的起身:“哼!她居然敢攀咬本宫!来人!随我去碎玉轩,本宫今日就要撕烂她的嘴!”
颂芝吓了一跳,连忙阻拦“娘娘,娘娘息怒,皇上定是不会相信那芳贵人的,娘娘当心肚子啊!”
朱稚哪里不知道怎么回事?
都特意派人来通知自己,肯定是还不死心想自己出门,何不成全他一次?
看在他让自己在后宫奢靡享受的份上,就再宠他一次。
碎玉轩
众人面面相觑,芳贵人说是华妃害了她,明眼人都知道不太可能。
齐妃这样的蠢人都知道华妃得宠,自己肚子里还有还有孩子,正是大好的前途,用得着害她?
不过既然是有机会踩华妃一脚,那自然是假装不知道这些,两眼一闭就是陷害。
“芳贵人,你放心,皇上和皇后娘娘最是公允不过,定会给你做主的!”
皇帝面色凝重,却不曾呵斥齐妃。
皇后见风使舵,也不提芳贵人的胡言乱语有没有证据。
都等着华妃来,看她如何自证清白呢。
“芳贵人呢?那个蠢货攀扯本宫,本宫今日撕烂她的嘴不可!”
说华妃,华妃到。
众人只见那女子一阵风似的从眼前刮过,从她的声音就知道此人十分愤怒。
朱稚挺着大肚子走的飞快,片刻就到了芳贵人跟前。
流产过后脸色发白,一看就是伤了元气。
不过自己不是来可怜她的。
“啪!”
“啊啊啊啊!”
皇后吓了一跳,“华妃,你这是做什么?”
朱稚却是不看她,只是对着皇上诉委屈:“皇上,并非臣妾不识大体,实在是芳贵人欺人太甚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就要怪我来,她算是个什么东西?!”
“我堂堂华妃,哪样不比她强?皇上看重,娘家更是得力,还需要忌惮她肚子里的那块肉?”
“她这样的,给我提鞋我都嫌她手脚不麻利,还什么我害她,她浑身上下,哪里有一丝一毫值得我动手的?”
“我看她就是蠢钝如猪,自己蠢被别人害了,就想攀扯臣妾,好往自己脸上贴金呢!”
往脸上贴金?
皇帝见多了宫斗宅斗,还没见过如此嚣张的。
高高在上至此,说我害你,那都是你自己给自己贴金。
明摆着告诉你,你不配。
这却是年世兰的性子。
皇帝见她挺着大肚子高傲的昂着头,顿时哭笑不得。
当着后宫嫔妃,上前拉着她的手,“好了,朕何曾又信了她的胡言乱语,值得你巴巴赶来亲自撕打她?仔细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