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读书人出身,如今几个玉都进了学且天赋卓绝。
黄玉作为有鸡毛当令箭的大哥,在教育行业深耕的时候还不忘初心,把老师教的那些功课都掌握得倒背如流。
对此,朱稚表示很欣慰。
亲自出马逮了不少的虫子,特意奖励了他。
转眼就是新的一年,林府张灯结彩过新年。
而此时的哥几个院子里,黄玉看着自己罐子里的各色虫子笑得合不拢嘴。
这就是作为母亲小助手的好处吗?
“大哥,我也想要……”
“大哥,我也要……”
作为兄长的副手,墨玉青玉也是没少替他做事,如今哥哥得了这么多的奖励,兄弟二人是眼馋不已。
黄玉深知做人可以小气,但是不能一毛不拔抠门儿到家的道理,给兄弟二人分了两个。
学着学堂老大儒的做派,背着手,端着架道: “你们二人做的不错,这是给你们的奖励,以后再接再厉吧!”
“谢谢大哥!”
“谢谢大哥!”
两个小的急得跳脚,“大哥,二哥三哥都有,我们呢?”
“唔……你们……?”
黄玉最是个小气的,为难的看了一眼弟弟们,又看了看自己的罐子,有些不想拿。
两个小的十分不服气,凭什么二哥三哥就有自己却没有?
想来想去,黄玉为了以后的可持续发展,还是肉疼的把手伸进罐子里。
掏了这个舍不得,掏了那个心也累,干脆就掏了两个最丑的出来,递给两个弟弟,“你们两个配合得不错,以后也要再接再厉才是!”
“谢谢大哥!”
两个小的高兴极了,不过眼神却依旧巴巴的盯着那罐子,也不知道心里打了什么主意。
黄玉有些得意忘形,大过年的也赶苍蝇似的将几个弟弟赶走了。
这大过年的,一家人都窝在府里玩物丧志,功课也暂时放下了。
朱稚现在也不怎么管事了,府里的管事们都是之前一手调理好的。
知晓家里太太的厉害手段,整个林府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倒是谁都不敢造次。
说是叫黛玉管家,实则不过是做个好看,这府里的事儿还是管事们自己负责监督管理。
当然啦,作为世家小姐,管家本来就是个做样子的,凡事亲力亲为,那可就累死人了。
府里上下这么多人,可不是为了买来好看的,总不能主人家什么事儿都亲力亲为的把着,那都累成什么样儿了?
府里养这么多人做摆设,自己还当真做了那管家婆子管事公公,还有什么趣儿?
黛玉对此乐见其成,本来也是个风光霁月的性子,如今这般做派,是正正合适。
不过眼下却还有一桩事,黛玉有些一言难尽的开口,“母亲,贾府派人来请,说是元春大姐姐省亲,要请了我去,都是自家骨肉,到时见见。”
朱稚躺在榻上歪着,闻言不禁嗤笑一声,“我的儿,你原是姑苏林家人,那贤德妃是贾家人,你可知她这次回来省亲,你外祖母何故偏偏要请了你去?”
黛玉有些茫然。
元春大姐姐封了妃,都说那是贾家人的荣耀,顶顶争气的,她出宫省亲,莫不是要请自己去做陪客?
可自己是个表姑娘,巴巴去了又能做什么呢?
“哼!你外祖母想必是不曾同你说过,你和那贾宝玉凑一对儿的事……”
黛玉羞得有些红了脸,微微别过头去。
“母亲……”
终身大事,这般随意的提起,实在是羞人。
“这就害羞了?你如今年岁不小了,这种事,叫你知道也无妨,你母亲怕你日后不如意,想叫你嫁回去娘家。”
“你父亲本来也是同意的,只是……”
只是什么?
想到贾宝玉,黛玉不禁蹙眉,以往若是说和宝玉在一起玩,自己定会高兴。
可是后来……
自从开了智,就越发的觉得宝玉有时候有些不像话来。
又想起母亲说的那些宝玉是个多情种子男女不忌的荤话,黛玉也就彻底的歇了心思。
黛玉不是不知道这个世道男子三妻四妾,以往也没觉得有什么。
可一想到那些荤素不忌的恶心事和母亲说的那些脏病,小姑娘就再不想和这样的见一个爱一个的男子成婚了。
母亲说得对,人要自爱,别人才会把你当回事。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还是自己的身体重要。
“母亲,我不想……”不想和宝玉有牵扯了。
朱稚戏谑的笑了,“这个你就放心好了,不会的,我们看不上人家,人家自己还瞧不起咱们呢,你那个舅妈……早就有人选了。”
人选?
“是……宝姐姐?”
黛玉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住在荣国府的宝姐姐来。
她……
她喜欢宝玉吗?
恐怕不见得。
喜欢一个人,至少不该是宝姐姐那样的。
可是两人……
朱稚见她纠结,肯定的道: “不错,正是她,你舅妈心里的好人选,这次你大姐姐回家省亲耗费不少,可是托了人家的福。”
“贾家咋就被她掏空入不敷出,薛家人冤大头一样不停的掏钱,贾家如今哪里还的起?少不得的要让宝玉卖身一回了。”
卖身?
“母亲,慎言啊!”林黛玉都惊呆了,只觉得母亲说话越来越没个把门儿了。
好在家里没有外人,不然这话传出去,少不得的要被人指指点点的。
说起贾宝玉卖身,说出来不好听,但是却意外的贴切。
这个念头一起,竟是该死的让人记忆深刻,一时半会儿反正是忘不掉的。
黛玉摇晃脑袋,想要把这个可怕的念头从脑海里晃出去。
朱稚一锤定音: “总之这次贤德妃回家省亲,你这个表妹是不能去的,你外祖母那边我来回话,你不必忧心。”
不去也好,免得到时候人多眼杂,再惹出什么乱子来。
黛玉也有自知之明,老太太中意自己做这个宝二奶奶,那贤德妃是二舅妈的女儿,当然是一条心的,自己若是不识趣冒冒然去了,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为了一个这样不堪的宝玉,还没有到要死要活的地步,也不想去给自己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