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稚深谙甩手掌柜的道理,把这后宫的琐事都交给了手底下的人,自己悠哉悠哉的躺宫里享受生活。
朱稚拜托当牛做马的劳累满意了,底下的人觉得受了重用,也满意了。
偶尔撒点银子,灌些鸡汤,大伙儿就都心甘情愿上赶着替自己办事。
很好。
除了经常早起给皇后请安。
不过这事儿好办。
得知华妃有孕,皇帝惊得手里的朱笔都掉到了地上。
“苏培盛,你来说说,谁怀了龙胎?”
“皇上,是翊坤宫的华妃娘娘,还有碎玉轩的芳贵人!”
芳贵人最近还算得宠,皇帝听了并不觉得奇怪,只让人去碎玉轩送了赏赐。
可华妃?
“皇上?”
皇帝脸色死了爹都没那么难看,这会儿黑成锅底了都。
想了一会儿,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摆驾翊坤宫!”
苏培盛瑟缩了一下,赶紧叫人起驾。
华妃怀了孕,这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
苏培盛在御前伺候,早知道华妃宫里的东西,不可能怀孕的。
如今却怀上了孩子,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仅苏培盛好奇,皇帝也是十分想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华妃为什么还会有孕?
这欢宜香是自己和太后赏给华妃的,用来做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如今出了岔子,皇帝心里十分生气。
“皇上驾到!”
朱稚正眯着呢,就听到外面的鞭子劈啪作响,太监喊着皇上驾到。
只能又睁开眼睛企图爬起来。
一边的皇帝也是心沉到了谷底。
到翊坤宫时就见众人一副欢喜模样,进了内室,那炉子里的的欢宜香烧得正香呢。
如今她有了身孕,炉子里的欢宜香却依旧烧着,显然华妃还不知道此事,所以怀孕一事绝不可能是她私底下停了换了香才有的。
思索间,床上的女人已经坐起了身准备下床行礼了。
“皇上来了……参见皇上……”
皇帝上前一步按住她,制止了起身下床的动作,“既然是不舒服,躺着就是,你我之间,何必多礼?”
朱稚顺势又躺回被窝,一脸慈爱的摸着自己的肚子:“皇上,你可是听了奴才们传话了?臣妾有了孩子了!皇上,您高兴吗?”
皇帝如何不知道。
这会儿心里正心烦怎么处置这肚子里的孩子呢。
年羹尧……
来来回回想了许多,只是面上却不动声色。
最终还是道:“世兰,你如今怀了身子,朕当真是欢喜极了!”
真欢喜,还是假欢喜,那就只有大家自己最清楚了。
皇帝没想好要不要留,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各自喜悦。
见他还要叽叽歪歪不肯走,朱稚眼神闪了闪,义愤填膺的骂起了端妃。
末了还不忘抹了抹眼泪,换上一脸如愿以偿的欣慰:“皇上,自端妃这个贱人害了我的孩子,我每每夜不能寐,心痛万分。如今好了,我又有身子了,他一定会回来了!”
他一定会回来的!
皇帝眼神复杂。
弑杀亲子,本来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如今听华妃提起那孩子,难免有几分不自在。
只能推说初登机基前朝政事繁忙,带着伺候的众人匆匆离去。
看着他匆匆找借口离开,朱稚笑得一脸的讽刺。
“虎毒不食子,宿主,和他比起来,你还算得上是一个慈母了。”
系统这话朱稚不爱听,阴阳怪气的!
戳心窝子的话谁不会说?
“我看你就是羡慕嫉妒恨了,我有这么多蜘蛛崽可以啃小,你却要巴巴的给公司打工,给我带路,才能有收获,这会儿嫉妒得都得了红眼病吧?”
系统:“你!”
说对了。
纯恶意,纯嫉妒。
自己为什么没有这天赋?还要被这老妖怪压榨,老天太不公平!
可拿她没办法。
统在屋檐下,还不得不低头,气死统了。
“小统子,我劝你不要老是欠揍的试图招惹蜘蛛大王,受伤的只会有你。”
系统气的原地躺尸:“哼哼!你是伟大的蜘蛛大王,还不是要靠我的坐标才能到处跑,你对我一点都不好,老是取笑我,我要罢工了!”
“那你躺着吧,别出声儿,然后你就会发现,蜘蛛大王有你没你都一样。”
朱稚逗弄系统解闷,另一边的皇后却是要崩溃了。
请安的时候芳贵人这个小蹄子装模作样干呕,一看就是怀了身孕。
虽然早就怀疑这贱人,也早就做好了局,可如今切切实实的听到她怀了孩子,心里还是生起了一阵无名火。
还有那华妃!
迟迟不来,本来以为抓住她的把柄,结果也是怀了身孕。
天知道这些贱人怎么那么肯生!
尤其是华妃!
皇后精通医术,哪里不知道欢宜香的厉害?
如今那贱人却还是怀上了孩子,真真是岂有此理!
皇后越想越气得不行,口气也十分不好,“剪秋,翊坤宫那边怎么说?”
剪秋头低垂着“娘娘,翊坤宫的眼线来信,华妃这些日子并没有异常之处,她宫里的欢宜香,依旧是每日都不停歇的烧着呢。”
皇后头疼的很,忍不住拍了桌子。
“既然每日不停的烧着,那华妃为什么还会有孕!”
剪秋为难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奴婢也不知道啊。
华妃离奇怀孕,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且那肚子里的孽种还没有被她宫里的欢宜香熏死,皇后是百思不得其解。
莫不是是那起子奴才阳奉阴违,生了二心,这才胡言乱语扰乱自己的判断?
想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亲自上门,一探究竟。
“带上些补身的药材,随我去翊坤宫瞧瞧!”
“是!娘娘!”
皇后巴巴的往华妃宫里赶,势必要搞清楚这个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如何得来的。
生怕华妃脑子上线,暗度陈仓,背地里调换了皇上赐的欢宜香。
皇上那边还没有动作,她只能自己亲自探个究竟。
皇后亲自到翊坤宫探望怀孕的嫔妃,传出去,人家也只当是皇后贤惠罢了。
朱稚听得皇后来了,也懒得收拾,只翻身靠在床上。
“难为皇后娘娘亲自跑一趟了!”
皇后见她面色好似有些苍白,想起进门时的欢宜香,脸上不禁挂起来一丝真心的笑容。
比平日里的假笑,可是真心实意得多。
“华妃妹妹何必多礼?既然是龙胎不稳,那就好好的养着便是,妹妹龙胎要紧。”
朱稚看着皇后脸上的笑容,也笑了,“皇后娘娘说的是,龙胎最最要紧,臣妾现在是动都不敢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