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究竟和那位小表妹鬼鬼祟祟地说了些什么呀?”
严云轩满脸好奇地凑到齐越跟前,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他实在疑惑,毕竟这位完全不熟的亲戚不像是能随意就攀上眼高于顶的齐越。
这安阳王府一家子都是市井之徒,严云轩能想到对方粗俗无礼,可没想到这么粗俗。
而且还这么的没脸没皮。
尤其令人咋舌的是,这位叫李萱的竟然明目张胆地肖想起宸王来。
今日一见,宸王已然是众多女子心目中的梦中情人。
而如今,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王爷,居然被这安阳王府的小表妹给看上。
严云轩光是想象一下这两人并肩而立的画面,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一朵娇鲜花插牛粪!
当然,毫无疑问,宸王必定是那朵惹人怜爱的鲜花。
“等着看好戏便是。 ”
齐越已经看见李萱把花放到了李仕玉那张画的画桌上。
至于刚才李萱在齐越的鼓励下雄赳赳气昂昂的就去找最特别的画。
“小露,这幅画是应当是最特别的吧。 ”
白露特别想同其他丫鬟一样在府外候着,她宁愿在外头风吹日晒也不要在里头经受毒害。
尤其是刚才,李萱上赶子想把自己嫁出去的样子,白露就觉得特别丢人。
她,堂堂一个一等大宫女,她心想能不能和皇后娘娘申请一下回宫去。
“小露,有什么夸奖的词能用用。 ”
李萱肚子里是三两墨水都没有,让她怎么去夸。
“您可以说画主人妙笔生花或者丹青妙手,此画之景,独树一帜,此画之妙,非庸人能所为也。 ”
白露扫了一眼这幅雪梅图然后垂下眸子认命的回答。
“妙笔生花,妙笔生花,后面什么来着?你再说一遍。 ”
白露深吸一口气又重复了一遍。
李萱跟着默念了一遍后,生怕自己又忘了,急忙便把花放在了场上唯一与众不同的雪梅图边上。
而后她大声的用僵硬的语气去夸奖,“这幅画果然特别,真是妙笔,妙笔长花,丹,丹红妙手,此画,大树一只,此画很妙,真是……庸人能,能为。 ”
场上一片寂静……
李仕玉的笑容僵硬,表情裂开:他,脏了,他的画脏了……
白露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默默地后退一步,低下头就很想把自己埋起来。
而至于主人公李萱骄傲的抬头,以为自己的夸奖吸引到了众人。
尤其是宸王,眼神真的落在了她的身上,而且对方似是想冲着她笑,表兄果然没有骗她。
齐越觉得李萱果然是个人才,效果比预期还要秀儿。
\"噗嗤……\"
突然间,一声轻笑打破了原本安静的氛围。
这声音就像是点燃了导火索一般,迅速引发了连锁反应。
一个人忍不住笑出了声,紧接着另一个人的笑声也响了起来,整个场面都被此起彼伏的哄笑声所淹没。
李萱站在原地,她那原本因为紧张而涨得通红的脸蛋瞬间变得更加滚烫。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周围那些笑得前仰后合的人,她再蠢也知道自己肯定闹出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此刻的李萱根本无暇去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无地自容。
这下她也顾不上什么宸王了,急忙转身跑开。
终于能离开此处,白露长吁了一口气,本就不应该赴这个宴会。
“噗通!”
一声清脆的落水声打破了原本的氛围。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又是“噗通!”一声响起。
就在这短短的瞬间,接二连三的落水声如密集的鼓点般接连不断地传来。
伴随着落水声,一声惊恐的救命声也响彻云霄。
“快啊!有人落水啦!有人落水啦!”
惊呼声此起彼伏,人群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有人面露焦急之色;有人则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还有些人交头接耳、指指点点,场面一时之间变得乱糟糟的。
然而,面对如此混乱的场景,主人家齐越却依旧面无表情。
他双手抱胸,无语地看着这些或着急忙慌、或冷眼旁观、或胡乱起哄的人。
对于落入水中的人,他似乎并不在意。
毕竟,他家的池塘不过只有区区一米之高,就算掉进去又能怎样,只不过是荷叶和淤泥挡住了人的视线,让人误以为水深而已。
“韩姐姐,你怎么落水了?天哪!这可如何是好,快来人呐,快救救韩姐姐呀......”
庄心儿站在岸边,一脸焦急地大声呼喊着,同时还不忘低下头去,用一种极其轻蔑的眼神偷偷瞥了一眼刚刚想要将她推入水中的韩清语。
此刻的韩清语正在水中拼命挣扎、扑腾着,嘴里不停地喊着:“表兄,救我,表兄……”
那声音带着惊恐响彻整个湖边。
而她的这番求救话语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纷纷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齐越。
他们很想知道宝郡王会怎么做,毕竟这位可是昔日的心上人啊。
一时间,众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在了齐越身上,谁也没有留意到在一个极为隐蔽的小角落里,浑身湿漉漉的赵煜辰正默默地从水里爬上岸来。
他看了一眼还在水里挣扎的韩清语,拧了一把自己的衣服,冲着一旁正目瞪口呆的奴才道,“带我去换身衣服。 ”
“啊,是,是,公子随奴才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