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眉头下意识地微微一蹙,手中高高举起、正欲落下的宝剑,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制,稍稍停顿了一瞬。他心中暗自诧异,目光如炬,迅速抬头望去,只见钱老迈着沉稳的步伐,从外面从容不迫地走了进来。然而,林渊心里清楚,刚刚听到的那道声音,绝非钱老所发。
此时,众人的目光还紧紧锁在林渊与三阁老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上,满心以为林渊定会手起剑落,斩杀三阁老。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瞧见林渊手中宝剑猛地一顿,紧接着钱老便踏入了大厅。显然,他们并未听到林渊所听见的那神秘声音。
钱老迈进大厅,眼前一片狼藉的惨状让他心中不禁暗暗吃惊。原本富丽堂皇的大厅,此刻宛如经历了一场浩劫,桌椅东倒西歪,墙壁布满裂痕,尘土在空气中肆意飞扬。他的目光如鹰般锐利,在林渊和倒地不起的三阁老身上快速扫过,神色旋即变得凝重起来,迈着坚定的步伐,径直朝着林渊走去。钱老微微俯身,身形前倾,在林渊耳边低语了几句,声音虽轻如蚊蚋,却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魔力,每一个字都清晰地钻进林渊耳中。
林渊原本犹如寒冰般充满杀气的眼神,渐渐泛起了变化,那股凛冽的杀意如同春日的积雪,开始缓缓消散。他微微点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对钱老说道:“我相信钱老,其他人我一概不管,侯霸天我必须亲自审问!”
钱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宽慰的笑容,轻轻拍了拍林渊的肩膀,用眼神示意,表示这没问题。随后,他转过身,面向众人,声音瞬间变得洪亮有力,仿佛带着一种让人不由自主安心的力量,在大厅中久久回荡:“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各位都散了吧!”
侯家众人尽管心中满是不甘,犹如被堵住喉咙的困兽,但看着钱老那不容置疑的架势,又回想起林渊刚刚展现出的恐怖实力,只能将满腔的怨愤强压下去,敢怒而不敢言。侯霸天更是用怨毒的眼神狠狠瞪了林渊一眼,在家族之人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离开,心中却如疯狂转动的齿轮,盘算着日后如何报复。
楚国明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光芒,对着钱老恭敬地微微拱手,说道:“钱老亲自出面,此事想必定能妥善解决,那楚某就先行告辞了。” 言罢,带着楚家之人,有条不紊地离开了侯家祖宅。
赵天霸带着赵诗诗稳步走了过来,先是朝钱老微微拱手行礼。随后,赵诗诗目光盈盈,看向林渊说道:“林渊,真的谢谢你,虽然我心里明白你所做的并非仅仅为了我,但我确实因你而得到了解脱。” 赵天霸也跟着开口说道:“赵家随时欢迎林小友上门做客!”
林渊笑着回应赵诗诗:“诗诗姑娘客气了,再说咱们好歹也算是一起喝过酒的朋友。” 接着又对赵天霸说道:“感谢赵叔邀请,有空我一定登门拜访!”
随着众人陆续离开,侯家祖宅大厅内的热闹渐渐褪去,冷清之感悄然蔓延。钱老转头看向林渊,关切地说道:“你小子没事吧?本事还真不小,这侯家经你这么一闹,怕是保不住这第一世家的位子了!”
林渊微微苦笑,抬手擦了擦嘴角残留的血迹,无奈地说道:“钱老,我也是实在被逼无奈,侯家一直对我妹妹心怀不轨,步步紧逼,这是他们自寻死路。”
钱老赞许地点点头,目光中满是欣赏:“你这孩子,重情重义,骨子里还有一身的硬骨头。此次你虽重创侯家,不过,侯家毕竟在京城屹立多年,身为第一世家,树大根深,盘根错节。你接下来行事,还是要格外多加小心才是。”
而回到家中的赵天霸、楚国明、钱正雄这些第一世家的家主,几乎在同一时间,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纷纷立刻吩咐下去,开始有条不紊地蚕食侯家的部分产业。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就这样在悄然无息中正式打响,而在这场看不见的角逐中,提前有所准备的钱家,无疑成为了最大的潜在胜利者。
林渊神色冷峻,如同一座冰冷的冰山,静静地站在侯霸天面前。他的眼神冰冷如刀,仿佛能将空气都切割开来,手中的宝剑虽已收起,但那股凌厉的气势却丝毫不减,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死神,让人不寒而栗。侯霸天尽管身受重伤,身体微微颤抖,但眼中依旧残留着一丝桀骜不驯的神色,犹如受伤后仍不愿低头的野兽。他冷笑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声音沙哑且带着不甘地说道:“林渊,你以为你真的赢了?侯家虽然今日遭受重创,但根基深厚,岂是你能轻易撼动?你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林渊神色不为所动,冷冷地凝视着侯霸天,语气平静却仿佛裹挟着千钧之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侯霸天,你侯家三番五次算计我妹妹,今日更是处心积虑设下这鸿门宴,妄图置我于死地。我心里清楚,这背后恐怕另有主谋,绝非你侯家一家之意。如今你已然沦为阶下囚,若你识趣,就把你所知道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说出来,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的了结。”
侯霸天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之色,像是在内心深处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但很快,那一丝挣扎便被怨毒所彻底取代。他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说道:“林渊,你别痴心妄想了!你以为我会轻易把侯家的秘密告诉你?侯家的秘密,岂是你这种外人能够窥探一二的?”
林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缓缓朝着侯霸天走近几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侯霸天的心上,声音低沉却充满了令人胆寒的压迫感:“侯霸天,你觉得你不说,我就查不出来了吗?你若执迷不悟,不肯开口,我有的是手段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侯霸天感受到林渊身上那股如同实质的冰冷杀意,心中不由得狠狠一颤,但他依旧强装镇定,冷笑道:“林渊,你少在这儿吓唬我!你尽管动手,我侯霸天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还会怕你这小辈的威胁?”
林渊眼中寒光一闪,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手中突然多了几枚银针。银针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幽冷的光芒,仿佛带着致命的诱惑。他冷冷地说道:“侯霸天,你可知道这是什么?这是‘噬魂针’,一旦刺入你的穴位,你将会感受到比死亡还要痛苦百倍的折磨。你若不信,大可以试试。”
侯霸天看到那闪烁着诡异光芒的银针,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恐惧。他深知林渊绝非虚言恫吓,一旦中招,那生不如死的滋味,绝非他所能承受。他咬了咬牙,脸上的肌肉因痛苦和挣扎而扭曲,最终还是缓缓低下了头,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林渊,你赢了……我说。”
就在侯霸天缓缓开口,吐出“我是受……”这几个字时,一道寒芒陡然闪过。一把匕首如闪电般洞穿了侯霸天的心脏,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侯霸天双眼瞪得滚圆,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仿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一口鲜血“噗”地从他口中喷涌而出,溅落在地上,绽放出一朵诡异的血花。他的身体如同被抽去了筋骨,软绵绵地向前倒去,彻底没了气息。
林渊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密布。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电般扫向四周,试图从茫茫黑暗中找出那个出手之人。
就在不远处的阴影中,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一闪而过。林渊毫不犹豫,身形如电般追了上去,速度之快,犹如疾风骤雨。他心中怒火中烧,本以为能从侯霸天口中得知侯家针对妹妹的真相,却在这关键时刻被人灭口,犹如煮熟的鸭子飞了,这让他怎能不怒?
那黑影的速度极快,在钱家的宅邸中穿梭自如,如同一只敏捷的黑豹。但林渊也毫不逊色,如影随形,紧追不舍。两人所过之处,风声呼啸,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这场惊心动魄的追逐而颤抖。很快,黑影来到了一处偏僻的院落,突然停了下来,如同一只被逼入绝境的困兽。
林渊也跟着停下,目光如炬,警惕地注视着黑影。黑影缓缓转过身,借着微弱的光线,林渊看清竟是侯家的一名长老。林渊怒目而视,大声怒喝道:“你为何要杀侯霸天?”
那长老冷笑一声,声音如同夜枭般尖锐刺耳:“林渊,你以为侯家的秘密是你这种外人能知晓的?侯霸天就是个没用的废物。”话未说完,这长老嘴角突然溢出鲜血。林渊心中一惊,一个箭步冲上去,伸手如鹰爪般捏住这黑衣人的嘴巴。然而,一切为时已晚,这黑衣人牙齿里藏有剧毒的毒药,在咬碎毒药的瞬间,便没了气息。
林渊看着眼前气息全无的黑衣人,心中的愤怒如同汹涌的火焰般熊熊燃烧,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一位神丹巅峰的高手,竟然甘愿充当死士,这背后所牵扯的势力,必定极为庞大且神秘莫测,这也让他更加担忧妹妹的安危,一颗心紧紧揪起。
他深知,玄冥宗在侯家寿宴上折损了三位长老,可林渊总觉得,针对自己妹妹的幕后黑手,或许并非玄冥宗那么简单。但如今,唯一的线索,也只剩下玄冥宗这条看似渺茫的线了。
林渊带着满心的愤怒与担忧,匆匆回到钱老身边,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知了钱老。钱老听闻后,脸色瞬间变得十分凝重,犹如乌云压顶。“神丹巅峰的死士,这可不是一般势力能够培养出来的。看来,此事远比我们之前想象的要复杂得多。玄冥宗那边,虽然实力强大且行事隐蔽,但想要培养出神丹巅峰的死士,似乎也并非易事。”
林渊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钱老,我明白。但现在线索全断了,玄冥宗已然是唯一的突破口。哪怕那是龙潭虎穴,我也绝不退缩,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钱老沉思片刻,眉头紧锁,仿佛在思考着一个复杂的棋局:“林渊,你先别急。玄冥宗毕竟是一个宗派,势力错综复杂,且行踪诡秘,不能贸然行事,必须得从长计议。”
林渊心中焦急如焚,妹妹的安危如同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但他也明白钱老所言极是,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那如潮水般汹涌的怒火,说道:“那就麻烦钱老了。不找出这背后之人,我妹妹就一日不得安宁,我也绝不会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