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彦尊的眉梢微微上扬,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缓缓转过头,看向姜锦音,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解释一下吧。”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仿佛带着一把锐利的匕首,直直刺向姜锦音的内心。
姜锦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知道,此刻必须冷静应对,稍有差池,便可能引发冷彦尊的猜疑和怒火。
“我看到新闻了。你爷爷要杀他,绑架我的人就是他。所以我就搜索了关于他的节目,想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而自然,可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这话半真半假,真假参半的话语往往最具迷惑性。
姜锦音暗自祈祷,冷彦尊不要察觉到她话中的破绽。
冷彦尊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他紧紧盯着姜锦音,仿佛要将她看穿。“是吗?你跟他相处这段时间,还不知道他什么样的人,还要专门搜索他的节目?”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似乎对姜锦音的解释并不完全相信。
姜锦音心中一紧,脸上却不动声色。她嘟囔着说道:“我没有跟他相处,我说了,他把我独自扔在那儿,我很少看到他。”
“那话又说回来了。我爷爷要杀他,而你怀着我的孩子。他为什么不用你来威胁我们,反而把你扔在那儿,什么都没对你做,你觉得这样合理吗?”
冷彦尊步步紧逼,他的眼神愈发锐利,像两把利刃,紧紧锁住姜锦音。
听到冷彦尊如此严重的怀疑,姜锦音怕极了。
她的手心已满是汗水,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冲破胸膛。
她深知,此刻绝不能乱了阵脚。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有条不紊地说道:“那怎么样才算合理?把事情扩大化吗?说真的,是你爷爷要杀他,他是受害者。如果他真的对我做什么,那他就没有优势了。现在你爷爷杀人的事被爆出来了,我也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对他来说就是一种优势,这样才是最合理的,不是吗?”
姜锦音说得头头是道,条理清晰,逻辑严密。
她的这番话,竟让冷彦尊一时找不出破绽。
冷彦尊忽然笑了一声,他伸出手,揉了揉姜锦音的脑袋,那动作看似亲昵,却让姜锦音感到一阵恐惧。
“行吧,算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你现在突然想了解他干什么?还是你看他长得帅,喜欢上他了?”冷彦尊半开玩笑地说道,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姜锦音连忙摆手否认:“我哪有?再说了,他也没你帅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的虚伪,可为了不让冷彦尊起疑,她只能强颜欢笑,说出这些违心的话。
但也不是完全的违心,冷彦尊的确很帅。
他和纪云珩是不同的帅。
总之,两个人都是原子弹级别的英俊,一出去就能炸全场的。
“没我帅?”冷彦尊的目光闪过一丝狡黠,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姜锦音,“姜锦音,你什么时候这么会吹彩虹屁了?”
“我说的是事实呀,你走出去,谁不说你帅?见识过你了,我哪还觉得别人帅。”
姜锦音越说越委屈,眼眶渐渐泛红,声音也带上了一丝哭腔。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命运玩弄的玩偶,在冷彦尊的面前,只能卑躬屈膝,说尽讨好的话。
冷彦尊轻笑了一声,似乎对姜锦音的回答很满意。“行吧。”
他应了一声,双腿直接搭在床上,靠在床头,目光盯着电视上纪云珩的专访。
当他看到纪云珩的模样时,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这家伙就是个垃圾。等着瞧好了,看我怎么弄他。”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屑与恶意,仿佛纪云珩已经是他砧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
姜锦音藏在被子里的手,本能地握成了拳头。
她斜眼看了冷彦尊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不甘。她咬紧嘴唇,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怒火,不让自己在冷彦尊面前失态。
她知道,此刻的隐忍是为了将来的反击,总有一天,她要摆脱冷彦尊的控制。
“你……你想怎么弄他?”
冷彦尊眯着眸子,凶狠地说道:“让他生不如死。他绑架,你就是跟我作对,虽然你这个女人令我讨厌,但你好歹怀了我的孩子。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姜锦音连忙说:“是你爷爷要杀他的,他情急之下才绑架我。始作俑者是你爷爷吧?”
冷彦尊利剑般的目光扫向姜锦音:“你在替他说话,怕我对付他?你这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他的语气之中似乎带着一丝嘲讽,说起“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这个词,他是不屑的。
姜锦音连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出了全部的事实而已。他绑架我是他不对,我跟他是有仇,可是你爷爷要杀他,一码事归一码事。你不要用这种很肤浅的词来定义别人好吗?”
她真的很讨厌“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这种肤浅的词,这个词简直就是个时尚单品,随便往别人身上扣帽子,污名化受害者。
这个词,根本就没有被专业认可过,完全就是对受害者的污名化的网络流行词。
漠视受害者的经历,来顺应自己在安全地方情况下形成的认知。
但凡扯上原谅,或者不够恨,总有人会拿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来讽刺别人,大言不惭地说这是心理学。
可是,心理学根本就没有认可过这个词,不知道多少心理学家写论文反驳过,认为这是在污名化受害者。
可现在这个词,带有强烈的审判意味,甚至跟“贱”挂等号。
不知道多少人随便用这个词,来审判他们不认同的人。
甚至她看到,有人用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来攻击某个国家的全体女性。
只因为这些女性,投票给某个花心风流,但政策有利国家和人民的政客。
而讨厌这个政客的人,就攻击投票给这个政客的女性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只是观点、政治立场不同,都能被如此审判,更不要说那些女性受害者被审判的有多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