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水真的很冷静。也很坦然。
可以说是半点的心虚也没有。
陈三水显然有点看不起常永良:“这种没种的男人,报复都不敢当面来,正常。”
贾彦青扬眉:“你很瞧不上常永良?你很了解他?”
祝宁悄悄地给贾彦青点赞。
陈三水笑了笑,实话实说:“何巧红跟我说了许多跟他有关的事情。他当上门女婿就当吧。关键是还不行。”
“何巧红说,他就没有一回让她畅快的。”
“在床上跟个软木头一样不中用。”说起自己擅长的事情,陈三水显然很得意,眉毛都扬起来。
不过他头上有包,所以一动之后,他就“嘶”了一声。
众人心里神奇的一致:活该。
贾彦青则是回头看了一眼祝宁。
本来他想着让祝宁先回避一二。
结果看她一脸平静坦然,根本没有害臊或是尴尬表情,他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于是贾彦青把头转回来,示意陈三水继续往下说。
陈三水疼了一下,也老实了点:“何巧红很看不起她男人。说他窝囊。说他老娘病重,她故意不让他回去看,拿她们成亲时候他们家啥也没给说事。而且,也不让他拿钱回去给老娘看病。”
“何巧红每天也不干活,就等着常永良伺候。常永良也还真伺候她。”
“说实话,我都不晓得常永良图个啥。何巧红好吃懒做的,长得也一般。要不是身子还行……”
陈三水喜提贾彦青眼神警告。
他顿住话头,不说这些了,只说:“反正我如果是常永良,我就是一个钱不要,我也不跟她过了。”
“常永良那个铺子也挺挣钱的。而且每个月挣的钱,都给何巧红。可能是真不行吧。”
“何巧红说,自从跟我好了,她就干脆把常永良赶去另一个屋子睡了。再也没让常永良沾过她的身子。”
“何巧红还跟我说,如果她怀上了,就让常永良当自己孩子养。”
“反正常永良也不敢说个不字。”
陈三水“啧”了一声,“反正,常永良要杀她的话,我一点也不奇怪。”
听完了一系列描述后,基本已经麻了的众人:我们也不奇怪。
贾彦青道:“可是常永良没有作案时间。反而是你,为了不让何巧红纠缠你,杀了她。”
陈三水立刻反驳:“我还有婆娘娃儿,我杀她干啥?我才不会杀人。”
“杀人是要偿命的!”
众人:态度好坚决。
这样的人,的确不像是会杀人的。
因为他真的还挺爱惜自己家庭的???
贾彦青沉吟片刻,便问:“那你出来时候,可有看见什么异常的人或者事?”
陈三水想了一会儿,摇头:“没啥。我走的时候,特地避开人的。”
顿了顿,他忽然道:“不过,我走到巷子口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他走得很急,差点撞到我。”
“我就多看了一眼。那人肯定是个练家子。不会错。不过,我不认识他。”
贾彦青就让陈三水描述了一下那人长什么样,大概多高。
陈三水描述:“没有留胡子,年纪在三十上下。跟我差不多高,可能矮一点。有点记不清了。我就记得,他在我看他时候,下意识摸了一把后腰。”
陈三水的表情严肃起来:“他后腰上别着个布裹着的长条。我猜可能是短刀什么的。”
“我就没生事。”陈三水实话实说:“出门在外,能不惹事就不惹事。不然容易出事。他看人样子,有一股狠劲儿。这样的人,不能惹。”
贾彦青又让陈三水描述了一下那人长相。
但陈三水有点记不清了。
时间过去很久,而且他当时注意力就是在那人的眼睛和后腰上,五官长啥样,早就模糊了。
不过,贾彦青还是画出一张画像来。
然后,祝宁就看到了古装连续剧里那种经典的通缉画像。
非常的……二维。
也非常的省墨水。
更非常的具有想象力发挥的空间。
祝宁觉得,根据这个画像找到人的概率,几乎为零。
这放出去,十个人里有三个人都能长得跟这个差不多。
祝宁默默地转开了头不去看。
她怕自己看多了,就笑出声来,伤害贾彦青的自尊,到时候给她来上一剑,捅个对穿。
显然,除了祝宁,其他人都没觉得有问题。
甚至陈三水指认的时候,还觉得很像。
宋进更是夸道:“贾县令的丹青,真是出神入化!”
祝宁憋得面容扭曲:宋进,看不出你是个如此狗腿的宋进。
贾彦青让宋进拿着画像去辨认,看看能不能有人认出来。
刚吩咐完,那头周成柏匆匆进来,一看那样子,就是有什么急事儿要回禀。
贾彦青便站起身来。
周成柏跟他附耳说了两句 。
贾彦青的目光就重新落在了陈三水的脸上。
而后问了陈三水一个问题:“你在何巧红家里,有没有看见一袋金子?”
陈三水一愣,随后反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贾彦青盯着陈三水。
陈三水渐渐有点慌了:“我没看见什么金子啊!你们可不能冤枉我!我要真杀人了,我还会回来吗!”
祝宁也很好奇:金子是怎么一回事?
贾彦青一字一顿:“据常永良说,事发当日,他中午交给了何巧红一小袋金子让何巧红收好。”
“但我们没有在屋里见到过金子。”
听到这里,陈三水更慌了,不等贾彦青话音落下,就急切辩驳:“我没看见什么金子!何巧红也没跟我说过这个事情!我真没看到过!”
陈三水心里也清楚,只要这个事情说不清楚,那他肯定就完了!
谁会相信他对金子不动心!
贾彦青没有再多问陈三水,只让宋进将人押下去先关着。
陈三水使劲儿挣扎,情绪激动:“我是冤枉的!凭什么关我!我是冤枉的!”
但是挣扎没有用,陈三水还是被带下去了。
贾彦青看着陈三水背影,再转过头来,就问周成柏:“常永良怎么说的。这样重要的事情,为何现在才说?”
周成柏皱着眉头道:“反正刚才,他才说忽然想起这件事情。但我看,不像。要不,您再审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