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何巧红是怎么想的。
反正现在案情是卡住了。
最有嫌疑的常永良案发时候有不在场的证据。
而且,从现场来看,常永良也并没有从外返回杀人的迹象与证据。
甚至,常永良对死者何巧红的态度,也在彰显,他不是杀人凶手。
但如果不是常永良,根据常永良所说,夫妻二人没有与人有嫌隙,那会是谁?
居然连一个嫌疑人都找不出来。
祝宁有些好奇,贾彦青会从哪里下手查这个案子。
不怪祝宁好奇心重。主要是贾彦青上两个案子,都破得不错。效率很高。
当然,不只是祝宁看着贾彦青。
宋进等人也是眼巴巴看着贾彦青。
贾彦青像是没感觉到这种压力。
反而是说了句:“再多去问问周围邻居,和常永良的亲友。”
他又站起身:“我再去看看现场。”
祝宁跟上去。
宋进也立刻道:“我去让人再问问。”
反正看着贾彦青没有丝毫头疼样子,宋进心里还是挺有底气地。
而且,毕竟是第一天。
宋进吩咐完了下属之后,就跟着去找贾彦青。
伍黑凑上来,谄媚一笑:“宋司长,我——”
宋进了然,点点头:“你跟着我吧。好好学学。”
有上进的心的下属,宋进还是愿意拉一把的。
而那头,贾彦青已经再一次走进了凶案现场。
祝宁发现,他的眉毛都皱起来了。
几乎就是一瞬间,祝宁觉得自己看到了贾彦青的真面目——好么,这人的沉稳如山,就是装的啊!
就在这个时候,贾彦青回头看了祝宁一眼。
祝宁迅速做肃穆脸。
贾彦青淡淡道:“我也是人。”
祝宁惊悚:这人会读心术不成?
但她也了然点头:“正常,正常。谁遇到这样案子不头疼呢。”
“常永良不符合你推断的凶手形象。”贾彦青却没接这个话茬,反而如此说了句。“他的手上有茧子,但不多,显然不常年做力气活。也不是握刀的人。”
“再有,他说不是他杀人的时候,眼神很坦荡。”
“反倒是何巧红的父亲,说话时候,眼神有些闪躲。他们有事没说出来。”
祝宁有点吃不准贾彦青为什么跟自己说这么多。
但她也有些动容:这么相信自己啊。
不知不觉的,祝宁的表情又肃穆了一点。
贾彦青问祝宁:“若是你,这个时候会怎么做?”
祝宁实话实说:“我就再次验尸,勘验现场。”
刚才的验尸,其实也只是粗略一验。基本上这些都是出现场时候会做的。但是真正的精细活儿,都是回刑侦大队的验尸房。
不过,这里其实也没什么精细不精细的。
因为没有仪器,也没有试纸之类的东西,所以,能验的项目几乎不剩什么了。
但此时,贾彦青却斩钉截铁道:“那就再验。”
祝宁一顿,而后也点头:“好。”
她觉得,贾彦青这个人,其实也挺让人喜欢的。
尤其是办案时候的态度。
如果不是他杀人凶手这一点还存疑,祝宁几乎都要觉得,他是个好搭档了。
可惜,他们估计是成不了搭档。
说不定哪天还要鱼死网破。
但不管怎么样,不耽误这个时候先把杀人凶手找出来。
祝宁没有着急看尸体,而是说:“咱们再看看凶案现场。”
再一次踏入何巧红的卧室后,祝宁站在床边上,根据床上的血迹分析何巧红遇害当时的情况。
当时,何巧红应该还在睡觉。
鞋子都还摆在床边上。
虽然沾了些血迹,也乱了,但应该是何巧红挣扎爬走时候碰到的。
祝宁小心翼翼避开血迹,爬上床,仔细看了看被子。
被子上有血,但没有洞。
也就是说,死者被捅的时候,并没有盖被子。
半夜三点多,不盖被子?
祝宁问贾彦青:“子时都过了,不盖被子,在床榻上,你觉得是在干什么?”
贾彦青有那么一丝丝的愕然。
然后,祝宁发现贾彦青脸红了。
祝宁:……不是你脸红什么?!破案呢!分析案发现场,还原当时情景呢!
贾彦青咳嗽一声:“这个时节,如果是睡觉,肯定是要盖被子的。至少证明她说清醒的。”
伍黑忽然小声说了句:“会不会是在等人?”
他们三人都看向了伍黑。
伍黑顿时有点紧张,脸红红的,话也有点磕巴起来:“我就,瞎猜的。”
贾彦青若有所思:“继续说。”
“我们都知道,这个何巧红看不上常永良。那她会不会是因为外头有人了?大半夜,明知道丈夫不回家,她还不关门,大半夜不睡觉——”伍黑慢慢地忘了紧张:“也许她就是在等着情人上门。”
“因为她知道情人要来,所以听见外头动静,她也没有起来。反而继续在床上等。”
伍黑说完,怪不好意思:“我真是瞎猜的。”
贾彦青却夸奖一句:“猜得不错。”
祝宁也想到了一些东西:“死者的肚兜很鲜艳。质量也很好。她的衣服带子,系得松松垮垮的。”
贾彦青便猜测:“会不会何巧红的情人杀的她?”
祝宁提醒他:“当时在下雨,如果有人从外进来,一定会留下痕迹。但……没有。”
“而且如果是何巧红的情人,为什么要杀她?”这回是宋进的疑惑。
祝宁想了想:“再看看现场有没有之前遗漏的地方,如果找不到。我去验尸,看看死者生前有没有和人——”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
但大家都心领神会。
除了宋进,贾彦青和伍黑都有点儿不自然。
宋进很好奇地问:“我之前就听说,府城有那稳婆,十分有经验,能看出人有没有过那种事情。现在看来,居然是真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贾彦青和伍黑也忍不住看向了祝宁,神色都有点古怪。
祝宁:……不是,我是很有经验。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啊!
百口莫辩,不过如此。
祝宁叹一口气:“我忘了跟谁学的了。”
不得不说,这三个字,真好用。
于是,宋进又看向了贾彦青——不是夫妻吗?那祝娘子忘了,贾县令应该知道吧。
贾彦青嘴角抽了抽,万万没想到,最后这个雷竟落到了自己头上。
他咳嗽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