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许跃龙成为医院的副院长。
在他的关照下,小猫咪通过自身的努力,最终也成为科室主任。
不在一个科室,俩人反而少了尴尬,轻松了许多。
毕竟,肌肤相亲的两个人,在众人面前要装作一般同事,是挺累的一件事。
小猫咪很庆幸,此生遇到了许跃龙。
大龙哥,就是自己命中的贵人。
她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
俩人秘密来往,已经十年。
彼此之间,生理上与心理上,已经相融。
他们俩的地下情,之所以能坚持这么久,得益于两个条件。
一方面,俩人算是比较克制,一般十天半个月才见一次。
许跃龙几乎不在小猫咪这里过夜。
另一方面,小猫咪一直未婚,是个独身主义者,没有家室的拖累。
今晚许跃龙要来,小猫咪是知道的。
下午的时候,他已经给她发过微信。
俩人已经又有十来天没见了。
本来,今晚小猫咪是要值夜班的,特意与别人调了个班。
因为微信上,许跃龙告诉她,妻子出差了,他可以陪她一个囫囵的晚上。
就是说,故事可以很从容地徐徐展开。
见大龙哥醉醺醺进了门,小猫咪给他泡了浓茶醒酒。
她把茶杯放在茶几上,嗔怪着说:
“和谁在一起喝,喝得这么多!”
“都是应酬,没办法。”
小猫咪在他的身边坐下,闲聊说:
“前天晚上,在急诊室里,接了一个患者,真是太搞笑啦。”
“什么样的患者?”
“患者是个三十出头的小伙子,在景州打工的。他媳妇在农村老家。”
“呃,这有什么可笑的呢?”
“你往下听嘛。小伙子农忙时才回老家,一年俩人也见不了几面。”
“唉,比我们俩还惨啊。”
“小伙子觉得不是个事儿,就在景州租了个小套房子,让她媳妇也来打工,前天下午,他媳妇就来了。”
“这不挺好嘛,结束了牛郎织女的生活。”
“是啊,俩人几个月没见。晚上俩人肯定要好好补偿一番的。”
“人之常情嘛,没啥好笑的。”
“问题出在了后面。”
“呃,后面……”
“小伙子喜欢后面那种体位嘛。结果,你猜怎么着?”
“别卖关子了,往下讲嘛。”
“小伙子也不知怎么弄的,心太急了,还是动作幅度太大了,谁说得清,只听咯嘣一声,断了!”
许跃龙吓了一跳,脑子吓醒了一半,说:
“太夸张了吧?还咯嘣一声,你……”
他想问“你听到了”,可又觉得不合适,没往下说。
小猫咪捂着嘴,笑着又说:
“这就像崴了脚一样,小伙子痛苦不堪,又怕留下后遗症,不废了嘛。”
“是啊,乐极生悲呀。”
“没办法,夫妻俩也顾不上尴尬不尴尬,赶紧来看急诊!”
“应该没事吧?”
“不会太监的。听完夫妻俩吞吞吐吐的描述,把我们几个都逗乐了。可是,对着他们的面,也没法笑啊,只好憋着。”
“患者正痛苦着呢,医护人员怎么笑得出来!”
“可是,这也确实太搞笑了。夫妻俩一出急诊室,哎呀,我们一个个都笑翻啦。”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是啊。当时,我就在想,得给你提个醒!”
许跃龙一个愣怔,问:
“给我提什么醒?”
小猫咪羞红了脸,娇嗔着说:
“你不是也喜欢那样嘛。五十岁了,可是,还跟一个毛手毛脚的小伙子差不多……”
这差不多相当于故事的前奏,哦,准确地说,是前戏。
许跃龙拉起小猫咪,嬉笑着说:
“没事,我会注意的。再者说,即便犯了那个小伙子的错,也不怕!”
小猫咪随着他进了卧室,说:
“你还是小心一点!”
“我崴了脚,也不用上医院。女大夫当场就给我诊治了嘛……”
俩人说笑着,就讲起了故事。
故事是一部长篇小说。
洋洋洒洒,好几百万字。
终于结了尾,俩人靠在床头说话。
这相当于又一个番外。
许跃龙摩挲着她的秀发,说:
“那个同学钟杰,托了我一件事,你回头私下里办一下。”
“什么事啊?”
许跃龙就把芳芳孕检的事儿,说了一遍。
小猫咪听罢,说
“做个b超,这个好办。亲子鉴定,有些麻烦。什么检材啊?”
许跃龙想起今晚酒场上的一幕,说:
“大概率是带毛囊的头发。”
“哦……”
许跃龙就从前几天的献血,到今晚的“堂前明镜悲白发”,一五一十复述了,最后说:
“这个钟杰,领导一当大,做事情神神秘秘的。”
小猫咪听完,心里一惊,也不是很理解,就问:
“献血时,直接告诉你献血者的名字不就得了吗?干嘛要编号呢?弄得一惊一乍的,也耽误事嘛。”
“是啊。谁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瞎球折腾!”
“亲子鉴定的手续,有些繁琐,不太好操作啊。”
“呃,也不必出什么单子,知道结果就可以了。”
小猫咪点点头:
“行,我来安排吧。搞得这么神秘,这个芳芳,是钟杰的情妇吧?”
“应该是。他没说,我当然也没问的。一问,估计俩人的交情就问没啦。”
小猫咪开玩笑说:
“你的这个同学,也是个毛头小伙子啊。”
“啥意思?”
“是不是自己的孩子都不知道,还不够毛草嘛。”
许跃龙突然想起另一件事,说:
“哦,对了,他还说,随后,还有一个!”
“啊?还有一个?怎么没完没了呢?”
“谁知道怎么回事啊。”
“随后,是相隔多长时间呢?即便是咱们医院,我也不能三天两头去找人家啊。”
“他说,大概相隔一个多月吧。”
“呵呵,这个钟杰,也够奇葩了,洒向人间都是爱呀。”
许跃龙附和着道:
“是嘛。别人是只管耕耘,不问收获,因为不用问。”
小猫咪噱笑道:
“他既得管耕耘,还得问收获,怎么能不累呢?”
许跃龙一个翻身,在小猫咪的耳畔轻声说:
“算了,咱也别替人家操心了,还是耕好自己的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