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过后,本来,邢玉嫱是要去澳洲的。
可是,冯琴却绊住了她的脚步。
这天下午,邢玉嫱正在家里收拾行李,准备一两天就启程,接到了冯琴的电话:
“嫱姐,出事了,你在哪里呢?”
邢玉嫱心一惊,忙问:
“出什么事了?你在哪里呢?”
“嫱姐,我刚从家里出来,见面再细说吧。”
“噢……那你来吧,我在锦绣庄园家里。”
反正杨威也去上班了,没在家,就让冯琴来家里吧。
不一会儿,冯琴风风火火到了。
她进了楼,看上去憔悴了不少。
邢玉嫱赶紧把她让到客厅,问道:
“喝茶?还是咖啡?怎么回事啊?”
冯琴一屁股往长沙发上一坐,哭丧着脸说:
“啥都行。唉,真他妈的,没想到,玩过火了……”
邢玉嫱就泡了壶茶,在单人沙发上坐了,说:
“你喝口水,别着急,慢慢说。”
原来,还是玩鸭子玩出了祸端。
冯琴成了金伯爵的常客。
而每一次去,冯琴几乎没有点过别人,都是小伦接的单。
有一天,冯琴很气派地说:
“小伦,从今以后,你就别再接待别的客人了。你这个头牌呢,我就包了。”
小伦撒娇说:
“谢谢姐。可是,我总要生存的……”
这话冯琴不爱听,就不耐烦地说:
“我给你出最高价,还不行吗?”
小伦扭捏着说:
“姐,你别不高兴,我妈有重病,得花一大笔钱……”
冯琴知道这是谎话,但一戳破,俩人面子上都不好看。
想了想,她从手机里给小伦转了五千元,说:
“难得你有一片孝心,这点钱,是我的一点心意。”
小伦眉开眼笑,连声说:
“谢谢姐!谢谢姐!我一定好好服侍姐!”
时间一长,小伦就有恃宠而骄的意思了。
冯琴前后给他买了西服以及名表等等。
可是,欲壑难填。
又一天,当服务项目全部完成后,趁着冯琴高兴,小伦眼含泪光,说:
“姐,我妈进了重症监护室……”
这就又是要钱的意思。
冯琴很生气。
钱不是问题。
但是,一而再再而三,把自己当三岁小孩耍,这就不地道了。
冯琴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便冷着脸说:
“擦去你鳄鱼般的眼泪吧。我建议你,不要得寸进尺,得陇望蜀!”
小伦一个愣怔,讪讪地说:
“姐,要不,我离开金伯爵,与你厮守一辈子吧。”
呵呵,这不是天方夜谭嘛。
我是有家有口的人,来这里只是消遣,只是玩玩,怎么可能与一只鸭子……
见冯琴轻蔑地摇了摇头,小伦一反常态,放出狠话:
“姐,其实,我是有艾滋的,交给会所的体检报告是假的。”
嗬,没想到,这小子还来这一手!
冯琴听罢,怒火中烧,冷不防抬起手就是一个耳光,骂道:
“你他妈的,长本事了,竟敢要挟我?”
小伦捂着脸,没有吱声。
冯琴又骂道:
“什么你妈得了重病?你妈不早就死了吗?我给你脸你却不要脸!你以为,我睡一个人之前,不做背调吗?”
小伦没想到,被当场拆穿,脸红一阵白一阵,无比尴尬。
冯琴居高临下,又鄙夷地说:
“我之所以一直没有揭穿,是念你有一张甜的发齁的嘴巴,给你留个脸面。没想到,你居然得意忘形,忘了自己只是一只供人玩乐的鸭子!”
说完,她拿起大衣,甩门而去。
冯琴解了气,也暂时收了心,不再去金伯爵疯了。
原本以为,这事就过去了。
可是,今天上午,老公苗正旺却给她打了电话,让她中午在家里等着。
苗正旺很忙,中午几乎没有回过家。
今天却破例回来了。
一进门,他的脸色就铁青着,很不好看。
冯琴心里一咯噔,预感到大事不妙。
果然,苗正旺把一个信封甩在茶几上说:
“你看看吧,你干的好事!”
冯琴战抖着拿起信封,里边是一沓子照片,全是她的私密照。
不用说,这肯定是那个小伦在作孽。
好在,苗正旺很大度,说:
“不是我说你,玩也就玩了,不要给我惹麻烦,也不要给你自己惹麻烦,怎么就没有点记性呢?”
冯琴牙齿咬的咯嘣作响,羞愧地说:
“老苗,我已经好些天不去玩了。这是以前的……”
接着,她如实向苗正旺说了金伯爵会所,以及小伦的大致情况。
苗正旺叹了口气:
“但愿你能吃一堑长一智吧。怎么处理?你来,还是我来?”
冯琴咬牙切齿说:
“不劳驾你了,自己拉屎自己擦屁股!”
苗正旺叮嘱道:
“适可而止,教训教训他就行了,不要再惹出更大的麻烦,明白吗?”
冯琴点了点头。
说实话,能像苗正旺这么开明的老公,还真不多见。
下午,苗正旺去公司走了,冯琴这才慌里慌张,给邢玉嫱打了电话。
邢玉嫱听完,急忙问:
“琴妹,那个鸭子说他有艾滋,体检报告是假的,到底是真是假啊?你别……”
冯琴羞红着脸说:
“我也不放心,第二天就去医院做了体验,他妈的,纯粹是吓唬我的。”
邢玉嫱还是有些担忧,说:
“艾滋病毒,好像有潜伏期吧?”
冯琴倒是大大咧咧说:
“姐,放心吧,会所定期给他们体检的,遇到这种情况的鸭子,早就清除出去了。”
邢玉嫱又问: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冯琴恨恨地说:
“我忍不下这口气,这不是来找你商量了嘛。如果不是老苗交代我,不要再惹更大的麻烦,我都想找人去……”
邢玉嫱急忙劝解说:
“千万别!人,倒是好找,可是,下手没有轻重,出了人命,你也难脱干系啊。”
冯琴皱起了眉头:
“可是,我不能就这么吃个哑巴亏吧?”
邢玉嫱想了想,问道:
“出了这种鸭子,他们会所,难道就不管吗?”
冯琴气愤地说:
“我想,他们应该会管的。这就是鸭子中的败类!不过……”
邢玉嫱问:
“不过什么?”
冯琴支吾着说:
“我有个顾虑,就是一旦他们不管这事了,我气冲冲去了,反而下不来台面……”
“那你的意思是……”
“姐,咱带个人去!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