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威有些后悔自己的冒失。
可是,已经表明了要入职的态度,如同泼出去的水,无法收回。
苏软似乎看出了他的疑虑,解释道:
“我并不是故意耍你。对雇主的身份需要严格保密,让别人做调查公司的老总,集团总部也不放心啊。”
杨威有些自怨自艾,一坐下,就看到墙上“真相只有一个”的烫金字,就应当想到,苏软就是老总啊。
苏软拍了拍杨威的肩膀,又说:
“哥们儿,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了。人,不能总活在历史中,得面对现实,对吧?我相信,我的眼光没错,你肯定是一个优秀的私家侦探!”
事已至此,杨威的心一横说:
“我们办理入职手续吧。”
苏软很欣赏地点了点头:
“爽快!你明天就正式来上班吧。”
此时此刻,杨威的脑子里只有两句话:
妹妹杨柳死亡的真相,只有一个!
而自己查明真相的道路,只有一条!
他盯着苏软,坚定地说:
“不!苏总,我今天就想上岗。”
杨威主动称呼“苏总”,而且,入职的愿望如此强烈,让苏软惊喜不已。
他点了点头:
“好吧。我就喜欢与痛快人打交道!”
说完,苏软从抽屉里拿出两份制式合同,递给杨威:
“你先看看,如无不妥,就可以签名了。”
杨威翻阅了一遍,内容与苏软说的差不多,就签了名,问道:
“我的装备呢?”
苏软把合同放进了抽屉,又顺便拿出一把钥匙,站起身说:
“走吧,随我下楼去!”
俩人来到地下车库,苏软用遥控打开一辆黑色的桑塔纳2000,说:
“这是你的工作用车。当然了,如果跟踪对象发现总是这辆车,需要临时换车,旁边的几辆车可以随时更换。”
杨威一看,旁边还停着小轿车、面包车等各种车型,大约有四五辆。
“其他的设备呢?”
苏软笑了,打开了后备箱,说道:
“看来,你也是个急性子啊。这可是做侦探的大忌。喏,都在这里呢。”
杨威一看,后备箱里有个旅行包。
苏软拉开包,摄像机、长镜头、照相机、望远镜……长枪短炮,一应俱全。
苏软把车钥匙交给杨威:
“你现在就可以把车开走了。回去先熟悉一下这些设备,后天再来公司吧。”
杨威想了想,说:
“我得先把电动车骑回去,下午吧,来把车开走。”
苏软点了点头,又问:
“杨威,你的身高与体重是多少?”
杨威挺奇怪,问道:
“这与做私家侦探,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啦。要不,这样吧,你自己去买吧。开个票,公司回头给你报销。”
“买什么?”
“跟踪,仅有这些设备还不行啊。去置办一下,墨镜、棒球帽、夹克衫之类的。”
杨威恍然大悟,自言自语说:
“噢,这些啊。”
苏软又交代说:
“对了,夹克衫要两面穿的,颜色都要黑、灰、白的那种,越普通越好,越不扎眼越好,明白什么意思吧?”
杨威哪里有那么笨,当然明白了。
苏软又开玩笑说:
“至于黑斗篷、大烟斗之类的,就算啦,太引人注目了。”
杨威哪里有开玩笑的心情,锁好车,俩人就分了手。
回到锦绣庄园,邢玉嫱已经做好了饭,在等着他。
也真难为了这个女人。
在杨威入住之前,邢玉嫱很少自己做饭的。
而现在,她把自己又变成了家庭主妇。
女人,上半身,一旦被伤了心,从此就没了心;
下半身,腿只要一张开,从此就很难再合拢。
丈夫董琦,让她很伤心;
而杨威,让她重新找到了做女人的感觉。
吃着饭,邢玉嫱问道:
“见到酒店的人了吗?”
杨威就把上午的事儿,大致说了。
邢玉嫱一听他要做私家侦探,有些不太高兴问:
“你这是干嘛呢?我还养不起你吗?”
好在,她说的是养,而不是包养。
杨威脸一红说:
“姐,你的心意我领了。我不想做一个吃软饭的人!”
邢玉嫱叹了口气,埋怨道:
“干私家侦探,挺危险的啊。可得小心一些,别为几个小钱,把自己栽进坑里。”
杨威点点头:
“我知道,会很谨慎的。”
想到这活是吴左海牵线给找的,邢玉嫱愤愤地骂道:
“这个人渣,他妈的终于办了一件人事。”
杨威三口两口扒完了饭,说得去苏氏集团一趟。
邢玉嫱很不理解地问:
“怎么?下午就开始上班了吗?”
杨威说明了情况,问道:
“姐,你下午有空吗?”
邢玉嫱问有什么事。
杨威解释说:
“得买两面穿的夹克衫,这是工作服,少不了的。买衣服,我不是很懂……”
邢玉嫱嘲笑道:
“呵呵,还真够投入的啊。行吧,只是几个姐妹约我打牌,本以为,下午没啥事,我与人家约好了,也不好推掉的。这样吧,我尽量早点……五点半回来,陪你去。”
“噢,打牌?不可以推掉吗?她们再找人,不就行了吗?”
邢玉嫱解释道:
“三缺一,不好推的。你不懂,牌友都是固定的,不与其他人玩的。”
“噢,那行吧。”
邢玉嫱递给杨威几把钥匙,是别墅大门和楼门的。
杨威不好意思地接过,出了门,搭出租车去了苏氏集团。
开着桑塔纳2000回到锦绣庄园时,邢玉嫱已经出去了。
杨威停好车,把后备箱中的旅行包提进了楼里。
作为一名刑警专业曾经的学生,他对摄像机、照相机等并不陌生。
令他兴奋的是,这是个高倍清晰的望远镜。
他拿着望远镜就上了二楼的卧室,撩开窗帘的一角,朝林家望去。
哇塞!
一目了然!
正值半晌,阳光高照,一个小女孩正在草地上玩耍。
杨威心里话,这就是妹妹教她钢琴的那个小女孩了吧?
过了一会儿,从楼里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站在小女孩的旁边,嘴里说着什么,似乎在提醒小女孩注意安全之类的。
杨威有些懊悔:
可惜,自己不懂唇语!
看打扮,这个女人应当是林家的保姆。
不过,说不清是哪里有什么不对,这保姆怎么看着有些怪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