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未息,新敌乍现
莫尘的笑声还在屋檐上回荡,我掌心里的酒葫芦突然结满冰霜。
柳如烟甩动锁链的脆响混着风掠过耳际,那些折射着晚霞的冰花突然全部转向东南方。
";趴下!";
我本能地滚下屋顶的瞬间,十三支骨箭擦着发梢钉入青砖。
箭尾飘着的幽蓝磷火照亮柳如烟苍白的脸,她拽着锁链的手腕已经崩裂出血痕——方才那声示警竟让她强行扭转了冰晶锁链的轨迹。
元婴在丹田剧烈震颤,天雷淬炼过的灵力像烧红的铁针在经脉里乱窜。
我单膝跪地按住追魂梭,喉咙里泛起的血腥味提醒我这具身体已到极限。
三个时辰前硬扛天劫的代价,到底还是太沉重了。
十二道黑影从暮色中浮现,他们披着缀满星图的灰袍,每一步都踏着诡异的韵律。
领头人抬手时,我认出他指尖缠绕的是幽冥谷特有的腐骨丝——这些本该被黑煞带进棺材的秘技,此刻正在陌生人手中吞吐寒芒。
";阎道友可还认得这个?";灰袍人甩出个染血的储物袋,莫尘的剑穗赫然挂在袋口。
他脚步骤然踉跄,屋檐上的瓦片哗啦啦碎了一片。
我猛地掷出追魂梭,法宝撕裂空气的尖啸却在中途戛然而止。
灰袍人袖中窜出条白骨鞭,竟将追魂梭缠得纹丝不动。
元婴感应到的压迫感让我浑身发冷,这些人的灵力波动完全不似活人。
柳如烟的锁链卷起三道冰墙,却被腐骨丝轻易熔穿。
她咳着血沫撞在我后背,冰晶碎片割破的袖口露出半截青色符印——是青云城禁术的反噬痕迹。
我终于明白她转移天劫冲击时付出的代价,远比表面看起来惨烈。
";带莫尘走!";我捏碎最后两张遁地符拍在她掌心,追魂梭却在此时发出濒临崩溃的哀鸣。
白骨鞭上浮现的咒文正疯狂吞噬法宝灵气,系统仓库里突然传来异动,某个沉寂许久的签到大礼包正在发烫。
灰袍首领突然发出夜枭般的笑声:";你以为杀了黑煞就能斩断因果?
幽冥谷真正的...";他话音突然扭曲,我右眼突然看见他脖颈后方浮出半张焦黑的脸——分明是早已魂飞魄散的黑煞!
柳如烟的冰墙在此时轰然炸开,无数符咒碎片化作暴雨。
我借着气浪翻身跃起时,瞥见系统界面右上角闪过龙渊峡谷的坐标。
那串倒计时数字不知何时变成了血红色,正在疯狂跳动。
(正文)
指腹按在系统界面时,我听见自己牙关渗血的咯咯声。
龙渊峡谷的坐标在视网膜上烫出重影,但此刻更灼热的是仓库里那个闪烁金光的签到大礼包——三天前在万剑冢签到获得的战利品,当时还嫌它占储物格。
";叮!是否立即开启龙渊峡谷限定礼包?";
白骨鞭绞碎最后一片冰墙的刹那,我几乎是用后槽牙碾碎了确认键。
经脉里乱窜的灵力突然被某种清凉气息裹住,丹田处沉寂的系统光球爆发出刺目金芒。
";获得临时增益【龙魂附体】,倒计时三十息。";
柳如烟咳出的血珠还悬在半空,我左手已经掐出玄天剑诀。
原本枯竭的灵力如决堤洪水奔涌而出,追魂梭炸开的碎片竟在空中凝成数百道剑影。
灰袍人袖中窜出的腐骨丝撞上剑网,居然发出金铁相击的脆响。
";天枢移位!";灰袍首领的嘶吼裹着腥风。
十二道身影突然化作星斗阵列,他们袍角翻飞时泄露的星图竟在青砖上投出活物般的影子。
我挥出的剑气劈在阵眼,却像斩进泥沼般迟滞。
柳如烟的锁链突然缠住我脚踝,冰凉触感让我瞬间清醒。
她染血的唇瓣翕动,我读懂了那个口型——东北角的阵纹在变浅。
果然,这些人的灵力正在往西南方位偏移,北斗杀阵的破绽正在天权星位。
龙魂附体的倒计时还剩十五息。
我假意踉跄着撞向阵眼,追魂梭碎片却突然调转方向刺向柳如烟。
灰袍人的白骨鞭果然本能地分出一缕去阻拦,就是这瞬间的灵力断层!
";破!";
丹田爆开的金芒吞没了整个庭院。
那些星图幻影在强光中扭曲成恶鬼面容,我借着反冲力抓住柳如烟手腕。
她袖中滑出的冰魄针精准刺入三名灰袍人的气海穴——这是三日前她在药王谷教我认的致命破绽。
腐骨丝熔穿我左肩时,倒计时归零的提示音在脑海炸响。
暴涨的灵力如退潮般消散,但十二星宿阵已然出现裂痕。
灰袍首领的兜帽被剑气掀开,那张布满尸斑的脸让我浑身发冷——这分明是黑煞炼制失败的傀儡尸!
";幽冥谷的因果线...";傀儡尸喉咙里挤出砂砾摩擦般的声响,腐烂的指尖突然刺入自己胸口。
柳如烟尖叫着把我扑倒在地时,我听见系统仓库里某件法宝发出示警嗡鸣。
整条街巷的地砖突然浮起血色咒文。
那些被击碎的冰晶、崩裂的瓦片、甚至我们咳出的血沫,此刻都化作细小红线缠向莫尘所在的屋檐。
他终于不再砸酒坛,青锋剑出鞘的龙吟声里带着罕见的颤抖。
";锁魂阵。";柳如烟的声音像绷到极致的琴弦,";他们要的不是杀人,是...";
破空声打断了她的低语。
七道紫电自西北方撕裂夜幕,裹挟着令人窒息的威压轰在血色阵纹上。
我护着柳如烟滚进残存的冰墙后,余光瞥见那些紫电中竟包裹着青玉材质的卦签——每支签文都刻着天劫司的雷纹。
锁魂阵的红线在雷光中疯狂扭动,傀儡尸们突然整齐地仰头望天。
他们开裂的嘴角同时扯到耳根,发出整齐划一的嘶吼:";时辰未到!";
我右眼突然刺痛难忍。
当瞳孔中浮现出金色时钟虚影时,系统界面突然弹出鲜红的警告框:【检测到时空波动,因果线异常】。
那些被雷光劈散的红线竟开始重组,渐渐凝成我曾在黑煞记忆里见过的青铜罗盘形状。
柳如烟突然抓住我渗血的衣襟:";阎风,你的眼睛...";
她未尽的话语被震耳欲聋的雷鸣吞没。
紫电汇聚处缓缓降下一道身影,月白道袍上流转的星辉照亮半座城池。
当那人抬起的手掌亮出青云门掌教令时,我听见莫尘的酒葫芦摔碎在瓦砾间的脆响。
";是敌是友?";柳如烟在我耳边急促地问。
我盯着掌教令边缘那圈不该存在的黑气,喉咙里泛起的铁锈味更重了——三日前替掌门疗伤时,他虎口绝没有那道形似蛊虫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