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阱破局,险中求胜
溪水倒映的青铜棺椁在云层中裂开缝隙,我掌心的玉珏突然变得灼烫。
莫尘的断剑嗡鸣着横在胸前时,我听见柳如烟在昏迷中喊出完整的卦辞:";青蛇缠月,生门在左!";
话音未落,整片溪滩突然扭曲成万花筒般的棱镜。
十二道泛着青芒的灵力箭矢破空而来,每支箭尾都拖着锁魂链特有的磷火。
我拽着柳如烟的衣领滚进浅水,箭矢擦着发梢钉入岩石的瞬间,青苔竟瞬间枯死成灰。
";是鬼面藤汁淬的噬灵箭。";莫尘的广袖被腐蚀出焦黑孔洞,他反手将宝盒抛给我,";盒底夹层有星图残片,或许能推演阵眼。";
我刚要咬破指尖激活晶石,第二波箭雨已裹挟着腥风袭来。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猩红警告,先前透支的灵力在经脉里横冲直撞。
仓促间点开签到界面,掌心却只多出枚黯淡的龟甲符——隐匿气息的时效仅有半炷香。
";接着!";我将符咒拍在莫尘剑柄,他旋身斩断三支噬灵箭的轨迹。
箭簇坠入溪水时激起墨绿色毒雾,我不得不拖着柳如烟退到凸起的钟乳石后。
她腰间的卦盘突然自行转动,坤位指针死死指向我怀里的玉珏。
莫尘的剑风撕开毒雾时,我注意到第七支箭的轨迹异常。
当其他箭矢都追着灵力波动转向,唯有这支始终笔直射向柳如烟心口。
龟甲符的青光笼罩她的瞬间,那支箭果然像失去目标般歪斜着扎进鹅卵石堆。
";西北震位三箭间隔五息,东南巽位...";莫尘突然扯下束发的绸带抛向半空,绸缎被绞碎的轨迹恰好勾勒出灵力旋涡的轮廓,";是二十八宿轮转阵!";
我捏碎星图晶石,破碎的光斑在虚空拼出残缺的星象。
当柳如烟卦盘指针第三次颤动,终于看清那些噬灵箭的磷火竟暗合青龙七宿走向。
玉珏的蛇形纹路突然游动起来,在龟甲符失效前的最后十息,我终于找到生门波动最弱的节点。
";踩着我的剑!";莫尘突然将断剑插进溪底,剑身暴涨的灵力托着我们冲天而起。
第五波箭雨袭来时,我故意将玉珏抛向柳如烟卦盘所指的虚位——果然所有箭矢都调转方向追着玉珏而去。
云层中的青铜棺椁就在这时发出轰鸣,本该被玉珏引走的噬灵箭突然全部悬停。
我看见每支箭尾的磷火都凝成细线,另一端赫然连接着棺椁缝隙里伸出的苍白手指。
柳如烟在颠簸中苏醒,她染血的指尖正按在我金丹新增的道纹上:";阎道友,那棺中人是想......";
话音被骤然炸开的星图晶石吞没,我们坠向的方位恰好是卦辞所指的生门。
当青铜棺椁在云层中发出类似锁链崩断的脆响,我藏在袖中的半枚玉珏突然渗出温热——方才抛出去的不过是宝盒夹层里的赝品。
我抹掉嘴角渗出的血沫,掌心贴着溪底冰冷的鹅卵石。
莫尘的断剑在头顶撑起灵力屏障,箭雨撞击的脆响震得耳膜发疼。
柳如烟扯下染血的发带缠住我渗着青黑毒素的手腕:";二十八宿阵每轮攻击间隔二十七息,下一波......";
";用这个。";我翻出三天前在古墓签到的九宫锁灵阵盘,暗金色纹路在阵枢处凝结成阴阳鱼图案。
宝盒边缘的青铜锈迹突然剥落,露出底下暗藏的血色符纹——这根本不是什么星图容器,而是蓄养凶煞的祭器。
莫尘的剑气削断三根钟乳石柱,碎石在半空结成简易的八卦方位。
我将宝盒抛向阵眼,咬破舌尖喷出血雾激活阵盘。
血珠渗入阵纹的刹那,原本死气沉沉的青铜盒突然剧烈震颤,散发出与柳如烟卦盘同源的星辰之力。
";成了!";我拽着两人扑进溪水。
十二支新射出的噬灵箭果然调转方向,箭尾锁魂链在空中交缠成蛛网,全部钉在伪装成宝盒的阵盘上。
莫尘突然抓住我发麻的右手按在自己丹田处,浑厚的水属性灵力顺着手臂经脉灌入我即将枯竭的气海。
柳如烟将卦盘按在阵盘背面,坤位指针突然倒转:";东北角巽位三寸,地脉灵枢在此!";莫尘的断剑裹着青光劈开毒雾,剑锋刺入溪底时带起一串暗红色火星——那里有块巴掌大的黑曜石正吞吐着阵法的凶煞之气。
我抓起三块鹅卵石掷向不同方位,系统界面突然弹出灵力共振的波纹图。
当第七道波纹与柳如烟卦盘震位重合,莫尘的剑尖精准挑飞那块黑曜石。
阵法屏障发出琉璃破碎的脆响,我们趁机滚出毒雾范围。
";小心!";柳如烟突然将我扑倒在地。
原本钉在阵盘上的噬灵箭竟全部自爆,墨绿色毒火沿着溪水蔓延成火圈。
我后颈的皮肤被飞溅的毒液灼出焦痕,系统警告音在识海里炸响——灵力透支已达临界值。
莫尘的广袖卷起丈许高的水幕,我趁机激活最后半张龟甲符。
隐匿气息的瞬间,那些失去目标的毒火开始互相吞噬。
柳如烟突然扯下我的储物袋,从里面翻出半个月前签到的玄冰砂。
";借你金丹一用!";她染血的指尖点在我丹田。
剧痛中分出的半缕丹火裹住玄冰砂,冰火相激的爆炸将毒火圈撕开缺口。
我们踩着莫尘的剑光冲天而起,身后传来阵法彻底崩塌的轰鸣。
降落在松树林时,莫尘的束发玉冠已经碎裂,黑发披散着盖住左脸腐蚀的伤口。
我刚要查看柳如烟肩头的箭伤,林间突然卷起腥甜的阴风。
枯叶在脚边打着旋儿聚成诡异图案,像极了青铜棺椁上的符咒。
系统界面毫无征兆地闪烁红光,三天前签到时残留的凶煞之气突然在经脉里翻涌。
我踉跄着扶住树干,看见自己手背浮现出与棺椁相同的青灰色纹路。
莫尘的剑风扫过地面,那些枯叶拼成的图案竟流出血浆般的液体。
柳如烟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腰间的卦盘指针疯狂旋转:";那人就在......";话未说完,远处传来树枝断裂的脆响。
不是风吹,不是兽行,而是某种重物碾过落叶的规律声响,仿佛有看不见的巨物正在林间穿行。
我摸向怀里的真玉珏,温热的触感突然变得刺骨。
玉珏表面的蛇形纹路不知何时已经首尾相连,蛇眼处亮起两点猩红——和云层中那具青铜棺椁缝隙里的光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