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扬?石洞里刻的那个?”打从林东第一天上思过崖,他就注意到石洞里有三个刻得非常醒目的大字,就是——风清扬!
“不错,正是老夫!”风清扬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此刻站在五丈之外的一块大石上,此人身材高大,白发过肩,虽然是八九十岁的苍老面容,可两只眼睛特别亮,显然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
“嘿!老头儿!你是哪位?竟然能无声无息靠近我五丈之内,你难道是一个高手?”林东当然知道风清扬,但是他也知道这老头儿脾气古怪,倘若你跟他说话带着敬意,他没准儿倒不鸟你。
林东这招果然赌对了,风清扬听林东管他叫老头儿,非但没生气,反而一捋花白长须,笑了:“小娃娃,你不错,居然能看出我是个高手,比岳不群强!”
“那个,老头儿,你可不可以先说出你的身份?我不习惯跟陌生人聊天。”
“好!既然你执意要知道,那我就告诉你。我也是华山派的,按照辈分,我跟你师爷同辈,你叫我太师叔就行!”风清扬爽快道。
“原来是华山派的前辈!太师叔在上,徒孙给您磕头了!”玩笑归玩笑,林东并不想在风清扬面前表现的不知礼数,说着就要跪下磕头。
风清扬连忙阻拦:“诶?你别跪!老夫最烦这些繁文缛节!”
林东马上停下跪倒一半的动作,站直了问道:“太师叔,听您之前的话,是要告诫我不要骄傲自满是吗?”
风清扬点点头,语重心长道:“不错,我正是此意!根据我这些年的暗中观察,你的确是自我这一辈起,华山派近百年来最出色的练武奇才!我并非在夸奖你,而是说的实话!以你的资质,不仅比岳不群强,就连我也比不上!
你现在的实力,已经迈入了江湖一流高手的行列,如果肯踏实下来,潜心修炼二十年,你的功力应该就跟我持平了,到时只要再配合精妙的武功招式,你便可纵横天下,难逢敌手!”
林东听着风清扬的夸奖,难得脸色红了一下,谦虚道:“太师叔,您这样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您不让我骄傲自满,又这样夸奖我,搞得我现在就很骄傲了!”
风清扬却断喝道:“千万不要!莫说习武,一个人学习这世间任何事情,最忌讳的都是骄傲自满!我虽然说你是练武奇才,可你毕竟才十三岁,须知江湖多凶险,你再天才,也要时刻保持警醒,规避危险,活到成长为绝世高手的那一天!”
“是,太师叔教训的是,弟子一定谨记您的教诲!呃,对了太师叔,弟子有一个问题想问您一下,就是您怎么知道我今年才十三岁的?”林东好奇地问。
风清扬却笑道:“这有何难?从你上思过崖第一天起我就暗中关注你了,这些年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你跟岳不群的对话我也都听到了,很早之前你们的对话里就暴露过你的年龄。”
“哦。”林东暗暗嘬了嘬牙花,没好意思说出来——敢情你这老头儿是个超级偷窥狂啊!
“太师叔啊!您刚才也说了,再过二十年我除了需要内功达到跟您持平,还需要精妙的武功招式,才能纵横天下,难遇敌手。可是,我现在会的外功招式只有混元掌跟华山剑法,这好像还不够纵横天下吧?
要不您再传授我点绝艺?我学了您的绝艺,越来越优秀,不仅对华山派有利,也给您老长面子不是?”
林东知道自己的要求有点唐突,风清扬也不见得愿意教给他独孤九剑,可机会难得,不试试就错过去,那太遗憾了。
令林东做梦也没想到的是,风清扬听他这话,非但没生气,反而爽朗地说道:“好!我之所以现身与你相见,就是看你顺眼,尤其是你那超绝的记忆力,很适合我的绝技,今日老夫就把压箱底的绝世剑法传授给你,能记住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太师叔,是什么绝世剑法?”
“独孤九剑!”
“谢太师叔!听名字就知道这剑法很厉害!”
“那当然!独孤九剑是老夫年少时因奇遇所得,自习成后,我凭这套剑法纵横天下,没遇到过一个对手!以后你遇到少林寺的老和尚,武当派的老老道,魔教的一些老不死的护法长老,跟他们提我的名字,你就知道我不是吹牛了!并不是我厉害,是这套剑法太厉害!
这独孤九剑与寻常剑法不同,其特性乃是以无招胜有招,后发先入。剑法只攻不守,不受内力束缚,想要练成需要极大的悟性。我正是看出你悟性超群,才决定将这剑法传授于你!
这套剑法共分九式,依次为总诀式、破剑式、破刀式、破枪式、破鞭式、破索式、破掌式、破箭式、破气式。
我先传你总诀式口诀,你记好了: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风雷是一变,山泽是一变,水火是一变。乾坤相激,震兑相激,离巽相激。三增而成五,五增而成九……”
风清扬说教就教,丝毫不拖泥带水,先将独孤九剑的总诀式口诀说了一遍,然后问道:“单这总诀式的口诀就三千多字,我说这一遍,你记住了多少?”
林东想了想,回忆着背诵起来:“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
他竟然将这三千多字的口诀慢慢的全部背诵了出来!这着实让风清扬震惊了一把!
“好!我知道你记忆力超群,可也没想到强到这种地步,只听我说了一遍就都记住了!这总诀式乃是独孤九剑的根本,其后的种种变化全部都是从这三千多字中衍生而出的,你须得反复背诵,牢牢记于心中!
拿剑来,口诀还需有招式演绎,这些都是基本剑招,方便你理解口诀,等到将来你掌握了独孤九剑的精髓,便是将这些剑招忘掉也无妨!”
风清扬接过林东的剑,开始一招一式的演练起来。
此后只用了三天!林东便以超强的记忆力与悟性,完全学会了独孤九剑!
“东儿,我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你了!你所欠缺的只有对战经验,这个我帮不了你,需要你自己行走江湖时慢慢磨练。我年近百岁,能将独孤九剑传承下去,心愿已了。你我的缘分也尽了,我虽然隐居在华山的群峰之中,但你以后不要刻意寻找我,知道吗?”
林东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虽然只相处了三天,可他觉得这老头儿挺好的,性格爽朗,直来直去,授剑时也极力耐心讲解。最终,林东只能恭敬一拜:“是,太师叔。弟子以后一定守护好华山派,将华山派发扬光大!”
风清扬点点头:“嗯,我就说你这聪明孩子,你明白我的心意就行了。若非我心系华山派,这天下之大,我去何处隐居不可?
好了,莫要学妇道人家掉眼泪,我只是不喜欢别人打扰,你也知道我在这群山间隐居,这不就行了?咱们两个大男人要是天天在一起,也没那么多话说!我走了,你看,你师父来了!”
林东循着风清扬手指的方向扭头看去,发现没人,再回头看,风清扬已经没了踪迹!
嘶!
林东倒吸一口凉气,暗道:“风太师叔好快的身法!看来他说的对,我的功力还差的远呢!万万不可骄傲自满!”
正在寂寞沉思间,远远的又传来了呼叫声:“东儿!东儿!”
林东往上思过崖的小径上看去,原来是师娘宁中则!林东马上跑过去搀扶住师娘,心疼道:“师娘,您怎么亲自来了?有事叫那些外门弟子来传唤一声就行了,山路这么难走,您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
原来,宁中则已经怀胎七个月了,再过三个月就要临盆,纵然她功底深厚,也着实不便攀登山路。
宁中则看着身高已经跟她差不多的林东,温和笑道:“师娘自从怀胎后,就没上思过崖来看过你,你师父也不让我动身。可是最近嵩山派左冷禅又让人送来请帖,说是要再议五岳剑派结盟之事,我心里总是挂念着这事,你师父也时常沉默不语,我觉得烦闷,就想来看看你。”
“哦?左冷禅又要搞事情?”林东眼珠转了转,笑道:“师娘您不用担心,左冷禅要结盟,那咱们就结盟!不过这盟主嘛,必须是我师父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