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屋捯饬了一下自己,穿戴整齐的路堪言想给顾谅换身衣服。
顾谅羞涩,“阿崽这么黏我呀?”
路堪言盯着他,点了点头。
顾谅哼笑着,一边说一边把人往门外推。
“阿崽,你先去跟他们玩,为师自己有手有脚的,不用你为我宽衣,我又不是皇帝,这场面要是让段离那厮见了又要说我什么都不会,我要自己弄!”
路堪言直觉不对,猛的定住了脚,抓着他的臂膀,杀气腾腾的,“顾谅,你干什么。”
顾谅露出一个光膀子,上面还有路堪言昨夜留下的抓痕,害羞捂脸。
“不要你看,为师会舍不得阿崽的……”
路堪言被他这副强忍着口中淤血的模样气到脸色发青,他手上的力道收紧。
“啊!痛!”
顾谅痛呼出声。
路堪言一听他喊痛,慌忙收了手上的劲儿,将人拉拽着来到屋中的盥洗台旁。
顾谅脚步本就有些虚浮,被他这样强拉硬拽地对待,差点摔倒。
“阿崽?”顾谅没有支撑,身子摇摇晃晃的,脸色也白了白。
好像被看出来了。
路堪言不想跟他说话,反手将顾谅扣在盥洗处,压住他的脑袋,神情极暗,“顾谅,吐出来。”
顾谅就是憋着。
直到路堪言耐不住,从身后揽着他的前腰,两指在他胸腔处点了两下。
“孽徒,你……”
顾谅蹙眉,胸口一窒,口中有股甜腻的血气瞬间涌出。
这口血顾谅应该憋了很久了。
要不是昨夜太过放纵,他甚至还能再憋个十来天。
“阿言!你们怎么了?”
段离对血腥味很敏感,他在院外隔着门窗问道。
顾谅瘫软下来,路堪言搂住他,给他擦了擦嘴边残留的污血。
“阿崽,你欺负我……”
顾谅身上的那股腥气一直在拉着他的思绪往下沉,再往下沉。
感觉来得太快,整个人都头重脚轻恍恍惚惚。
他眉心蹙着,半开的眼目擎着沉重的眼,战栗着嘴角没有一丝责怪的意图。
只是委屈地靠在路堪言身上说了一句“你欺负我”。
刚刚还在眼前活蹦乱跳的人,不过一瞬间就变得这样虚弱。
路堪言哪会甘心,手臂锢得紧了些,“顾谅,别走。”
顾谅愣了愣,他虽然有些晕乎乎的,但是还没有到半死不活的地步,“阿崽,你又想到哪里去了?为师只是……”
“什么?”路堪言乱糟糟的。
顾谅佯装羞怯,“只是昨夜阿崽和我腻歪得太久了而已……”
“……”路堪言没说话,想抱他去床上。
顾谅愣是不让他抱,偏要自己走。
走到一半就摔了下去,路堪言将人摁在怀里,眼神阴暗得有些吓人。
顾谅刚挣扎下来就被他这样盯着,有点害怕。
默默挪动着步子,慢慢悠悠地移回到他怀里。
见阿崽不动,还自顾自地拉着路堪言的手把自己抱着。
偷偷瞧了瞧阿崽的脸色,见他没什么异样,才歇了这口气。
回到床上,路堪言给他盖好被子,扫了眼屋门。
“段离,进来。”
几个趴到门边偷听的人被这突然一句话弄得撒丫子乱跑。
段离咳嗽两声,“来了。”
屋里暧昧不清的气息虽然早早收拾过,但还没能逃过段离的鼻子。
来到床前瞧了瞧俩人的面色,随口一问,“做了?”
“……”路堪言漠然,耳朵却在他这话说出来之后红得透顶,宛如雪中若遮若现的寒梅。
“你狗鼻子啊?”顾谅一口就怼了回去。
段离依旧稳定发挥, “呵,我做狗的时候都没你这么弱。”
“……”顾谅气得不轻,正要再次回击。
路堪言开口,“他怎么样?”
段离扯了扯嘴角,“他昨夜着了凉,没什么大事。”
“你个庸医,老子都吐血了!”
段离蔑视,“吐血说明你不行。”
“……”
他自顾自的,用胳膊肘碰了碰路堪言,“阿言,偷偷跟哥说说,他能让你爽吗?”
“……”路堪言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红润。
段离挑了挑眉。
“……”顾谅说不过他,偷偷摸摸使着灵力连人带椅子一下子甩了出去。
“……”
终于安静了。
“阿崽——”
“顾谅,不要听他的。”
“……”顾谅看着阿崽,甜滋滋地笑了,“嗯,为师只听阿崽的。”
在那之后,顾谅几乎每日都在喝药。
不知道是不是段离这小子存心的,抓的药总是极苦。
而每次顾谅喝药就像在要他的命似的。
顾谅夜里被药物逼出了汗,身上难受,迷迷糊糊要找阿崽。
这几夜他只要稍稍有一点动静,路堪言就会瞬间清醒过来。
摸了摸顾谅背后的衬衣,已经被汗水浸透。
路堪言对脱顾谅的衣服这件事已经非常熟练,三两下就把人脱了个精光。
顾谅皱眉,哼哼唧唧了两声,想要阿崽亲亲他。
路堪言低头亲了亲,他又没了动静。
褪去汗涔涔的衣服之后,路堪言要给他穿上干净的衣服。
顾谅又老爱躺着,因而这衣服并不好穿。
路堪言把人翻来覆去好几遭,一不小心就把人弄醒了。
他突然坐起来,衣服还没穿好,半挂在他身上。
路堪言默默看着他。
顾谅眨了眨眼,搂住阿崽的脖颈,胡乱在他脸上吻了好几下。
密而轻的吻一落在路堪言的脸上就化成了浅浅红晕。
他嘿嘿一笑。
“阿崽,我的。”
谁也不能抢走。
半晌,顾谅趴在路堪言身上睡得正香。
……
“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