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姜墨那是一个汗流浃背。
你说他有这种想法吧,其实也不算,顶多是一种假设,倘若他能够真心地放下孟初染,一心向道。这样他或许会想要利用一下东方雅雅,那也说不定。
而按照他现在的潜力来看,他说不定还真的有资格成为下一个柳映川。
可这都是假设不是吗?
况且在没有孟初染的情况下,凭借他自身的能力,也根本没可能成功天道筑基。
如此,都不过是一纸空谈。
“哼,你的解释,就留着待会再听吧。”孟初染说完,转头就看向此时正在一脸幸灾乐祸的柳映川,和善地说道:“您还是讲讲今日专程来此的要事吧……”
柳映川不知为何,看见这个和善的笑容,就莫名地感觉到一阵心虚。
难道是那些私事被东方棠雅发现啦?没可能吧?我还特地换了马甲的……
不对,这都离婚了,找姑娘陪个酒这不是很正常吗?况且我啥也没干,我心虚个什么劲啊,真的是!
“对了,其实东方首座让我跟您讲一句,这些年你常去喝酒的地方,东方世家是有占股的。”
柳映川顿时脸色煞白,尴尬地说道:“要、要不还是先谈谈正事吧?”
“还请首座直言。”姜墨适时地插入了这个话题。
“啊,对,事情是这样的,姜老弟……”
此刻惺惺相惜地两个男人,就所谓的要事,进行了一番深切的交谈。
孟初染却忧心忡忡地模样,就在几天之前,她通过东方棠雅得知了这个事情,事情很麻烦,她一直想着该怎么告诉姜墨。
如今,麻烦却是找上了门。
此事与先前潜伏在外门的邪修有关。
御法仙宗执法弟子赵轻影,领命调查近十年发生在川蜀地域的凡人诱拐事件,最终在惊蛰仙宗外门学院与因果律书的投影帮助下,顺利致使邪修朱煜伏法。
事情结束后,赵轻影回宗复命。
果不其然,这起案件引起了御法仙宗的高层注意,理由是御法仙宗也一直对这个能够遮蔽因果律书的邪修教派非常感兴趣,想以此为线索顺藤摸瓜。
御法仙宗高层就此案件进行了多次复盘。
最终找到了一处疑点,那就是想要催生出人道孽兽,必须是要修士做出惨绝人寰的行迹。死亡几百上千的凡人,所累积下的怨气,还不足以使部分人道气运逆转为负。
这么些凡人精魄,也完全不够将一位没有希望的修士,抬升至金丹境界的。
然而,在律书的记录中,却显示邪修朱煜仅残害了近千人。
御法仙宗的高层,纷纷断定邪修朱煜必然拥有其他获取凡人精魄的途径。这背后牵连着的,或许就是血魂教的某个据点。
后来,御法仙宗借助因果律书本体的能力,就朱煜的尸体与残魂,进行了多次以果溯因。
终于找到了一丝线索。
据说就在川蜀地域的某处群山沟壑之间,疑似存在血魂教的小型据点。
既然有了线索,就务必要派人调查。
御法仙宗派出了以赵轻影为首的筑基修士调查团。事件本身与惊蛰仙宗有所关联,御法仙宗就希望惊蛰仙宗也能派出人员协同调查。
此事无法推脱,惊蛰仙宗就答应了下来。
至于应该派哪些人去,惊蛰仙宗高层还未讨论,御法仙宗那边就送来了信函,说是他们任命的调查团团长赵轻影 ,极力推荐惊蛰仙宗的筑基修士姜墨,协同调查。
就此事,惊蛰仙宗高层又吵起来了。
一部分人认为姜墨刚刚筑基,且是惊蛰仙宗的未来,不宜让他涉险;另一部分人则认为,作为惊蛰仙宗未来的门面,肯定免不了在外行走,就应当多历练历练。
最后,以柳映川为首的中间派,给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那就是询问姜墨本人的看法。
柳映川便是为此而来。
姜墨听后,心中其实是很雀跃的。
正愁没有线索呢,这不就是瞌睡来了递枕头?
不过,他下意识地看了眼孟初染,却也没有将兴奋表现在脸上,而是很平静地回答道:“不好意思,首座,此事可能还要等到我婚后再做决定。”
“诶,不急!”柳映川摆手说道:“这还得等御法仙宗的调查团过来。估摸还要大半个月……”
……
柳映川告辞后。
姜墨与孟初染之间的氛围忽然变得很是凝重。
这自然不是因为先前的玩笑,而是血魂教据点的调查事宜。
孟初染肯定是不乐意看见姜墨以身犯险的,但她也知道到姜墨很想彻底查清楚血魂教,也想通过血魂教了解一些事情。
就比如境界的谜团……以及世界的真相。
不仅是姜墨,就连孟初染也隐隐有种感觉。或许能够通过血魂教看到这个世界隐藏在背面的某些事实,或许就能找到,如今仍在困扰着他们的谜团的答案。
他们为何得以重活一世?
这个问题关系着他们的未来,关系着他们能够改变未来,关系着他们能否携手走下去……
姜墨必定很重视。
“娘子,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这件事可能会让你觉得受委屈……”姜墨纠结着打破了沉默。
孟初染抿着嘴唇似乎很不想开口,但她知道,唯独这件事上,她不能阻止姜墨。
“你说,是什么事?”
姜墨挠了挠脸,尴尬地回答道:“成亲后的计划要有所改变,我们的婚后蜜月很可能要在穷山恶水中度过了。娘子,对不起,我又要让受委屈了。”
什么是婚后蜜月?
“啊?”孟初染没反应过来,姜墨是在讲些什么。
“就是说,成亲过后你陪我一起,去协同御法仙宗调查团,调查血魂教据点所在!
“我估计啊,像是这种邪修据地,必定都藏在深山老林里,在这种地方,哪有在自家洞府舒服!唉,也不知道要调查多久……”姜墨无奈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陪你一起去?”
“不然呢?难不成我是什么一根筋的大男子主义,任何事情都自己拿主意,从不过问妻子的丈夫吗?”
“姜墨,你的自我认知很清晰啊!”
“孟初染,你这是污蔑!”
此刻有人尴尬,也有人开心地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