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无名的分析,夏昭眉头一蹙:“此事你可有把握?”
“没有十成,也有七八成,左棠木为何消失二十年,今次发现,却在宫中?且此事,便是掌控天下武者情报的护龙山庄和掌控大禹内外,各种势力情报的影刃卫都丝毫不知情?”
“唯有一个解释,那便是禹皇陛下亲自出手,为其掩盖踪迹,也只有如此,才能避过影刃卫和护龙山庄的耳目,使得左棠木能够安然隐藏在皇宫二十年之久!”
“如今,左棠木被人发现,贼人借左棠木之手,看似乃是寻仇,可实际上,对方的目的在于禹皇!”
顿了顿,苏无名继续道:“禹皇陛下自身武力高强,又为皇宫之中,身边隐藏的高手不计其数,对方纵然修为通天,也无法避开皇宫诸多高手,对付禹皇陛下,所以,只能以此种方式,来给禹皇陛下下毒!”
“事不宜迟,你随本王来,上官大人,修大人,慕容大人,你们在此稍待,本王带他去面见父皇,之后若有需要,父皇自会下令,传唤你等!”
夏昭见苏无名欲言又止,显然还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未曾说完,心中一动,对着众人拱手道。
“诺!”
众人闻言,对视一眼,转而应了一声,目送夏昭和苏无名离去的背影,眸光闪烁之间,不知在想些什么东西。
另一边,苏无名在夏昭的带领下,在皇宫七拐八绕,许久后,这才抵达御书房。
“父皇,儿臣案件有所突破,特带神捕司铜牌神捕苏无名前来求见父皇,还请父皇恩准!”
站在御书房外,夏昭带着苏无名,躬身对着御书房行礼。
“进来吧!”
随着夏昭话音落下,御书房中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
只是,在这声音中,似有疲惫之态蕴含其中。
苏无名闻听此声,眉头一蹙:“毒发了么?这下可就麻烦了!”
对于蛊毒,苏无名并不熟悉,若是未曾毒发,尚且还能一式,可若是毒发,他恐怕也束手无策了。
跟随夏昭进入御书房内,苏无名悄摸着打量禹皇的面色,当即发现,禹皇面上有一道若有若无的红线。
若非禹皇修为强大,恐怕这红线早已溢于言表了吧?
“你便是救下小七的神捕司神捕?”
看着夏昭和苏无名对他行礼,禹皇摆了摆手,示意苏无名和夏昭起身。
“侥幸而已,下官神捕司,铜牌神捕苏无名,参见陛下!”
苏无名闻言,当即谦虚道。
“嗯,很好,不骄不躁,便是初次见朕,依旧不卑不亢,他日必成大器,小七说,你对那案件有新的发现,说与朕听听!”
禹皇满意的点了点头,双眼略带审视的看着苏无名。
这件案子,影刃卫,护龙山庄,神捕司高手齐出,共同查探此案,最终却一无所获。
可这一偏远地区的铜牌神捕,却真能查探到什么不成?
“回陛下,却有收获,不过,在说出之前,下官斗胆请陛下屏退无关人士,包括胤王殿下!”
闻言,苏无名面色一正,看向禹皇道。
禹皇眉头一蹙,深深的看了眼苏无名,其后摆了摆手:“小七,还有你等,退下吧!”
“诺!”夏昭担忧的看了眼苏无名,可纵然如此,他也不敢强留其中。
毕竟,皇宫秘密颇多,有些事情,纵然你知晓,也要装作不知,而有的事情,更是连知晓都不能,不然只会给自己招惹祸事。
可如今,苏无名一介毫无背景的铜牌神捕,却卷入其中,夏昭难免有些为苏无名担忧。
抛开其他,苏无名乃是他的救命恩人,又为他看重之人,他自然不想苏无名因此出事。
苏无名不知道夏昭的想法,待所有人全部退出御书房,大门紧闭,房内只有苏无名和禹皇时,苏无名正想开口汇报案情。
可不等苏无名说话,禹皇仿佛知道苏无名要说什么一般,打断道:“说之前,朕要提醒你,有些事情,若是你知晓,却没有说出口,一切都有回旋余地!”
“可你一旦说出口,纵然你说的是对,可也有杀身之祸,如此,你可还愿说?”
听到禹皇的话,苏无名一怔,反应过来后,铿锵有力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下官孑然一身,自加入神捕司那一日,下官便为自己定下一个目标,那便是洗清污浊,使得真相大白于天下!”
“为此,一死又何妨?”
“若是明知案情有异,却不查探清楚,让死者安息,生者释然,那这神捕,不当也罢!”
看着苏无名浑身正气,此模样,不像是神捕司神捕,倒像是那些苦读圣贤书,一身浩然正气的大儒学子,看的禹皇脸上浮现一抹恍惚。
良久之后,禹皇虎目中浮现一抹赞赏,面上却是威严道:“既如此,那你便将你查探到的东西说出来,朕倒要看看,你有几分本事!”
“诺!”
苏无名松了一口气,整理了下措辞后,这才缓缓开口:“死者左棠木,二十年前,鼎鼎有名的铁骨拳仙,纵横江湖,威震大禹江湖,可其却在名声巅峰之时,消失在江湖中!”
“对此,江湖众说纷纭,有人说,他被天魔教护法所杀,有人说,他看透世俗,避世隐居,可却没有人知道,他为情所困,被人设计,从此不得自由,二十年来,隐于皇宫之中,成为一颗棋子!”
禹皇听到苏无名的话,双眼浮现一抹恍惚:“那你说,谁设计的他,对方为何如此做?”
“设计之人,便是陛下,至于为何如此做,只要将当年左棠木消失前的卷宗拿来,便一目了然!”
“不过,下官综合左棠木死亡的真相,可以预料,左棠木实际上并非大禹之人,其人乃是西域苗疆之人!”
“也是靠着西域苗疆的蛊术,练就一身钢筋铁骨,出手之招,怪异无比,若左棠木乃西域苗疆之人,一切都可解释的通了!”
苏无名出口便直指禹皇,使得禹皇面上浮现一抹阴沉之色:“继续!”
“陛下当年恐怕游历过苗疆,并跟苗疆之女有过一段恋情,奈何,苗疆与我大禹不同,他们那里,对于情之一字,看的极重,讲究的乃是纯洁之爱!
可禹皇陛下乃是大禹之主,后宫三千只是等闲,又岂会因为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如此陛下和那女子,从一开始,便是错误的。”
“然而,此女对陛下用情至深,最终陛下离去,使得女子因爱成恨,一直在寻找机会,报复陛下!”
“恰巧,彼时,礼部尚书刘大人偶得一块天然碧玉石,于是请天工峡谷的能工巧匠,加以雕篆,刻下奇门遁甲之阵,形成一块珍宝碧玉竹节屏!”
“此事被那苗疆女子所得知,于是暗下手段,想要说服左棠木一起对付陛下!”
顿了顿,苏无名继续道:“可那女子不知道的是,左棠木在这二十年中,早已被陛下收服,成为一员隐藏在皇宫内的眼睛,又岂能跟那女子合谋暗害陛下?”
“于是,那女子表面假意放弃报仇,暗中却对左棠木设下蛊毒,左棠木一时不察,中了女子之招,浑身功力被蛊毒压制!”
“不仅如此,那女子因为自己求爱而不得,观左棠木和那女子恩爱有佳,两人不仅孕有一女,还有一个可爱的外孙,心中的仇恨,驱使女子当着左棠木的面,虐杀左棠木的妻子!”
“左棠木奋力反击,被女子一掌震碎心脉,发泄一番后,女子并未停止,接连将生不如死的妇人,以及左棠木的外孙击杀,而他的女儿,万念俱灰,咬舌自尽,自此,杀人案,彻底真相大白!”
禹皇听着苏无名的述说,眸光闪烁之间,冷淡道:“可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难道神捕司没有教你,一切以证据来说话?”
“不错,此前一切,都是下官根据验骨得来的猜测,可陛下身上中的情蛊,却使得这猜测变为事实!”
苏无名铿锵有力的点破禹皇想要掩盖的事实,使得禹皇面色狰狞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