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青推着二八大杠走向好兄弟,嘴角挂起一抹得意笑容。
刚刚,他趁着霍磊三人被好兄弟狗子说话吸引注意力之际,弯腰随地捡起一块大石头扔向霍磊小腿部分。
要知道,他平时没事最爱扔石头砸野兔野鸡,这么多年过去,无论准头还是力度都堪称一绝。
就哪怕长期狩猎的狗子都比不过他。
赵苟还不忘走到霍磊跟前照着肚子狠狠踹上几脚。
本来就因为掉了两颗大门牙疼得满地打滚的霍磊,这下又挨了傻大个几脚,整个人直接当场昏死了过去。
赵苟连看都没去看对方一眼,笑着走向好兄弟。
当看到好兄弟推着一辆崭新二八大杠,那眼里立刻充满了羡慕之色。
“青子,这二八大杠你买的?”
“怎么样,以后咱们哥俩可以到处去了!”
“嘿,我差点都给忘了,你小子可是有三万存款的狗大户。”
“去去去,这钱里还不是有你一份,当时说好一人一半,你偏偏不要。”
徐三青像是责怪一般递给好兄弟狗子一个不满的眼神。
当初,他们二人把李虎那帮人打得哭爹喊娘跪地求饶,后来对方拿出三万才捡回一条小命。
徐三青本来说是将钱一人一半分给好兄弟赵苟来着,哪知道对方不要,说什么怕有钱就变坏。
无奈之下,徐三青只能说先帮好兄弟把钱给存着。
赵苟挠了挠后脑勺,嘿嘿笑道。
“青子,咱们是好兄弟,再说当时那钱是李虎赔给你的医药费,我怎么可以拿。”
“得……别提这个,咱们先回家吧!”
徐三青将车递给好兄弟,自己则坐在后座上。
不是他不想骑,而是好兄弟身体太大,完全带不动呀!
赵苟一脚跨上二八大杠,风风火火骑着往徐三青家赶去。
他们十几岁时候偷偷骑过村长的破烂二八大杠,所以现在骑新车,那叫一个熟能生巧。
自行车在村子里七拐八拐,引来无数人围观,有羡慕有嫉妒有想着晚点去借来骑的,总之各种想法的都有。
哪怕村长王德胜现在已经看不上二八大杠了,但也难免想要再看几眼崭新的二八大杠。
他很奇怪为什么被抓局子里的徐三青,不仅人回来了,还整了一辆自行车。
不过,碍于面子,他也只能把好奇先埋藏在心里。
三天前,霍磊带着人进村,见人就打,还张口闭口说徐三青杀人被抓。
一时之间,整个村子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开始议论起徐三青的为人来。
再加上人人都害怕霍磊,导致村里的人几乎不怎么出门。
直到今天霍磊以赵苟有百年野山参为由找麻烦,这才让众人有了出门溜达的机会。
收回心神,王德胜匆匆朝着徐三青房子走去。
期间,遇到有人来说霍磊被打伤的事情,他也只是让人安排送镇医院,而并没有亲自去管对方死活。
不用猜也知道,霍磊肯定又被徐三青教训了一顿。
现在,只要村子里有徐三青在,混子霍磊就没好日子过。
“咚!咚!”
“三青,我是你王叔,开开门,叔有事找你!”
王德胜拍了拍院子门。
徐三青刚换了身干净衣服,上身红背心,下身军绿色长裤,一双黄胶鞋,慢悠悠拉开院门。
“王叔,啥事不能明天再说,我现在还得去桂花婶家接囡囡回家。”
王德胜四下看了一眼,发现没人后,这才推着徐三青进入院子,并顺手把门给关上。
“三青,你老实跟叔说,你是不是在王八山挖到一颗百年野山参?”
徐三青没点头没摇头,反问道。
“叔,你是从谁那里听到的?”
“嘿,我就知道你小子有能耐,一颗野山参在供销社可是值六千块!”
王德胜说着从怀里摸出仅有两根的红塔山,掏出一根递给他。
“来,咱们叔侄俩先抽根烟,坐下来好好谈谈野山参怎么卖的事情。”
徐三青没客气,接过带过滤嘴的香烟,从裤兜里掏出火柴自顾自点上。
点燃香烟后,这才将还在燃烧的火柴递到王德胜嘴边,帮其嘴里叼着的烟点燃。
王德胜深深吸了一口,随着猩红火光亮起,这才缓缓吐出烟雾,一双绿豆眼死死盯着徐三青。
“三青,叔想了想,你我三七分!”
“三七分?”
“对,你三我七。”
“……”
徐三青听完差点被气笑,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王德胜这家伙是不是脑子被驴给踢了,我挖的野山参,凭什么分你钱,还你三我七!
就在他想反驳对方之际,王德胜好像早就想好说辞,只见他抬手拍了拍徐三青肩膀,一副老辈子教育小辈子模样,语重心长道。
“哎,三青,叔知道这么做是不对,可你也得要想想,你现在还很年轻,将来的路还长着,赚钱的机会还很多。”
“可叔就不同了,叔今年五十多,能有几个年头可活。”
“再说,叔也不是真的想要这个钱,只不过你也知道叔家的妮子今年都二十二了,前几个月听说在城里谈了个男朋友,看样子是要准备结婚了!”
“叔得给妮子准备点嫁妆,而你叔我一辈子清正廉洁两袖清风,人城里讲究,嫁妆肯定不能给得太过寒酸。”
你家妮子嫁人关我徐三青什么事,还清正廉洁两袖清风,这几年你一大家人没少在村子里捞油水。
他可是知道王德胜什么德行,不仅贪还贪得无厌,村子里哪家的公分不被这老小子偷偷克扣一点,分粮食作物每次不都缺斤少两。
这些哪个不知道,只不过大家觉得少一点就少一点,没必要闹太大,选择默认罢了。
“叔,我想问一下,是谁说我挖到过百年野山参的?”
王德胜闻言,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回道。
“赵苟妈跟我们说的,村子里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
赵苟他妈!
徐三青听到是好兄弟的妈说的后,内心完全没有感觉到有任何诧异,甚至觉得应该也只有她透露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