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妖狐肆虐,废材勇力挽狂澜
(接上文)
血色小径在迷雾中蜿蜒,玄铁令牌散发的红光将众人脸庞映得如同恶鬼。
洪羽指节发白地攥着令牌,时空灵瞳不受控制地颤动着——九尾阴影在小径尽头舒展的刹那,他分明看到每根狐尾末端都缀着半透明的婴儿面孔。
\"列阵!\"张队长暴喝声惊破死寂,青铜剑在掌心旋出青芒,\"李猛守乾位,吕姑娘镇坤宫,其余人......\"
话音未落,胭脂色的雾气突然凝成利爪。
王邪佯装踉跄撞向阵眼,腰间暗藏的符箓闪过幽光,原本严密的防御阵顿时裂开缺口。
三丈外的古榕轰然炸开,九条雪白狐尾裹着腥风破空而至。
\"小心!\"吕瑶的月魄石坠迸发清辉,堪堪挡住袭向洪羽后心的狐爪。
金石相击的刹那,洪羽的灵瞳突然映出十息后的画面:李猛的铁棍将击碎左侧山岩,飞溅的碎石会封住众人退路。
\"李兄该正位!\"洪羽拽着壮汉腰带猛力后扯。
铁棍擦着岩壁划过,本该崩裂的巨石竟诡异地化作流沙。
狐尾扫过流沙时明显滞涩半息,吕瑶趁机掐诀凝出冰棱,在妖狐前爪撕开血口。
妖狐发出婴啼般的尖啸,迷雾中顿时浮现数十双猩红瞳孔。
洪羽太阳穴突突直跳,灵瞳超负荷运转让他眼前发黑,却仍看清王邪正悄悄将染血骨哨贴向阵纹——那分明是巫蛊一脉的祭器。
\"张队长,坎位阵旗!\"洪羽甩出袖中匕首。
寒光斩断阵旗的瞬间,王邪的骨哨突然爆出黑烟,本该袭向阵眼的狐尾堪堪擦着吕瑶鬓角掠过。
少女发间的月魄石坠应声而裂,朱砂似的红痕竟顺着发丝爬向脖颈。
妖狐九尾突然炸开蓬松绒毛,每根白毛末端都渗出墨绿色毒液。
洪羽的灵瞳在此刻捕捉到诡异画面——那些毒液坠地后没有腐蚀草木,反而凝成王邪模样的黑影,悄无声息地贴向众人后背。
\"闭气!\"洪羽扯下外袍掷向半空,时空灵瞳强行逆转三息光阴。
本已沾上李猛后颈的毒液倒卷而回,却在触及妖狐真身的刹那化作锁链。
吕瑶福至心灵地咬破指尖,以血为引画出镇妖符,月华般的清光顺着锁链直刺妖狐眉心。
妖狐竖瞳骤缩,其中两条尾巴突然自断。
血肉横飞间,洪羽看到王邪袖中飞出蛊虫,正贪婪地啃食断尾精血。
时空灵瞳在此刻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少年踉跄跪地,却仍嘶吼出声:\"东南巽位,七寸!\"
张队长的青铜剑应声脱手,化作青龙虚影直扑妖狐左肋。
本该坚若精钢的皮毛突然变得透明,吕瑶方才击中的伤口竟在此刻显化——那里蜷缩着个双目紧闭的男童魂魄,眉心一点朱砂红得刺目。
妖狐凄厉哀嚎震落满林血榕,九尾齐断化作滔天血浪。
洪羽在灭顶之灾降临前窥见一线生机:所有血浪都在避开月魄石坠的残片,那些闪烁微光的碎石恰好连成北斗阵型。
\"瑶姑娘,借星力一用!\"洪羽握住吕瑶渗血的手掌,时空灵瞳强行抽离两人魂识。
刹那间天地倒转,他们仿佛站在银河之上俯瞰战场,北斗七星的位置正与石坠碎片完美重合。
吕瑶青丝无风自动,破碎的月魄石如星辰归位,在血浪中撑起璀璨光幕。
洪羽的瞳孔已渗出血泪,却仍死死盯着妖狐真身——在那具不断膨胀的兽躯深处,隐约有金色妖丹在沿着奇经八脉游走,每次经过膻中穴都会停滞半息。
\"还不够......\"少年抹去眼前血污,灵瞳突然映出自己前世记忆:某个雪夜,白发老者用树枝在冰面画出玄奥轨迹,曾说此式名唤\"逆苍生\"。
破碎的画面与妖丹运行轨迹渐渐重叠,洪羽周身开始流转不属于筑基境的气息。
妖狐似乎察觉到危机,断尾处涌出更多蛊虫。
王邪终于撕下伪装,狞笑着捏碎骨哨:\"恭请圣祖降临!\" 无数蛊虫汇成黑潮,却在扑向洪羽时被星幕灼成飞灰。
吕瑶脸色惨白如纸,唇角却绽开梨涡:\"我的星辰阵,可不止会防御呀。\"
北斗光幕骤然收缩,化作七根星光锁链捆住妖狐。
洪羽的指尖已触到那玄奥轨迹的起点,灵瞳深处浮现金色篆文。
当妖丹又一次滑过膻中穴时,整片森林的时空都仿佛陷入泥沼......
青龙虚影穿透妖狐膻中穴的刹那,洪羽指尖迸发的金芒骤然凝成冰锥。
那不是普通的冰,而是裹挟着时空乱流的碎星寒魄——前世老者用树枝划过的轨迹,正与妖丹溃散的流光完美重叠。
\"逆!苍!生!\"
三字吐出,整片血榕林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飘落的毒液悬在半空,妖狐撕裂的嘴角凝固在惊骇的弧度,唯有洪羽掌心的冰锥在缓慢推进。
当冰晶触到妖丹的瞬间,时空乱流化作万千银丝,顺着妖狐经脉逆流而上。
\"嗷——!\"妖狐周身炸开三百六十道血泉,每条经络都爆出细密冰碴。
那些蜷缩在狐尾末端的婴儿魂魄突然睁眼,齐声发出解脱般的啼哭。
吕瑶的星辰锁链应声暴涨,将正在妖化的兽躯牢牢钉入地面。
王邪的蛊虫群发出刺耳嘶鸣,竟舍弃妖狐精血疯狂逃窜。
张队长剑诀再变,青龙虚影盘绕着狐妖天灵盖旋出旋涡:\"趁现在!\"
洪羽七窍渗血却咧嘴而笑,时空灵瞳最后一次映出未来:三息后妖狐会选择断尾逃生,而东南巽位的血榕根须藏着条暗河。
他踉跄着扑向吕瑶,带着少女撞向那株三人合抱的古树。
\"轰!\"
妖狐自爆三条狐尾的冲击波掀翻众人,腥臭血雨中,洪羽死死护住吕瑶的后脑。
当碎骨如雨点砸落时,他袖中暗藏的玄铁令牌突然发热,令牌背面浮现的饕餮纹竟将最近的毒血尽数吞噬。
烟尘散尽,地上只剩半截焦黑的狐尾。
李猛撑着铁棍想要起身,却发现裤脚沾着的蛊虫正在啃食妖狐残躯。\"这些鬼东西怎么在吃自己主子?\"他抬脚要碾,却被洪羽厉声喝止。
\"别碰!\"少年瞳孔中金篆未散,\"蛊虫噬主说明......\"
\"说明妖狐根本没死透。\"张队长剑尖挑起焦尾,露出内里中空的骨管,\"好个金蝉脱壳,至少是化神境的妖物。\"他说着突然转头看向王邪,\"方才阵法缺口,王师弟可否解释......\"
\"队长明鉴!\"王邪扑通跪地,左肩不知何时多了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那妖风来得邪性,我袖中的护身符箓突然自燃......\"他颤抖着扯开破碎的衣袖,焦黑的皮肤上果然残留着辟邪朱砂。
吕瑶欲言又止地望向洪羽,却见少年微不可察地摇头。
时空灵瞳清晰映出王邪伤口深处蠕动的蛊卵——方才混战中的自残,分明是给寄生蛊制造温床。
\"此地不宜久留。\"张队长收剑归鞘时,剑柄暗格弹出枚青铜罗盘。
指针在妖狐残骸上疯狂打转,最终指向东南方剧烈颤动,\"百里外有更强的妖气凝聚,我们需在天黑前赶到......\"
\"废弃哨站!\"李猛突然拍腿大叫,\"听说二十年前青阳宗在那里布置过诛妖阵!\"
众人整顿行装时,洪羽借着系绑腿的姿势,将沾有蛊虫粘液的草叶藏入袖中。
当他的指尖触到玄铁令牌时,饕餮纹竟传来灼热刺痛——令牌内侧不知何时浮现出细密纹路,像极了妖狐遁走前瞥见的某个古老图腾。
吕瑶递来水囊的手突然顿住。
月光掠过少女脖颈时,那缕曾被毒液侵蚀的发丝,竟泛出淡淡的鎏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