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着姬絮昭的领口大声质问，姬絮昭被易感期笼罩，眼泪情不自禁的落下来，嘴巴微张维持呼吸，他的意识昏昏沉沉，根本不明白秦凝歌在说什么。
“你说什么？”
他仰起头，露出精致雪白的锁骨，竭力贴近秦凝歌，想听清楚她究竟在说什么。
秦凝歌一震，狠狠推开他，“死A同，滚远点。”
谁能想到在家居然也会被骚扰？
“回房间去。”
“回去。”
姬絮昭一动不动，那双朦胧的泪眼一直注视着她，秦凝歌头都大了，要不是看在五十万的份上，“就这一次。”
她把姬絮昭拖回房间，担心他又再次跑出来，干脆找了点东西，把门固定住，总算能睡一个好觉，没想到才十分钟，姬絮昭就破坏掉了门锁，他好歹是个alpha，这种门锁根本难不住他。
“啪啪”秦凝歌给了他两巴掌，强行唤醒他的理智。
“你易感期到了，你知道吗？你再骚扰我，我就把你扔到路边，让你去当野兽。”
姬絮昭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长时间哭泣身体的水分都快被抽干了，“给我一点你的信息素？”
“什么？”
“你他爹的，老娘不是omega，你再敢骚扰我，你信不信我抽死你？”
“你的信息素！”姬絮昭有气无力的怒吼，感觉不到一点威胁。
秦凝歌半信半疑释放了一点信息素，果然看到姬絮昭的眉头都舒展开了，她浑身一抖，感觉自己好危险，和一个A同天天睡在一起，她真的只喜欢omega！
姬絮昭缩在沙发面前，像是一只流浪的狗，他贪婪的呼吸着空气里的茶香，轻柔而绵长，静谧而温暖，科学研究表明，一个人信息素的味道和她本人也会有相似的部分，姬絮昭想不到，她和这股淡淡的茶香哪里相似了，明明一个低俗贫穷，一个清新轻柔。
他记得第一次喝茶的时候，他才十岁，春日的阳光落在木质的茶几上，白瓷茶壶冒着热气，清新的茶香萦绕着他，他好奇的尝了一口，入口的苦涩让他皱起了眉头，茶叶最后的一点甘甜萦绕在舌尖的味道，让他久久难忘。
“秦姐，你没事吧？”
樊暮和一堆手下看着她，秦凝歌环视一圈，那管神仙水是谁栽赃她的？
“能有什么事？”她笑了笑，众人开了几句玩笑就散开了。
樊暮问道，“姐，你当初刚分化是什么样的？”
秦凝歌突然意识到，樊暮已经十七岁了，已经是分化的年纪了，一晃眼居然过去了十年。
“你东西准备好了吗？分化的时候会有点难受，习惯了就好。”
樊暮犹犹豫豫，磨磨蹭蹭，憋了半天才问道，“那姐你可以陪我吗？”
分化一般会有家人陪着一起，秦凝歌自认她算樊暮半个家人，陪着他度过分化也算正常，但她家里现在还有个易感期的A同，她怎么敢把人带回家？樊暮多半是要分化成alpha的，这不是羊入虎口嘛。
“有空的话，我会去你家看你。”
“谢谢姐。”樊暮露出笑容，把那点苦涩都吞进肚子，两年前被秦凝歌赶出来后，他就再没有回到那个房子了，还以为这次能再去一次。
他是个孤儿，七岁的他当时抱着秦凝歌的腿不放手，死皮赖脸被秦凝歌捡了回去，十五岁有一点经济能力了，秦凝歌就干脆利落的把他踹了出来。
她买的房子，怎么老有人想住进来？
“这几天有谁不安分吗？”
樊暮露出慎重的神色，“我看见何健和韩刃的手下来往，这个算吗？”
以前不算，但在杜衍说过那番话后就算，如果大当家想把她竖起来当靶子，二当家和韩刃不可能没听到一点风声，连这点消息都打听不到，就别想着自立门户，谋权篡位了，乖乖当吉祥物算了。
何健是个beta，在黑帮里beta不吃香，因为alpha更暴力也更耐砍，alpha皮糙肉厚，恢复能力比beta强多了。
那何健是一个很出色的beta吗？不是，他很普通，普通的长相，普通的能力，普通到秦凝歌甚至没有太注意过他。
何健并不住在仁爱街，而是附近的街区，他会在仁爱街纯粹是其他黑帮点位都不要他，而仁爱街缺人。
没办法，资本主义国家，想要挣钱要么干脏活要么违法乱纪，黑帮已经是底层人民最好的选择了，警察轻易不会动他们，甚至还对他们很礼貌，宋鸣那个楞货除外。
能得到他人的尊重和敬畏，还有不错的收入，不知道多少人排着队想加入黑帮。
“何健，你等下把我的那瓶酒拿到包房里。”
秦凝歌伸个懒腰准备去包房眯一会儿，昨晚她害怕那个死A同乱来一直没睡好。
一个小时后何健推开包房，秦凝歌刚睡醒，不需要担惊受怕，这觉睡的舒服。
何健放下酒就准备走，秦凝歌叫住他，“坐吧”。
给何健也倒了一杯，抬眼就看见他紧张不安的神情，这个胆子还想卖主求荣？
“尝尝吧，这个店里就我、小樊和你三个人喝过，不便宜，要卖四位数呢。”
何健抿了一口，只觉得难喝，但他不敢说，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谄媚道，“真好喝，难怪这么贵。”
“你家里最近还好吗？”
何健抖了一下，垂着头，“好，他们都挺好的。”
“那就好，对了，你知道昨晚那位宋警官跟我说了什么吗？”
何健不敢说话，秦凝歌也不在意，自己继续说道，“他居然拿了一管升仙水出来，说是我们夜狐酒吧的，还从上面提取了指纹。
“你觉得那个指纹是谁的？”
何健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心脏怦怦乱跳，几年前他来到夜狐酒吧，哭着求秦凝歌收下他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紧张，在秦凝歌答应后他简直不敢相信，那时候在他眼里，秦凝歌简直闪闪发光，她拯救了他，给了他不一样的人生。
而现在他早就忘了当时自己有多紧张和激动，仁爱街太穷了，即使穷人像老鼠一样扎堆生活，也已经没有几个钢镚，所有人都在艰难生活，和其他街区一比，他何健依旧一穷二白。
都说混黑道每天就是血雨腥风和纸醉金迷，但何健过得像白开水一样，每天到夜狐酒吧擦擦杯子、桌子，有客人就招待，没客人就自己玩玩牌，轻松却也无聊。
他想要纸醉金迷，他下定决心干黑帮，想要的不就是暴富吗？就算只享受一天的荣华富贵也值了。
可惜他的老大秦凝歌是个窝囊废，很少和别人起冲突，平时收点微薄的保护费，帮仁爱街的老弱病残解决点口角纷争就是最大的事情了。
他，何健，不想要这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