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奇怪了,就好像姬从明在戳着她的脊梁骨骂一样,谷延这一刻真感觉走进了这部剧里,成了这里面茫然、徘徊的女主,尤其是她总有一种会被姬从明揍的感觉,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昨晚她胡说八道了?也没可能啊,她和姬从明根本没有任何交集,还能说啥?总不可能调戏了姬从明吧?
谷延偷看了一眼姬从明,姬从明仍旧专心盯着镜头,谷延听路千星八卦过,姬从明确实是异性恋,那她也更不可能了啊,她纯纯异性恋,难不成她其实是隐藏的?
“兰先生探班请大家喝奶茶。”
谷延抬头望去,是一个桃花眼的青年,他站在路千星旁边,熟稔的同他攀谈,说话的同时扫视众人,直到他和谷延目光相撞,青年朝她露出一个笑容,谷延疑惑的收回视线,不认识,是不是精神病啊,在人群里乱笑。
姬从明蹙眉,下意识看了一眼谷延,刚收回视线的谷延又和姬从明目目相觑,谷延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下一秒就看见姬从明嫌弃的收回视线。
懂了,其实她才是精神病。
路千星带着“兰少爷”走了过来,“这位是姬从明导演,这位是谷延谷小姐,这位是兰二,叫他兰鹤就好。”
提到谷延的时候路千星语气温和,任谁也能听出这两人关系匪浅。
“从明导演久仰大名,谷小姐的名字如雷贯耳,我哥经常提起你。”
一瞬间所有人看向了谷延,谷延汗流浃背了,“请问你哥是?”
“兰淮,谷小姐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谷延如坐针毡,如芒刺呗,如鲠在喉,也是,都姓兰,长的也很相似,她怎么就没反应过来呢?
“呵呵,怎么会呢。”
路千星露出疑惑的眼神,但还是帮谷延打了掩护,“到饭点了,先吃饭吧,今天要好好宰你一顿。”
谷延还在为和兰淮的纠葛如坐针毡,没有注意到姬从明的表情渐渐冷了下去,如果她看一眼也许就能从中发现一些端倪,可惜她没有看。
最后四个人也没走远,就在剧组不远处的酒店吃了一顿,“幸好这场戏不需要往郊外跑,还有酒店可以宰你。”
“说这话,小瞧兄弟我了。”
这一晚路千星和兰鹤畅谈人生,谷延纠结了一会儿后觉得没意思,已经开始神游太虚,当然神游太虚的不止她一个人,还有姬从明,她们一同沉默着。
谷延去厕所的时候遇见姬从明,她神色郑重,“谷延,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思来想去,她能做的,可以做的,应该就是劝劝路千星了,难道有什么拍摄任务路千星不配合?
“你说,我能劝路千星的一定劝,不能劝的话也努力劝。”
“和路千星无关,你得先想起来自己是怎么晕倒的,毕竟我不能信任一个潜在的精神病患者。”
谷延想弗然大怒摔门离去,但面对姬从明她好像天生就矮了一头,她可能身体有点问题,但精神绝对没问题。
“我想我应该精神没问题。”
姬从明讳莫如深,“不好说。”
你爹的不好说,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虽然心里愤愤然,但面上谷延还是给姬从明留了面子,敷衍的说自己会去检查看看。
“这个医生不错,行业里很多人都找她看病。”
姬从明递给谷延一张名片,谷延顺手揣进了兜里,她才不要去看,她没病,病的是这个世界,是姬从明!
等谷延从厕所回到包间,才发现姬从明已经提前离开了,也是,看她一晚上没说话,和那两个男的也没什么共同话题,估计是太无聊了,既然大导演都溜了,她干脆也溜了好了。
谷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这段时间习惯了和路千星同床共枕,一时间一个人还有点不习惯,潜意识里的歌谣慢慢响了起来,她记得长白用筷子敲击着盛满雨水的瓷碗,瓷碗缺了一个小口,长白唱的什么歌她早就忘了,但那段哼唱的调子仍旧徘徊在她的记忆里,总是会在雨夜里响起。
她真像是一部电影里的主角,有着白月光,身边还徘徊着无数的爱慕者,可什么样的主角会这样迷茫,会被姬从明这样的人羞辱为精神病!可恶,姬从明一定是在嘲讽她的导演学习进度,她接触这行才一个月,姬从明干了多少年,爹的,不行,不能让姬从明瞧不起,被子一掀,谷延从被窝里爬出来挑灯夜读,她必须让姬从明对她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