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泪水滑落，在接触到王林皮肤的瞬间化为冰晶。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冰晶中的能量与虚空之种产生共鸣，紫色眼眸中的银光渐渐恢复。
\"雪...儿...？\"王林的声音恢复正常，随即双腿一软，向前栽倒。
钟映雪勉强接住他，两人一起跌坐在地。
她顾不上自己的伤势，急忙检查王林的状态。
呼吸微弱但平稳，最严重的是双臂骨折和灵能透支。
\"坚持住，救援马上就到。\"她轻声说，手指拂过王林苍白的脸颊。
王林微微睁眼，虚弱地笑了笑：\"你...叫我...雪儿...\"
钟映雪这才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说了什么，耳根瞬间变红：\"闭...闭嘴，省点力气。\"
远处传来引擎声，星辉学院的援军终于赶到。
为首的正是墨校长，他手持金色权杖，身后跟着数十名高阶能力者。
\"裂缝交给我们！\"墨校长高喊，\"医疗队，立刻救治伤员！\"
钟映雪终于松了口气，但随即发现王林又陷入了昏迷。
她紧紧抱住他，仿佛一松手就会消失。
\"不准死...听见没有...我不准你死...\"
医疗队赶到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幕：平日以冷静着称的\"霜雪使者\"紧紧抱着昏迷的\"虚空行者\"，
眼泪在脸颊上结成细小的冰晶，而周围是成百上千的怪物残骸。
三天后，星辉学院医疗中心。
王林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病房里，双臂打着石膏。
胸口连接着各种监测仪器，窗外阳光明媚，仿佛那场恶战只是一场噩梦。
\"醒了？\"
王林转头，看到钟映雪坐在床边，左臂吊着绷带，右手正在翻阅一本古籍。
她看起来疲惫但整洁，显然一直守在这里。
\"水...\"王林嘶哑地说。
钟映雪放下书，小心地扶起他的头，喂他喝了几口水。
\"我睡了多久？\"
\"三天。\"钟映雪放下杯子，\"林医生说你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
虚空之种觉醒度达到40%，按理说足够让十个A级能力者爆体而亡。\"
王林试着回忆那场战斗，但最后的记忆已经模糊：\"裂缝...关闭了吗？\"
\"嗯，校长亲自出手。\"钟映雪的表情变得凝重。
\"但那些黑袍人...他们自称'破晓'组织，目的是彻底打开维度屏障。\"
\"疯子...\"王林皱眉，\"伤亡情况？\"
\"平民伤亡控制在两位数，多亏了你和教官们的努力。\"
钟映雪顿了顿，\"守卫方面，七人重伤，但无人牺牲。\"
王林松了口气，突然想起什么：\"你的手...\"
\"骨裂而已，比你强多了。\"钟映雪轻描淡写地说，但王林注意到她眼神闪烁。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阳光透过窗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为什么哭？\"王林突然问。
钟映雪身体一僵：\"我没...\"
\"我听到了。\"王林注视着她的眼睛，\"你说'不准死'。\"
钟映雪的耳根又红了，她移开视线：\"...你看错了。\"
王林笑了，没有继续追问。有些事，心照不宣就好。
房门突然被推开，墨校长和王震教官走了进来。
\"看来我们的英雄醒了。\"墨校长微笑着说，\"感觉如何？\"
\"像被火车碾过。\"王林老实回答，\"然后那列火车倒车又碾了一次。\"
王震难得地笑了：\"但你还活着，这就够了。\"
他转向钟映雪，\"丫头，去休息吧，你已经三天没合眼了。\"
钟映雪摇头：\"我没事...\"
\"这是命令。\"墨校长温和但坚定地说，\"你的灵能也透支严重，再这样下去会留下后遗症。\"
钟映雪还想争辩，王林用打着石膏的手臂轻轻碰了碰她的。
\"去吧，我可不想下次战斗时少个搭档。\"
\"...好吧。\"钟映雪终于妥协，起身时悄悄捏了捏王林的手指，\"别乱跑。\"
等钟映雪离开后，墨校长的表情变得严肃：\"王林，我们需要谈谈你体内的虚空之种。\"
王林心头一紧：\"它...变得更活跃了？\"
\"不仅仅是活跃。\"墨校长调出一组全息图像，显示王林胸腔内有一个核桃大小的黑色晶体。
表面布满紫色纹路，\"它在生长，按照这个速度，最多两个月就会完全成熟。\"
\"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两个可能。\"墨校长沉声道。
\"一，你成为有史以来最强大的空间系能力者；
二，你会变成虚空领主降临现世的容器。\"
病房内的温度仿佛瞬间降至冰点。
\"所以...我是个定时炸弹？\"王林苦笑。
\"不，你是我们最大的希望。\"墨校长摇头。
\"根据古籍记载，只有完全掌控虚空之种的人，才能永久封闭维度通道。\"
王震补充道：\"好消息是，你和钟映雪的灵魂共鸣可以延缓种子生长。
坏消息是...\"
\"每次使用能力都会加速这个过程。\"王林已经明白了，\"特别是那种融合技能。\"
墨校长点头：\"'虚空霜华'对种子的刺激是普通能力的十倍。
但另一方面，它也可能是唯一能对抗高阶异界生物的手段。\"
\"进退两难啊。\"王林望向窗外，\"那些'破晓'的人，他们还会再来，对吗？\"
\"毫无疑问。\"墨校长叹息。
\"而且规模会更大，根据情报，他们已经在全球范围内活动多年，等待的就是虚空之种觉醒的时机。\"
王林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性：\"他们...该不会是冲着我来的吧？\"
墨校长和王震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们怀疑，裂缝最先出现在学校附近并非巧合。\"
王震沉声道，\"他们可能在追踪你的能量波动。\"
王林闭上眼睛。
太多信息一下子涌来，他需要时间消化。
\"好好休息。\"墨校长拍拍他的肩膀：\"三天后召开全体守卫会议，我们需要制定新的战略。\"
两人离开后，王林独自躺在病床上，思绪万千。
窗外的天空湛蓝如洗，看不出任何异常。
但王林知道，在那看不见的维度之外，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而他和钟映雪，正处在风暴的中心。
雨水拍打着车窗，形成一道模糊的水幕。
王林靠在出租车后座，指尖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击着某种复杂节奏。
距离市中心大战已经过去两周，他的双臂基本痊愈，但医生仍禁止他进行高强度训练。
\"到了。\"司机在一条偏僻的小巷口停下。
\"这鬼天气，你们小年轻约会也挑个好点的地方啊。\"
王林扫码付钱，没有解释自己根本不是来约会的，车开走后，他竖起衣领挡住雨水，快步走向巷子深处。
拐过三个弯后，一道纤细的身影出现在雨中。
钟映雪撑着一把透明雨伞，白色风衣在风中微微飘动。
她看起来比两周前更瘦了，脸色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格外苍白。
\"迟到了四分钟。\"她看了眼手表，语气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