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映雪摇头：\"校长认为有人从内部破坏了维度屏障。
最近三个月，全球已经发生了七起类似事件，但规模都小得多。\"
\"他们在找我。\"王林想起那个精英怪物的话，\"'吾王'是谁？\"
\"我们也不清楚。\"钟映雪站起身，\"但校长应该会告诉你更多，等你恢复后。\"
她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王林...欢迎回来。\"
门关上后，王林盯着天花板发呆。
钟映雪最后那句话里包含着太多情绪，像是久别重逢，又像是某种告别。
他举起右手，意念微动，指尖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
但下一秒，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从胸口蔓延至全身。
王林咬紧牙关，冷汗瞬间浸透了病号服。
\"果然不行吗...\"他苦笑着放下手。
这时，病房的门再次打开，王林以为是林医生回来了。
抬头却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班主任王老师，或者说，王秃子。
只不过现在的王老师一改往日邋遢形象，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制服。
稀疏的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连标志性的啤酒肚都不见了。
\"你是？王……王老师？\"王林惊讶地瞪大眼睛。
\"正式认识一下。\"王老师现在该称他为王教官了在床边站定。
\"王震，星辉学院战斗科主任，能力'重力操控'。\"他伸出手。
\"你在课堂上的表现很精彩，虽然解题从来不用常规方法。\"
王林愣了片刻，才与他握手：\"所以整个学校...\"
\"教职工都是能力者，学生中约30%是觉醒者或潜在觉醒者。\"王震点头。
\"星辉学院表面是重点高中，实际上是华东地区最大的异能者培养基地。\"
王林回想起这两年的校园生活，突然明白为什么总有那么几个\"怪胎\"学生。
现在想来，他们大概是在练习控制能力。
\"校长要见你。\"王震递过一套叠好的制服，\"能走的话，现在就去。\"
王林试着下床，双腿虽然发软但还能支撑。
他接过制服，发现是类似军装的黑色设计，左胸处有一个星辰环绕长剑的徽章。
\"校徽？\"
\"星辉守卫的标记。\"王震的语气带着骄傲。
\"只有通过考核的正式成员才能穿戴，校长特批你提前获得资格。\"
换好衣服后，王震带着王林穿过一条隐蔽的走廊，乘电梯直达顶楼。
整个过程中，王林注意到墙壁上偶尔闪过的符文痕迹，整栋建筑都被施加了防护结界。
校长办公室比想象中简朴，除了一张实木办公桌和几个书架外。
最引人注目的是占据整面墙的星空图，上面标记着数十个闪烁的光点。
\"坐。\"校长，那位在战场上出现过的白袍老者从文件中抬起头。
近距离看，他的眼睛呈现出不自然的金色，瞳孔深处似有光芒流转。
王林在对面坐下，发现桌上已经摆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正是他平时喜欢的茉莉花茶。
\"读心？\"王林挑眉。
\"简单的观察术而已。\"校长微笑。
\"正式自我介绍，我是星辉学院院长墨天衡，能力'星辰预言'，同时也是华夏异能协会的副会长。\"
王林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温度恰到好处：\"你们筹划很久了？把我安排在这里。\"
\"三年零四个月。\"墨校长坦然承认。
\"自从你在西伯利亚失踪后，协会就一直在寻找你的下落。
最后是钟家的丫头提供了线索。\"
\"钟映雪？\"
\"她感应到了你体内虚空之种的波动。\"墨校长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金属盒子。
打开后里面是一颗漆黑的晶体，表面布满裂纹，\"这是当年从你体内取出的碎片。\"
王林盯着那块晶体，一种本能的厌恶感油然而生。
它像是活物般微微脉动，每次收缩都让周围的空气产生扭曲。
\"虚空之种...到底是什么？\"
\"一种来自维度夹缝的能量结晶。\"墨校长的表情变得凝重。
\"五年前，一支探险队在北极圈发现了上古遗迹，里面封印着数百颗这样的晶体。
你当时作为协会最年轻的S级，参与了回收行动。\"
王林努力回想，但那段记忆如同被浓雾笼罩，只能隐约记起刺骨的寒风和某种令人窒息的低语。
\"后来呢？\"
\"后来发生了意外。\"墨校长合上盒子。
\"遗迹中的主晶体突然苏醒，开始吞噬周围的一切。
你为了保护队友，强行吸收了大部分能量...然后失控了。\"
办公室陷入沉默。窗外，夕阳将云层染成血色。
\"我杀了多少人？\"王林直接问道，声音低沉。
\"零。\"墨校长直视他的眼睛。
\"你在最后关头将自己放逐到了虚空夹缝，直到三个月后才被找到。
但代价是...记忆严重受损。\"
王林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
这个答案与潜意识里的恐惧截然相反，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为什么现在告诉我这些？\"
\"因为情况有变。\"墨校长调出全息投影，显示全球地图上标记着十几个红点。
“维度屏障正在崩溃，而所有迹象表明……\"他指向王林。
\"与你体内的虚空之种产生共鸣有关。\"
王林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他弯下腰，大口喘息，视野边缘开始出现黑色斑点。
\"它...醒了...\"王林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墨校长迅速结印，一道金光笼罩住王林：\"冷静，不要抗拒它！尝试引导能量！\"
但疼痛越来越剧烈，王林感觉自己的内脏正在被搅碎。
恍惚中，他看见办公室的墙壁开始融化，地板扭曲变形，某种巨大的存在正透过他的眼睛窥视这个世界...
\"王林！\"
一个熟悉的声音穿透痛苦。
钟映雪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她冲过来抱住王林的肩膀，双手按住他的太阳穴。
\"看着我！只看着我！\"她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王林涣散的视线勉强聚焦在她脸上。
钟映雪的眼睛完全变成了冰蓝色，发丝无风自动，周身环绕着古老的符文。
\"雪...儿...\"一个陌生的称呼自动从王林口中滑出。
随着这个称呼，一段被深埋的记忆突然浮现冰天雪地中。
浑身是血的少女紧紧抱着昏迷的他，泪水在脸颊上结成冰晶...
\"对，是我。\"钟映雪的声音柔和下来，\"呼吸，跟着我的节奏。\"
王林下意识照做，慢慢发现疼痛在减轻。
钟映雪的能量如同一股清流，冲刷着他体内暴走的力量。
\"我滴妈，真不可思议。\"墨校长观察着仪器数据，\"钟家的'冰心诀'竟然能压制虚空之种...\"
十分钟后，危机暂时解除，王林浑身被汗水浸透，但神志已经清醒。
钟映雪的情况却不太好，脸色苍白如纸，双手不住颤抖。
\"你消耗太大了。\"王林扶住她，内疚感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