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父亲一开始确实是不怎么相信吴响的话的。
可是看自己儿子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而且确实不见张觉民,事关村里的事情,他也不敢大意,再加上自己和那老巫婆也有仇。
所以直接叫上左邻右舍的人,直接往老巫婆这边而来。
刚到地方,便看见从屋内连滚带爬出来的张觉民,手中的小荷包,还有那个小人,他拿起来一看。
淫祠邪神手段。
那个旱三年,格外的明显,哪里还不明白。
顿时暴喝道。
“老东西,我们村好心收留你,你居然如此狼心狗肺。”
张觉民看见李响带人来了,知道自己戏已经唱完了,接下来便是看戏了。
完了。
当看见李响带人来,还有这些村民,齐老太婆哪里还不明白,自己没打算放过张家这小子。
可对方也没打算放过自己啊。
之前要是捅到里长这里,自己说不定会完蛋,但是也并非没有回旋的余地。
可是现在呢?
张觉民手上的银子,外加那个小人,自己彻底百口莫辩了。
“张家小子,你我无冤无仇,你何故害我?”
齐老太婆知道事情基本没有转机,顿时恶狠狠的瞪向张觉民怒目道。
“你说的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张觉民直接装傻充愣,一副茫然的样子。
“是他,是他诬陷我,你们不能只听这小子的片面之词啊?”齐老太婆显然急了。
“哼!”李响父亲直接冷哼了一声。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想狡辩,走,带她去见里长。”
说着,几个庄稼汉直接上前,一把抓住了对方,押着对方就要去里长家里。
李响看着这阵仗,心中也有些忐忑,小心的靠近了些张觉民,低声道:“民哥儿,这阵势有点大啊?”
张觉民用胳膊肘杵了一下对方,意思很明显,按照之前说的办。
至于小丫头。
虽然全程参与,但是没人会去问一个五岁女娃的话。
等到了里长家。
众人直接将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里长家算不得是这村子最富有的,但是比起张家确实好了不少。
里长也姓张,算起来和张觉民他们家还有些亲戚关系呢?
“里长,我是被冤枉的,是张觉民这小子,他冤枉我,这东西也是他弄得,来要挟我,我这才给他钱的。”
齐老太婆当然不会这么容易屈服,直接将事情给说了出来。
“荒谬!”
李响父亲一听这,直接冷声道:“你刚刚也说了,他和你无冤无仇,而而且他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孩子,怎会如此设计陷害你?”
“我看你是在找借口,想脱罪。”
事实就是如此啊,怎么还没人信了啊。
齐老太婆一脸的绝望。
里长扫了一眼齐老太婆,而后将那个枯草小人给拿了起来。
符纸,朱砂,还有那个旱三年,他顿时眉梢一挑。
难怪最近天干地旱的,原来是有人搞鬼,现在全村人都在忙着抗旱,即便不是此人做的,那也的是她做的。
民意这个东西,他作为里长,可再清楚不过了。
什么诬陷,再说了,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哪有这般心思。
最后,里长直接拍板,将此妖妇,押送官府,这才结束了这场闹剧。
······
“此事,你我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能说。”
老槐树下,张觉民给李响再三嘱咐。
李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明白的点了点头。
那之前的五两银子,说是给李娇的赔偿,他自然没有食言,直接给了李响,让其交给其父亲。
不过李响却没全要,说什么都要给他二两碎银。
他也没拒绝,毕竟自己确实需要钱。
民哥儿一番谋划,居然杀人于无形,李响现在是彻底崇拜上了。
至于说小丫头。
被张觉民以两串糖葫芦直接收买了,再说了,小丫头也没听见两人的谋划,就算是她说了什么也没人会信。
等回到家,没过多久,张父张母便回来了。
他们刚进村口,便听了下午发生的事情,便匆忙的往家里赶。
到了家,看见张觉民没事儿,这才放心下来。
至于说什么老巫婆祸害他们村子,他们才不管这些,儿子没事儿才是最重要的。
“娘,这个是那个老巫婆打算收买我的。”
张觉民还是将之前拿回来的荷包递了过去。
看见送出去的钱,又回来了,张母顿时喜笑颜开,儿子重要,钱也重要,有了这钱,之前说的去延安府的事情,便可以提前做准备了。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了个晚饭。
吃过东西后,张觉民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子。
躺在床上,思考着接下来的事情。
去延安府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没得选。
去了之后,说不得应该是跟着外公做个镖师或者其他的。
这些都没事儿,现在自己缺钱,缺少本金,得慢慢来。
等本金了,做什么好呢?
这个时代,资本主义的开始萌芽,行商确实是来钱最快的,可是大明没有多少日子了,等战乱一起,自己也保不住家业啊。
入朝为官?
自己现在十五。
即便是考上了秀才,但是后面的乡试,院试,还有殿试呢?
自己这水平,百分百考不上。
而且即便考上了,也没用,一个芝麻官,战事一起,根本没用,除非自己能一步步的走到权力的中心,运筹帷幄,然后否极泰来。
可是这样一来,时间上也来不及。
思来想去,张觉民还是把搞钱摆在了第一位。
有钱了,有些事情才好做。
即便是自己什么都改变不了,也可以躲在四川去。
不行,明末四川有张献忠,不安全,到时候出海也行,总归有条退路不是。
第二日一早。
不知是老天爷看不下去了,还是怎得。
早上下了一场大雨,算是暂时解决了地里的问题。
当然,也有人说是破了那老巫婆的法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而张家。
张母则在开始收拾东西了。
去延安府的路引,一早张父就去办了。
想来也就这一两日的事情,毕竟这东西要送到定边县去核查的。
没有路引,百姓哪儿都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