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受到了她的挑衅,直哼哼的绕着她转了一圈,找准机会凶狠的朝她撞了过去。
这会距离实在太近了,怎么也躲不过去,又不能在他们面前表演个大变活人,林浅只能尖叫着双手抱头蹲了下去。
陆珩匆忙跑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眼前让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他吓的心脏都停跳了半拍,拿着砍刀直接扑了上去。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来临,她被护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刚想抬头就被他死死按在了怀里。
她似乎听到了头顶传来的闷哼声。
等再睁眼只看到陆珩拿着砍刀,狠狠砍进了野猪的脖子里,野猪剧烈的嘶鸣着。
后面反应过来的江澈,连忙上前在野猪脖子上补了好几刀,野猪终于在一阵嘶鸣声中倒地,还在地上抽搐了几下。
江澈连忙跑到陆珩身边,“刚刚被撞到了,没事吧?”
“什么?你被撞到了?”
林浅立马紧张的要拉开他的衣服查看,被他按住了手,“别担心,我没事!”
江澈目露担忧的看了眼他,最终抿了抿唇没说话。
沈雅哭着跑过来抱住她,“浅浅,刚刚你真的吓死我了!”
“好啦,别哭了,我这不好好的嘛!”说着还在她面前转了一圈,示意自己完全没事。
沈雅抽抽噎噎的擦了擦眼泪,渐渐止住了哭声。
林浅指了指地上的野猪,开口问道,“这个怎么处理?”
照这个年代的做法,野猪属于集体,猎到了是要平分的,可是他们费了这么大的劲才砍死,真心不舍的拿去分掉。
她这一伸手,手臂上的擦伤全都暴露了出来,她本来就皮肤白,擦伤看上去特别触目惊心,鲜红的血珠沿着伤口都渗了出来。
陆珩心疼的蹙了蹙眉,“这个我和阿澈晚上来处理,先下山吧!”
林浅点了点头,这会缓过来了,感觉浑身疼,还是赶紧下山吧!
陆珩想要拎地上的背篓,被江澈制止了,“你带她们走前面,我来拿。”
他背上背着一个,手里拎着一个,默默的跟在她们身后。
到家的时候天都快黑了,陆珩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再出来时手上拿了一瓶消毒药水。
他打了盆水,拉着林浅在凳子上坐下,他自己蹲在她面前仔细看着她的伤口,“疼么?”
“还好。”
他用手帕沾了点水,轻轻的把她手臂上的脏东西都擦干净,接着拿起消毒药水,“会有点疼,你忍忍。”
林浅恍惚的看着他,上辈子的他陪着自己做各种检查,做各种治疗也一直会说这句话。
呆愣了一瞬她立马甩了甩头,上辈子是上辈子,这辈子是这辈子,她不能再混为一谈了,这样对他不公平。
刚想明白,消毒药水就倒在了她的手臂上,疼的她想立马缩回手,可是被他紧紧拉着,动弹不得半分。
“再坚持下,马上好了。”
林浅眼眶通红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在趁机报复我!”
“我哪舍得报复你?”他说着话手上也不停,细致的把每处伤口都消毒个遍,“好了,接下来几天别让伤口碰到水。”
“哦。”
手臂终于又重获自由,她轻轻甩了甩,一开始没觉得多疼,这会火辣辣的疼。
陆珩看她疼的小脸都白了几分,自然的伸手拉过她的手臂轻轻吹了吹,“还疼么?”
抬起头的瞬间不期然撞进了她湿漉漉的水眸中,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怕她生气,连忙松开了她。
“对不起。”
“没关系。”他呼出的热气仿佛还停留在自己的手臂上,无处安放的手只能无意识的搓着自己的衣襟。
两个人,一个坐,一个蹲,都没再说话,只有狂乱的心跳出卖了两个人的情绪。
很快沈雅和江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安静。
两个人端了四碗面出来,上面还一人卧了一个荷包蛋。
这下午又是爬山,又是被野猪攻击的,四人都有点饿了,没一会儿,四碗面就见了底。
平时话多的江澈今天竟然出奇的安静,吃完面乖乖的去井边把碗洗了。
“阿珩,我们走吧!”
陆珩不舍的看了眼林浅,乖乖站起身,“嗯。”
林浅见他走路的姿势有点僵硬,也没多想,和沈雅把捡回来的板栗挑了一遍,坏的都扔掉。
两人还计划明天一大早就去捡,争取一个都不放过。
想着明天一大早还要上山,两人也不多聊,早早的回房间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林浅还在睡梦中,就被院门外的敲门声惊醒了,接着她听到沈雅走出去开门的声音,还有江澈的大嗓门。
她在炕上伸了个懒腰,起床找了身衣服换上,头发随意扎了一个马尾辫。
打开房门,和正要敲门的沈雅撞上了。
“起啦,我刚要来叫你。”
“嗯,被某些人的大嗓门吵醒了。”
两人相视一笑,去井边洗漱,某些人已经在厨房帮她们做早饭了。
很快早饭端上了桌,大碴子粥配上一个酸辣土豆丝。
要说江澈吃很会吃,做的东西真的就是一般般了,土豆丝切成土豆条不说,那个味道又不酸也不辣,索性叫清炒土豆条好了。
他尴尬的挠了挠头,“随意吃点吧!”
林浅和沈雅也不挑他的错,免得打击了他的积极性,三个人很快把早饭吃完。
他端起碗想去洗,被林浅喊住了,“哪能又让你做饭,又让你洗碗的道理,我去洗吧!”
“不行,阿珩交代我要给你洗碗,不能让你伤口溅到水。”
“我这伤在手臂上,又不是手上,哪会溅到水?”
江澈语气滞了滞,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话,可是阿珩又给他下了死命令,只能一不做二不休,抢过桌上的碗就往井边跑。
林浅和沈雅对视一眼,都被这傻大个逗笑了。
等笑过了才反应过来,今天少了一个人。
沈雅看着他的背影喊道,“哎,你兄弟喊你来洗碗,他人呢?”
蹲在井边的背影僵了僵,吞吞吐吐的开了口,“他今天有事,不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