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知画瞬间瞪大了眼眸。
“什么?宋清伊!你有种就再说一遍!”
陆知画不顾形象地尖声质问。
“你是傻子吗?老子没种!”
宋清伊冷笑一声,直接大步离去。
“你不许走!”陆知画喊叫着,不依不饶地追了过来。
她双手猛地禁锢住宋清伊的脖子,凄厉地疯喊:“宋清伊,你当真是铁石心肠。
自己的亲姑母病了,你不去看望也就算了,连一张画像都不给她,你为何如此冷血!”
宋清伊一把甩开陆知画的手:“宋菀臻不是我姑母!”
陆知画被宋清伊甩出两米开外,一屁股坐在地上,钻心的疼袭遍整个腚。
瞬间,泪水从她脸上滑落。
但,宋清伊没看她一眼,直接走了。
宋清伊早就烦透了陆知画。
一天到晚,不知所谓地来回纠缠。
这次,陆知画先冲上来掐她的脖子,那她就不再怜香惜玉了。
“宋清伊,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打我?!”
陆知画扶着剧痛的腰骨,破口大骂。
凄厉的叫声很快引来了许多人。
他们对着陆知画指指点点。
就像在看一只张牙舞爪的母狒狒。
陆知画艰难地爬起来,赶紧走了。
她害怕夏鸣宸突然出现。
但,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她喜欢夏鸣宸,夏鸣宸现在也注意到她了。
她凭什么放弃这次机会?
然而,宋清伊根本不搭理她。
可是,这又怎样?
她还要想办法。
陆知画趁晚课前的这段时间赶紧找到画师。
画师根据陆知画的描述,很快便画好了。
在看到画像的一瞬间,陆知画惊呆了。
简直太像了。
就好像是照着宋清伊的脸画得一样。
“这么快?”陆知画惊讶。
“不才似乎见过您说的这位女子,印象深刻,自然画得就快。”
陆知画:“……”
贱人,到处勾引男人!
怎么不快点去死!
陆知画咬牙付了银子,赶紧找个驿夫,让他把画像送到夏鸣宸手里。
至于送画像的理由,陆知画已经想好了。
陆知画:【殿下,小红鹰好像被我给弄丢了,很对不起。我送您一张我的画像,给您赔罪。】
她一脸得意。
画像这么美,绝对会让夏鸣宸上钩。
果然如陆知画所料。
夏鸣宸在收到陆知画送的画像时,一双眼珠子都粘在了上面。
半晌过去了,他就一直一动不动地双手捧着。
昨日在荒山,他和宋清伊之间,闹得很不愉快。
直到看见这张画像之前,夏鸣宸还没咽下那口恶气。
他被宋清伊揍得那么惨。
这件事说什么都不能翻篇。
他破天荒要去上晚课。
不为别的,就为收拾一下宋清伊,给自己讨个公道。
但是,当他看到画像的瞬间,他脑中思念着的女子,竟然和宋清伊的脸重合了。
这表兄妹真的太像了。
简直比亲兄妹还要像。
他后悔了。
后悔昨日主动找宋清伊的麻烦。
不就是骑个破马吗?
宋清伊不想叫他,那就不叫呗。
他那么小心眼做什么?
还杀到了荒山去,竟然还跟宋清伊干了一架。
要是陆知画知道他这么鲁莽,对他的印象还能好吗?
驿夫垂首,立在一旁。
他不敢看夏鸣宸的表情,但依稀觉得这位太子爷,太欢脱了。
“这是一百两赏金,帮我带封信给知画小姐。”
陆知画看到驿夫时,脸上的喜色再也藏不住了。
夏鸣宸写道:【知画小姐,红鹰丢了就丢了吧,终有一日,它自己会飞回来,无须忧虑。】
【你的美,冠绝三国。】
【我很喜欢。】
看完信后,陆知画没忍住,笑出了咯咯声。
她真是聪慧,竟然想到这种偷天换日的好办法。
夏鸣宸,太好拿捏了。
要是以后他们成婚,整个夏国,岂不都是她陆知画的囊中之物?
陆知画含着笑给夏鸣宸写了一封回信:【多谢殿下。】
【我要温书了,就不叨扰了。】
当她递信给驿夫时,驿夫赶紧接住。
嘟哝了一句:“今日走运,又能赚赏金了。”
陆知画耳尖听到了,抬眸问道:“什么赏金?”
驿夫:“太子爷给的赏金啊,刚才给了一百两呢。”
陆知画心痛不已:这个夏鸣宸,就不能给她点银子花花吗?
但当着驿夫的面,陆知画没说。
万一驿夫嘴巴不严,在夏鸣宸跟前乱嚼舌根,那就得不偿失了。
陆知画谨慎地看了一眼驿夫,落落大方地走了。
……
宋清伊来到起居室。
只有秦尧一个人。
见宋清伊进来。
秦尧捂着胸口,艰难地咳了两声。
他苍白的脸颊上,带着一丝温和的笑容:“伊伊,你回来了?”
秦尧的笑,跟上一世一样,十分迷人。
如果换作其他女子,定会想与秦尧双宿双飞。
但是,宋清伊却没给秦尧一个眼神。
她将手中的书本放下,便要离开起居室。
她要先去找菊若说点事,再去藏武阁一趟,便可以去学室了。
“咳咳……伊伊……”秦尧双手撑着榻,才勉力起身。
他晃晃悠悠,踱步到宋清伊面前:“伊伊,你还在为了昨天的事生气吗?
抱歉,我在秦家人微言轻,连下人都管不好。
因为我的问题,让你和鸣宸殿下都不开心了。
你惩罚我吧,打我骂我,我都甘心接受。”
宋清伊双手环胸,冷眼看着秦尧表演:“你故意让我揍夏鸣宸,很爽吗?”
秦尧:“……”
秦尧:“伊伊……你误会……我……了,不是这样的。
咳咳咳……咳咳咳……”
秦尧咳得快要喘不上气。
他的手,死死抓住胸口的衣料。
宋清伊沉默着,直接拉开了起居室的门。
秦尧低声恳求道:“可以听我解释吗?”
宋清伊冷声回答:“大可不必。”
秦尧:“……”
秦尧:“伊伊,你为何如此固执?我们之间不是仇人!”
闻言,宋清伊眸光泛起森冷的寒气:“不是吗?”
“当然……当然不是。”秦尧虚弱地回答。
宋清伊未置可否,直接走出了起居室。
秦尧的心,却还在剧烈的跳动。
他抬起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胸前。
只是,一个没站稳,他瘫坐在了矮几上,脸色愈发苍白。
太奇怪了。
宋清伊怎么可能猜出他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