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画给夏鸣宸写了回信以后,就再没收到夏鸣宸的回复。
糟了!
夏鸣宸是不是生气了?
陆知画心慌了。
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好不容易才得到夏鸣宸的喜欢,怎么可能让这样的好机会溜走?
夏鸣宸是她的!
她不能拱手让人!
但现在,她应该怎样挽回?
陆知画在榻上急得翻来翻去。
一个激灵,她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上次,夏鸣宸也是不愿意搭理她了。
她就用宋清伊的画像来试探夏鸣宸,果真又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次,她要下个猛料。
她要穿上华贵贴身的亵衣,找画师再画一幅活色生香的画。
但画像的脸,必须是宋清伊的。
但陆府,好像没有宋清伊的画像。
尤其是宋清伊上次与陆家断亲后,他们就把宋清伊的画像全部烧了。
陆知画一刻都等不来。
她喊来秦管家,冷冷说道:“一个时辰内找到宋清伊,并要一张她的画像!”
秦管家上一刻还在打哈欠,这一刻就惊呆了。
什么?
要找宋清伊拿画像?
但他不敢表现出半分不满,只能硬着头皮应声:“好,这就去办。”
秦管家立刻赶往太傅学苑。
却被告知宋清伊下午就离开学苑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并且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秦管家臊眉耷眼地回到陆府,被陆知画好一顿骂。
她突然想到,可以用夏鸣宸给她的红鹰来找人。
宋清伊总不可能离开雍州城吧?
她赶紧把红鹰召唤过来。
红鹰慵懒地瞅了一眼陆知画,便独自立在窗沿上。
陆知画对红鹰道:“你快点找到宋清伊,不然我叫夏鸣宸炖了你。”
红鹰:“!!!”
疯女人!
红鹰一拿到信件就赶紧飞了。
这个女人,它多看一眼都得被吓死!
宋清伊迷迷糊糊中,听到了一阵尖锐的哀啼。
打开纸条一看:【宋清伊,我父亲和母亲已经原谅你了,你不想娶上官云儿也随你。
我们现在支持你做回自己。
你有最近的画像吗?
如果你没空来陆府或者没脸面对我们,那就给我们一张画像,证明你知错了,今晚就让驿夫送来。】
宋清伊收到这封信之前,已经有了睡意。
此刻,她给气清醒了。
这只红鹰,不是夏鸣宸送她的那只吗?
怎么陆知画也能使唤得动?
她没有给陆知画写信,而是直接把红鹰抓进了她的房间。
关窗,睡觉。
红鹰倒也乖觉,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宋清伊的书案上。
陆知画一直没有收到宋清伊的回信。
她以为红鹰没找到宋清伊。
“真是一只废物!”陆知画焦急地骂。
她赶紧再次召唤红鹰,但毫无反应。
此时的红鹰,睡得正香甜。
这破信,它也不想送。
月上中天。
陆知画却在自己屋里气得大骂:“都欺负我,连一只鸟都欺负我!”
这只红鹰居然不回来报信!
哪怕是没找到宋清伊,它也应该回来!
这是它本来应该有的觉悟。
她定要告诉夏鸣宸,把这只破鸟拔光毛给炖了。
陆知画简直要气疯了。
此时,宋清伊已经睡熟。
陆知画急得团团转。
她一定要想个辙,把夏鸣宸给抢回来。
思来想去,她终于想出一条妙计。
画像还是要画,但只画侧颜。
夏鸣宸只见过一次宋清伊穿裙子,只要不露出正脸,夏鸣宸肯定认不出来。
翌日一大早,陆知画就去找了画师。
付了五十两,拿到了一张她自己的画。
画面朦胧,看不清楚五官。
但可以看到她饱满的身材。
她找不到红鹰,只能差人把她的画像送到夏宫。
夏鸣宸晚上没睡好,一大早被人吵醒,心情很不好。
他的侍卫给夏鸣宸呈上画像时,夏鸣宸看都不看就扔了。
“别来烦老子!”
“都滚!”
此刻,陆知画心中焦急万分。
但夏鸣宸迟迟没有回应。
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拿出自己的私房钱再画一张画像,就是这样的结果?
不会吧。
但,事实就是,夏鸣宸真的没有再找她。
陆知画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渐渐冷静下来。
她不能再主动了。
陆知画本来信心满满,只要她给夏鸣宸看画像,立刻就会勾起夏鸣宸的探索欲。
结果夏鸣宸还是不搭理她。
她重新陷入了苦恼。
……
早上。
周沐然来找宋清伊时,宋清伊刚睡醒。
“宋清伊,起来吃早饭了,吃完我们就出发了。”
“嗯,七叔。”宋清伊回答。
十六年来,宋清伊从未如此舒服地睡过觉。
身下的这张软榻,比太傅学苑的还要柔软。
就像铺了很多棉花一样。
她伸了一个大懒腰,才起身洗漱。
宋清伊一进到主屋,便闻到了瘦肉粥的香味。
她抬眸一看,周沐然穿着一身绛紫色长袍,坐在食桌旁等她。
周沐然的脸上一贯带着清浅的笑意,此时竟多了几分少年储君的威仪。
“快来尝尝我的手艺。”周沐然指了指食桌。
除了瘦肉粥之外,还有牛乳糕,荷包蛋,小菜。
这些美食分装在精致的碗碟里,格外诱人。
宋清伊坐下来。
周沐然温和地说:“瘦肉粥是我熬的,其他是命暗卫买的,你看这些合不合你口味?不合适再去买也来得及。”
宋清伊连忙说道:“这些就已经很好了,七叔,麻烦你了。”
周沐然微勾了一下唇角:“那你多吃点,看你瘦的。”
宋清伊:“……”
宋清伊到底是女儿身。
虽然她的身高比正常的女子还要略高一些,但她身量纤纤。
周沐然总是觉得宋清伊太瘦。
可是,宋清伊一点都不虚弱。
在宽大的男袍下,藏着结实的肌肉。
周沐然将瘦肉粥和牛乳糕放到宋清伊面前:“吃饱一些。”
宋清伊点头:“谢谢七叔,你也吃。”
饭后。
周沐然递给宋清伊一个马袋。
沉甸甸的。
“里面是食物和水。”周沐然解释。
“好,谢谢。”宋清伊接了过来,然后扛在肩上。
周沐然的马袋被他拎在手中。
他看着宋清伊身上洗得发白的长袍:“你就穿这个?”
“嗯。”宋清伊点点头。
周沐然狭长的眸光变得深邃,但他并没说什么。
而是将特制的鞍具给了宋清伊。
两人出门,门口停了一辆马车。
从承天门的院落到荒山,约莫半个时辰。
商廷昱早就在荒山脚下等着。
今日的商廷昱,穿着一身黑色骑马装,就连抹额也是黑色的,清冷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见宋清伊和周沐然乘轿而来,他抬手唤道:“七叔!宋清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