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不必忧心,三妹妹那边,妾身自会去劝。”
颜曼文笑看着他,“我也知晓,方才那些话,并非郎君本意。”
“你高兴了吧?看到我和母亲闹成这样,你是不是很满足?”萧伯荣冷笑,眼底满是嘲讽。
对于他而言,这打击确实挺大的。
“郎君说笑了。”颜曼文道:“就算……,你也还有妾身。”
“郎君自己慢慢想清楚吧,妾身先去寻三妹妹了。”
说完,扬长而去。
……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是半个月过去,姜黎和姜琳的店铺也正式开业。
秦彦之那厮神出鬼没的,姜黎原还想找他一起晚上吃酒,结果又寻不到踪影了。
令她没想到的是,第一个来庆贺的居然是华阳公主秦妍和她的胞弟肃王秦桓。
“姜黎,从前本宫对你有些误会,你应当不会因为那点口角之争,而记恨本宫吧?”秦妍呈上贺礼,冲她微微挑了挑眉。
前些日子她派人打听了一下这位姜黎,倒是个有胆识的,她很是欣赏。
故而听闻她今日新店开业,便决定来看看。
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不假,但那件事确实是她听信传言冤枉了姜黎,她自该道歉。
这已经是她拿出的最大的诚意了。
“妾姜黎参见公主,参见肃王,二位能来,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姜黎慌忙跪下行礼,双手高高举起,以接过秦妍送上的贺礼。
“哟,今日怎的这么多人,倒是孤来得不巧了?”秦渊的视线落在秦妍和秦桓身上,似笑非笑道:“四姐,五兄,别来无恙啊。”
两人似乎也没意料到秦渊会来,气氛一时间竟有些诡异的尴尬。
姜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是什么该死的修罗场?
她明明找了大师算好日子的,又不是没看黄道吉日开店。
怎么一个个天潢贵胄,都来她这小地方凑热闹。
“七弟,今日怎的得空出宫?”还是肃王先开口,打破沉默。
“孤什么时候做什么事,五兄好似很关心啊~”秦渊轻笑道,“姜二娘子快别跪着了,起身吧。”
姜黎:……
你们可算想起我了。
她抱着秦妍送的那沉重的礼物起身,冲众人笑得谄媚,“各位贵人请坐,妾身去后院给各位斟茶。”
她开业为了吸引客人,弄了不少优惠活动,是以现在众人都忙着招呼客人,泡茶这种事儿,只能靠她自己来了。
“姜二娘子好样的,当初孤说把铺子租给你,你死活不愿,原来……”
“竟是有了更好的选择!”
秦渊的声音凉飕飕的。
姜黎闻言,心猛地一沉,她握着壶柄的手一抖,滚烫的开水险些抖落出来。
这厮……
不就是没租他的铺子吗?
至于这么记仇?
“太子殿下,您怎么到后院来了?妾身这茶还没泡好呢。”
“稍后……”
“孤是来给你送贺礼的啊,毕竟孤因为你赚了不少‘不义之财’,你新店开业,孤若不来,不太合适。”
他刻意押重了‘不义之财’几个字,说话时随意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扔给她:“可要随身戴好,若让孤知道你将其随便扔,孤定不饶你!”
姜黎嘴角一抽,什么叫“不义之财”?
她是个正经的生意人好吧?
不过,这玉佩材质瞧着不错,先收好。
“多谢太子殿下,妾身定会好生将其收好,绝不辜负太子殿下的一番心意!”
“马屁精!快些,你想渴死孤吗?”秦渊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转身朝前院走去。
——
被丢下的秦妍和秦桓面面相觑。
对于姜黎在侯府闹出那么大动静的事儿,他多少有所耳闻。
但姜黎不仅和定远侯萧伯元和离了,还脱离了侍郎府,说一千道一万,她现在也不过是个商户女而已。
若自己纡尊降贵去结交,恐落了面子。
是以,今日他便借着同胞姐出门的理由,一同来看看。
听闻,那巧镶坊便是她的产业,可当初她从侍郎府老夫人手上接过巧镶坊时,那巧镶坊已是强弩之末。
而今,却如日中天。
这定远侯,当真是丢了个宝。
如此深谙经营之道的女娘,若是入他王府为他所用,那他日后,也不必再为银钱发愁。
只是她这样的身份,位份也不可给个太高,做个媵妾,刚刚好。
王府姬妾,王妃一位,孺人两位,媵妾十位,万不可逾越。
如是想着,方跟着姜黎进后院的秦渊已然掀开珠帘出来。
“太子殿下对姜黎,似乎有些太过关注了。”秦桓笑看着他,“不过,太子殿下以为,姜二娘子如何?”
“孤做什么事,似乎还轮不到五兄前来过问吧?”秦渊手腕一翻,折扇在他手中打开,他又掀起袍子坐下。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倒是五兄,孤听说你肃王府最近不太安宁啊,二位孺人好似常让王妃不痛快,五兄还是把自己后院的事,处理好吧。”
秦桓脸色不大好看。
肃王府后院,的确不安宁。
王妃和二位孺人,在闺中就不合,现在又阴差阳错都入了王府,更是日日闹得不得安宁。
就连他这个肃王进了后院,也难免得瞧这几位上演一场大戏。
“不劳七弟费心了。”秦桓皮笑肉不笑地端起姜黎刚斟的茶水,冷声道。
秦妍见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倒觉得无所谓。
但姜黎哪里见过这样的修罗场啊?
她战战兢兢地给众人斟完茶之后,就想开溜。
这样的皇家秘辛她真的不是很想听,谢邀。
“姜二娘子这是要去哪?”秦渊凉飕飕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浑身一滞,脊背都僵直了。
但,她也只能乖乖回过头来,满脸假笑:“回太子殿下,妾身得去烧水,太子殿下有什么事吗?”
“不必了,这茶,我们不吃了,你让裁缝过来,给四姐量一下尺寸,孤打算给四姐送几套石榴裙。”
“四姐,应当不会拒绝吧?”
秦渊微微偏头,面具下的那双眼睛格外锐利。
姜黎闻言却是蹙起了眉头。
她不太明白秦渊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
华阳公主这样的身份,哪里看得上她这小店的东西?
之前,她就觉得秦渊给她一股莫名的熟悉感,现在这熟悉感更甚。
尤其是他的下颚,很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