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被带走的消息很快传到肃王耳朵里,他脸色一沉,这是要让他去大理寺捞人的节奏吗?
可洛琸是个什么德行,大家心里都清楚,想从他手里把人捞出来?
做梦!
“肃王,您说,会不会是王妃不想要妹妹入王府,所以故意陷害姜二娘子啊?”
梁孺人依偎在他怀中,手指在他胸口打着圈儿,轻声道。
“王妃没这么蠢!”秦桓睨了她一眼,道,“你素日里鬼主意不是多得很?现在怎么不帮本王想想办法?看怎么才能把她给捞出来?”
“妾身一个妇道人家,这官场上的事,妾身哪里想得到什么办法?再说了,她若是入府,会和妾身争夺夫君的宠爱,妾身就算有法子,也不说。”
秦桓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她就是这样,进退有度,常惹得秦桓爱不释手。
所谓小性子而已,宠着她,增加一下两人之间的情调,又能如何呢?
“好了,下去吧,本王得好好想想法子,不然本王的钱袋子,可就没命咯。”秦桓轻轻推了梁孺人一下,笑道。
……
月上梢头时,李氏找到了姜琳。
她的语气依旧那么高高在上,她依旧是那副不可一世的神情。
“姜三娘,我听说你们的铺子,衣服穿死人了啊,你当真以为,你那个二姐,会让你安然无恙吗?”
“不知夫人想说什么?”姜琳本就焦头烂额,实在懒怠应付李氏,是以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无论如何,这都是我们姐妹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再者说了,那个铺子我也有份,就算查清真相,真有牢狱之灾,我也断不会抛下二姐一人面对!”
“夫人若没什么事的话,就请回吧!”
她直接下了逐客令。
李氏气得吹胡子瞪眼,她的身份,走到哪里不是叫旁人捧着敬着,如今居然被姜琳下逐客令?
旁人也就罢了,当初的姜琳,可是跪在她面前,奉媳妇茶的人!
“当真是不是好人心!”李氏冷笑:“我今日来寻你,是想告诉你,我有法子救你二姐!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姜琳眼里燃起希望,但无异于病急乱投医。
毕竟一个早已边缘化的伯府,哪里能有什么好法子呢?
“回伯府,继续做吾儿的妻。”李氏嘴角挂着势在必得的笑,似乎笃定,姜琳一定会答应一般。
“只要你答应随我回去,我就把救你二姐命的法子告诉你,怎么样?”
“不怎么样!”南星和南伊并肩而来。
南星一把将人拉在自己身后,“伯夫人是吧?如此趁人之危,你该不会觉得很是光荣吧?我告诉你,再来骚扰三娘,我们就去大理寺告状!”
“你也不想你那个宝贝儿子,受鞭笞之刑吧?”
“你,你你你……,你一个丫鬟,我和你家主子说话,哪里轮得到你来插嘴?!”李氏气得指着她鼻孔直骂。
南伊长刀适时出刀鞘,顺势架在李氏的脖颈上,“伯夫人,把你的狗爪子给我收起来,还有,别再打我家三娘的主意,不然……”
李氏被吓得后退了好几步,丢下一句不可理喻后,扬长而去。
“三娘,你糊涂啊!这种人,你还见她作甚,一肚子坏水,压根没安好心。”南星想瞪她,但到底主仆有别,没敢。
“就是,说不定我们铺子出事,和她都有撇不开来的关系!”南伊附和,“总是,以后不许再见她,她提的条件,你也一条都别答应。”
“娘子临走之前嘱咐过奴婢,要奴婢保护好三娘!”
“好姐姐,是我错了,我想岔了,再不敢了。”她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姜琳自知理亏,连连求饶。
她今日的确莽撞了,翠竹都没带就贸然跑来赴约,若李氏早有准备,直接把她绑了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
定远侯府,萧伯元站在从前姜黎住的院子门口,院中关着的不是旁人,正是姜柔和陈迁。
那天他带着姜柔,刚跑出去两条街就被萧伯元的人给抓了回来。
“姜柔,你知道吗?很快,本侯就又能和皖宁在一起了,没有了你捣乱,我们一定会长相厮守。”萧伯元笑道。
他手里的匕首在月光的照射下,泛着寒光。
“你不是爱装病取旁人心头血吗?本侯今日,就先取你一点心头血,就当作为本侯迎皖宁回府的投名状。”
“呜呜呜呜呜……”陈迁闻言,奋力挣扎起来,不停地摇头。
萧伯元一把扯下堵着他嘴的破布,眉毛微微挑起。
“侯爷,有什么事您冲我来,夫人她身娇体弱,经不起这么折腾啊,侯爷!”陈迁连连磕头,“你用我的心头血,您对我的大恩,我只能来世再报了!”
“啪!”
他话音刚落,长鞭就落在他的身上,“你还知道,你这条命是本侯的?若没有本侯,你早就死了!”
“可你做了什么?你趁着本侯不在,和本侯的女人厮混在一起,甚至还想带着她离开!你该死!”
“侯爷,我知错了,可我对夫人,是真心的,您有什么气只管冲我来,您别伤害夫人……”
“啪啪啪啪啪啪……”
一连数鞭子下去,他愣是咬牙一声没吭。
“不要!”
“啊……”
然而已经晚了,萧伯元的鞭子已经落在了姜柔的脸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云霄,姜柔抬头,看向萧伯元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眼前这个男人,好狠的心啊!
“她就是用这张脸勾引你的吗?还是用那歹毒的心思勾引你的?来,你告诉本侯?本侯先毁掉这张脸,再把她的心剜出来瞧一瞧,到底是什么颜色的。”
“为什么,她竟连取自家姐姐心头血这样歹毒的法子,都能想得出来?”
匕首划破衣衫,刺穿皮肉,殷红的鲜血顺着匕首滑落,最后“啪嗒”一声,滴在地上。
陈迁使劲挣着,妄图挣脱捆着他的绳子,然而,压根无济于事。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姜柔被取心头血,而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