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营大门外,夕阳的余晖洒在空旷的荒野上,映照出飞将吕布那高大而孤独的身影。他身披银甲,手持方天画戟,眉宇间却透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与挣扎。吕布驻足良久,目光凝视着那扇紧闭的营门,内心如波涛般翻涌。要不要进去?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反复盘旋,像一把无形的利刃,刺痛着他的神经。
一踏进这个大营,那个名义上的义父袁术会不会立刻取他性命?吕布深知袁术的为人,他心狠手辣,对待失败者从不留情。更何况,出发前他已经签署了军令状,若是此次未能获胜,就只能面对严厉的军法。如今,他不仅输了,更是损失惨重,数万精兵折损大半,粮草辎重尽失。这样的败绩,足以让袁术对他心生杀意。
吕布的拳头紧紧握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抬头望向天空,云层厚重,仿佛预示着他未来的命运。他已经在这外面踌躇了一个时辰,依然拿不定主意。以袁术的性格,对付失败者想必毫不犹豫。更糟糕的是,出发前他已经签署了军令状,若是此次未能获胜,就只能面对严厉的军法。现在不仅是输了,更是损失惨重,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想着不如远走荆州吧?
正当他犹豫之时,一位老者挑着柴火经过,身旁还跟着一个小女孩。老人年过六旬,面容慈祥,步履虽有些蹒跚,但精神矍铄。他身旁的小女孩约莫七八岁,扎着两条小辫子,脸上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容。老人慈爱地笑着说:“乖孙女,卖了这些柴,我给你买糖人吃哦。”“谢谢爷爷。”小女孩甜美的回答让吕布心里一震。
吕布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这对祖孙吸引。他看着小女孩那纯真的笑容,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曾几何时,他也曾有过这样的无忧无虑,也曾有过这样的温暖亲情。然而,命运弄人,他的一生却充满了背叛与杀戮,如今更是陷入了绝境。
老人的话语在他耳边回荡,仿佛在提醒他,世间并非只有权谋与争斗,还有亲情与温情。吕布的心中渐渐生出一丝动摇。或许,他并不一定要回到袁营,去面对那未知的惩罚与死亡。或许,他可以放下这一切,远走他乡,重新开始。
想到这里,吕布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他深吸一口气,转身望向远方。荆州,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那里远离中原的纷争,民风淳朴,正是他重新开始的好地方。而且,以他的武艺与名声,即便是在荆州,也能找到一席之地。
然而,就在他准备迈步离去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吕布猛地回头,只见一队骑兵正朝他疾驰而来,为首的正是袁术的得力干将纪灵。纪灵手持长矛,面色冷峻,目光中带着一丝杀意。
“吕布,主公命你即刻回营!”纪灵高声喝道,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吕布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若是此时逃走,只会被视为叛将,招来无穷无尽的追杀。与其如此,不如回到袁营,面对那未知的命运。
想到这里,吕布缓缓点了点头,道:“好,我这就随你回去。”
纪灵冷笑一声,挥手示意身后的骑兵上前。吕布被众人簇拥着,缓缓朝袁营大门走去。他的心中依旧充满了不安与挣扎,但此时已无路可退。
走进袁营,吕布感受到一股肃杀之气。营帐内外,士兵们神情严肃,目光中带着一丝冷漠与敌意。吕布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众矢之的。他跟随纪灵来到中军大帐,袁术正端坐在主位上,面色阴沉,目光如刀般锐利。
“吕布,你可知罪?”袁术冷冷开口,声音中带着一股无法掩饰的怒意。
吕布单膝跪地,低头道:“末将无能,未能完成主公所托,甘愿受罚。”
袁术冷哼一声,道:“你损失了我数万精兵,粮草辎重尽失,还敢说甘愿受罚?来人,将吕布拿下,即刻处斩!”
话音未落,数名士兵立刻上前,将吕布团团围住。吕布的心中一紧,但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镇定。他知道,此时若想活命,唯有奋力一搏。
就在士兵们准备动手之际,吕布猛然起身,手中方天画戟横扫而出,将几名士兵逼退。他大喝一声,道:“袁术,你无情无义,我吕布今日便与你决一死战!”
袁术大惊失色,连忙后退,道:“快,快拦住他!”
然而,吕布的武艺天下无双,士兵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如猛虎下山,所向披靡,很快便杀出了一条血路。冲出大营后,吕布纵身上马,疾驰而去。
身后,袁术的追兵紧追不舍,但吕布的坐骑赤兔马乃是千里良驹,速度极快,很快便将追兵甩在了身后。
吕布一路狂奔,心中却依旧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他知道,自己从此将背负叛将之名,成为天下人的公敌。然而,他已经无路可退,唯有继续前行。
夜幕降临,吕布来到一处荒山脚下。他停下马,抬头望向星空,心中忽然生出一丝孤独与凄凉。他的一生,充满了荣耀与杀戮,却从未真正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宿。
正当他沉思之际,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吕布警觉地转身,只见一队人马正朝他缓缓走来。为首之人,正是荆州牧刘表。
“吕布将军,久仰大名。”刘表微笑着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友善。
吕布心中一喜,连忙上前,道:“刘州牧,吕布今日落难,望能收留。”
刘表点了点头,道:“吕布将军武艺超群,若能为我所用,必能助我平定荆州。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吕布毫不犹豫地答道:“吕布愿为州牧效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表大笑,道:“好,好!有吕布将军相助,我荆州无忧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