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无声,在等待曾希传承再次开启的这段漫长且备受煎熬的时光里,整个玄渊城仿佛被一种神秘且强大的静默魔力所笼罩,彻底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虽说仇襄以一敌四,于前几日大败四大宗门首席,以其无可匹敌之姿重振了散修的声威。
但他终究形单影只,难以仅凭一己之力去撼动这座城内已然根深蒂固、基本定型的繁杂局势。
各方势力皆在绞尽脑汁、苦思冥想地思索如何破解曾希传承第五关,每个人的心思皆被这巨大的挑战所盘踞,全然无暇分神去关注其他事宜。
于是,整座城便沉浸于一片深沉的寂静、安宁之中,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停滞。
数日后,曾希传承第四次开启,这标志着第三次探索的宏大帷幕缓缓拉开!
各方人马怀着各自的心思再度齐聚于那神秘的充满斗争和尸体的棺材山谷。
然而,与往昔数次不同的是,众人的面庞上再也不见起初那种满溢期待与兴奋的狂热神态。
此刻,大家的神色皆显得平淡如水,仿佛这一切都已变得习以为常,再难在内心掀起波澜。
倒是一些散修的脸上依旧保持着兴奋的神情,那光芒在他们眼中熠熠闪烁,难以遮掩。大概是前几关所获取的丰厚奖赏让他们收获甚丰,使他们对此次的探索依旧满怀期待与渴盼。
“诸位可好?”木空脸上堆起那看似热忱实则无比虚伪的笑容,阴阳怪气地朝着嘲风等人问道。
嘲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中盈满了厌恶与不屑,没好气地说道:“托你的福,暂且还未丧命!”
木空闻听此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尴尬万分,只得无奈地呵呵一笑而过。然而,在他的内心深处,却是暗自惋惜,为何嘲风几人没有在与仇襄的那场激烈交锋中一命呜呼。
“请~”木空虚情假意地行礼说道,紧接着便迫不及待地率先踏入了传承之中。
嘲风等人见此情形,亦不甘示弱,迅速紧跟其后。众人皆心有灵犀般默契地对仇襄之事避而不谈,仿佛那是一个不可触碰的禁忌。
他们已然用惨痛的失败证实,自己等人凭借武力根本无法阻挡仇襄那强大的实力。既然阻挡不住,那便不再主动去招惹这个可怕的敌手,以免给自己招致更多的麻烦与危险。
毕竟,惹恼了他,对自己绝无半点好处。
故而众人转变目标,决意集中精力争取尽快获取曾希传承,这也是在当下困境中无奈且现实的抉择。
随着木空等人依次进入曾希传承,在后方焦急等待的散修们,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一拥而入。
于他们而言,即便得不到传承又有何妨,只要能从中获取些许珍贵的资源便已心满意足。
这或许便是大多数散修那质朴而务实的心理写照。
上位者全力打压的,从来不是那些胸无大志、安于现状的庸碌之辈,而是那些颇具几分聪慧、野心勃勃以及不甘于平凡命运之人。只因这些人的存在,对他们高高在上的地位和既得利益构成了巨大的潜在威胁。
古往今来,但凡举旗反抗之人,皆是那些不甘身处底层、备受压迫的自身阶级之众;但凡能成就一番伟业者,其内心皆怀有强烈的反叛意愿和坚定的决心。
故而彪山等人在与四大宗门的对抗中被尽数歼灭,而其余散修才会选择无动于衷,才会冷漠地坐视彪山等人的悲惨结局,任由四大宗门继续在这片土地上耀武扬威。
自己则是继续这样庸碌而又麻木的生活!
这如潮水般的人群疯狂地涌入传承之中,秦子吟也不动声色地混在人群里,悄然进入了曾希传承之内。
人潮如洪流般迅速退去,传承之外除了那呼啸而过的烈烈风声,以及被风吹动的沙石发出的细微声响,再无其他任何动静。
万籁俱寂!好似之前那汹涌的人潮从未出现过一般,一切又回归了往日的平静。
天际忽然闪现一道璀璨的白虹,瞬间划破了这片宁静的苍穹。只见来者神色冷峻如千年不化的坚冰,衣袖随风舞动之间尽显非凡的豪迈气魄,令人望而生畏。
“道友,就此离去吧!”忽而一道声音传来,语气平淡如水,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仿若这是一道不可违抗的圣谕。
仇襄横眉冷对,强大无比的神识瞬间如汹涌的浪涛一般席卷整个棺材山谷。
他的目光如利剑般犀利,迅速扫过每一处角落,最终定格在曾希传承的入口处,眼神中满是思索与警觉。
但见来者,身姿飘逸若仙,仿佛随时都能驭风而去;目若流星璀璨,目光中透露出无尽的睿智与坚毅;脚踏四方沉稳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一派不世出的超凡身姿,令人为之侧目。
“出言者,捕影宗木中!”木中直视仇襄,那目光如炬,语气自信且霸道至极,仿佛他便是这片天地的主宰。
仇襄眉头微微一蹙,脸上流露出一脸疑惑的神情,不解地看向木中,而后又忽然笑了起来,说道“道友,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木中毫不犹豫地起身,瞬间与仇襄站在了同一高度,两人就这样毫不退缩地对视着,目光交汇在一起,仿佛能迸射出火花。他们互不相让,谁也不肯在气势上输给对方!
“相比于敌对势力获取传承,你得到传承对我们的威胁更为巨大!”木中眯着眼睛,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说道。
与此同时,他体内的玄气暗暗蓄积,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随时准备喷薄而出,施展出致命的一击。
仇襄呵呵一笑,那笑声中带着几分嘲讽与无奈,说道:“哈哈,这便是所谓的防外甚于防敌吗?”
“或者你考虑加入捕影宗,凭道友的实力,我想在宗门内定然会成就非凡,尽享无尽的荣耀与资源,何必一直这般浪迹天涯,过着居无定所的生活呢?”
仇襄扶额,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说道“确实,不过我不想背负任何束缚自由的枷锁,更不愿做那被缚住双足、丧失自由的飞鸟!”
“那便是没得谈喽?”木中语气不善,眉头紧皱,脸上的表情愈发严肃。
“有得谈,我想你我不妨论道一番,战斗不必急于一时,反正你所求的不过是我不进入传承罢了~”仇襄说道,脸上的表情显得轻松且自信。
“这家伙打的什么算盘?”木中心中一阵狐疑,实在不明白仇襄此举背后的真实意图,心中不禁暗自揣测。
“暂且虚与委蛇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