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国公府。马夫人焦急的等待着。
她不知道女儿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女儿去做什么?
但一个女孩子在这个男权世界出去奔波,怎么会让人放心呢?
终于,马夫人等回来了马思悦的轿。
马夫人三步并做两步来到轿前,迫不及待的看向里面。
却见女儿发髻蓬松,衣袍松散。
马夫人惊叫了一声。连忙放下轿帘。
现在脑子中脑补出无数的画面。
“死人吗?把姑娘抬进厅里。”
等进去厅内,马夫人把无关的丫鬟婆子撵走,只留马思悦带出去的几个人。
“你们几个把今天的事情都给我烂到肚子里。外边但凡传出一点风声,我让你们几个全家不得好。”
婆子们忙低头应允。
马思悦也是从轿中走出来。
马夫人又让马思悦的丫鬟给马思悦取来玉钗,亲自给她戴上。
再然后把人都撵了出去,只留她们母女两人。
“悦儿,你这是去哪里了?你干什么去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马思悦说道:
“让母亲担心了。
我去了忠靖侯府。”
马思悦这么一说。马夫人一下子就急了。
“你去他那里干什么呀!姑娘啊!
那史信就是个魔王,你去求他没有用的。”
越说,马夫人越生气。
“不行,我要去敲登闻鼓,我要去告御状。
他史信简直就是个禽兽。”
马思悦却一把拉住马夫人。
“母亲,你不要去。
我去了侯府,忠靖侯他并没有什么样我。我的发钗是我拔了威胁他时,给弄断了。”
马夫人哪里能信。听女儿这般说,只以为女儿不敢承认。
“放心女儿,你这事,我不会让他传出去一点的。我这就把几个婆子给远远打发了。
绝对不会对你有一点影响。”
马思悦也是没有办法了。自己一个女儿家,衣衫不整的回来,怎么让家里相信。
“母亲,我真的没有什么。
但这不是最主要的。
我现在和你说最重要的是我们家的案子。”
马夫人眼泪都下来了。
“你是为了你父兄去的保龄侯府,悦儿啊!你怎么这么傻呢?”
“母亲,先别说那些了,这个日后我和你细细的解释,现在案子才是最主要的。
我问了保龄侯,保龄侯和我说了现在的状况。
现在是陛下让保龄侯来打击勋贵,想让勋贵投靠他。
而太上皇也要收回权利。
所以北静王现在什么也帮不上我们,甚至我们马家就是第一个祭旗的。”
马夫人虽然听不懂朝堂争斗。但她知道,这一次大条了。
“现在北静王既然帮不上忙,那可怎么办啊?”
“怎么办?
现在摆着我们面前三条路。”
“哪三条?”
马夫人焦急的问道。
马思悦看着母亲的眼睛说道:
“第一,跟着北静王一条路走到黑。不管北静王最后胜利失败,这大概率的我们等不到那一天。
我们便是那马前卒,早早地便被消耗了。”
“那不是还有两条路吗?”
马夫人又问。
“第二条,便是现在改弦易辙,和勋贵世家决裂……”
这话马思悦还没说完,便被马夫人打断。
“那不行,这时候改弦更张,我们家会被勋贵们给撕碎的。
我们又没有史信这样的能人,这断断不行。”
马思悦便说到了正题。
“那就是我们联络勋贵,去太上皇那里,求太上皇。现在太上皇在收权,这才能保我们府上安全。”
“你说的意思是北静王见弃于上皇了。
那……”
“母亲,快抉择吧!你去联络我们的几家老亲。我们楚地五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再由大家一起去游说其他勋贵,只有这样才能就我们治国公府啊!”
马夫人不住点头。便要去联络老亲。
马思悦忽然叫住母亲。
“母亲,你不要和大家提我去过忠靖侯府的事情,好吗?”
马夫人神伤的看着这个女儿。这个家真的是欠她良多。
她决定一定为女儿谋一个好的未来。
……
太上皇的计划很顺利,并不用他多加逼迫,勋贵们便都了解他都心意,全部回归了他的麾下。把北静王撂在了一边。
可太上皇就是觉着有些诡异。按理说怎么也还要让史信搞倒几个家勋贵,这事才能成行。
可这只是简单的一开始,便结束了。
这不应该啊?勋贵们的意志如此薄弱了吗?
大部勋贵跪在大明宫,来求他。
‘念旧’如太上皇,当然不会驳了大家的心意。
当即便下了旨意。言说,勋贵乃是朝廷由来的基石。
大面积的清理勋贵,有鸟尽弓藏之嫌。所以不得再查下去。
现已查明的从轻发落,没有查的案子,立刻停办。
勋贵们也算是放下了心中的石头。史信也算从旋涡正中脱身。
乾瑞皇帝是懵了。这不是他要的结果啊!
他连忙召集来了史信和赵谦。
皇帝便问两人。
“两位爱卿可知这是怎么回事?”
史信和赵谦偷偷互看了一眼。
赵谦便被史信指使着出来道:
“臣本来不懂,但太上皇不许查办的特旨下来后。臣却忽有所悟。”
“你说说。”
皇帝忙问道:
“陛下,这次查案,一开始臣以为必将困难重重,可真的实施起来,却得到了文臣在朝堂上的帮助。
臣以为他们是顾念皇恩,可现在看来,他们分明是受人指挥。”
皇帝一愣。
“谁指挥?谁能指挥得动他们?”
这时皇帝才后知后觉,
“你是说……?”
“正是。这应该是那位在收权了。”
“嘶……”
皇帝倒吸一口冷气。
“那位是为什么?”
赵谦又进言道:
“应该是看北静王实在不堪大用。不没有领袖的能力。
这出了事,便要太上皇出头,那还不如没有他。”
“哦!”
皇帝算是彻底捋清了脉络。
史信却是一脸迷茫之色,不明白两个人在说什么?
“陛下。这是怎么回事?
那我们还办不办了?”
皇帝看着史信,忽然觉着这位确实有些缺了。
想来也是,他都要想一阵,这史信一个武夫怎么能够想得通?
但这样指哪打哪的虎将,是不需要大脑袋。
只需要按照他的指挥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