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震怒。这一屋子的女孩,史信说什么浑话呢!厉声道:
“大郎,你犯什么混?”
“姑奶奶这就不对了。三妹妹说我抢了宝兄弟的女人,这事我是不得不说的。
人活世间,无外乎名声。那要是有人觉着我是那抢兄弟女人的,这朋友妻还不可欺,何况兄弟?
若是让人听了三妹妹这话,真当了真,那我还活不活?
你当我是东府贾珍贾蓉那爷俩呢?……”
贾母马上喝住史信的话。
“大郎,住嘴吧!”
“住嘴也行,让二婶婶和三妹妹给我说明白。要不然,我是混账的。明天我就去宗人府问问去。”
艾玛!
贾母就知道,这史信是惹不起的。
“叮!奖励宿主武卫军南营校尉三名。名字……”
奖励又来了。
“不用她们给你道歉。我给你道歉行不行?”
贾母强压着怒火说道。
“姑奶奶道歉,那我可不敢。
我还是宗人府走一趟吧!”
史信笑盈盈的看着贾母。
贾母喘了几口粗气。平复了一下。
“老二媳妇。这事就由你而起,你带着探春,给这忠靖侯,史大侯爷赔礼。”
“诶,姑奶奶这才是一碗水端平。不偏不向啊!”
不等王夫人答应,史信就接了话过来。
探春红着眼睛说道:
“大哥哥,都是小妹的错,是小妹无端惹了大哥哥。
这事和太太无关,我在这里给你道歉了。”
说罢,给史信深施一礼。
“诶!这就对了。
晴雯,我说给你讨公道,就讨公道。”
史信今夜也算是弥补了两个月没薅羊毛的郁闷。这奖励拿到手软。
“既然这样。姑奶奶,我就带着湘云回去了。您和林妹妹好好聚聚。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史信哈哈笑着带着湘云和丫鬟就走了,嚣张至极。
贾母气的不行。指着王夫人喝道:
“你每日里就知道听些小人撺掇,心里没个计较。现在怎么样了呢?让人抓住痛脚了吧!”
唬得王夫人站在那里,垂手听着婆婆的训斥。
满屋子都不敢说话。
探春看了看。大家都不说话,把那牙一咬。
“老祖宗。
太太是心慈的人。那二哥哥房里的袭人本来看着也是好的。要不然老祖宗……”
“闭嘴吧你。
要不是你惹那祸害史大郎,我能受这气吗?
你……”
探春到底是拍马不成,被马踢了!
……
大明宫正殿,太上皇背着身站着。
下面跪着一片的官员。
“说说吧!
扬州盐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北静王低着头。
“史信到了扬州,策动了金陵史家的人。
谁能想到体仁院甄应嘉的师爷是史家的人啊!
这个师爷鼓动甄应嘉把账本和信件都送到江南大营去。
可是半路便让人给截杀了。
那截杀的人也查出来了。就是江南大营的人。”
太上皇听得眼皮直跳。这扬州盐税是天下税收的四分之一,可见其重要性。
可以说得了扬州盐税,便得了太上皇大部的活钱。
那田赋自然是天下最大的税种。可那田赋可是天下汇总来的。何其零散。并且都是有数的。不好运作。
这一下子没了扬州财政,太上皇简直掉了半个臂膀。
“史家!”
太上皇已经在心中恨透了金陵史家。
这没了钱,说话也不硬气。指着忠心过日子。那是在想屁吃。
太上皇眯着眼睛发狠了一阵。也不知心中盘算着什么?
“我听说那甄家给你运了两百万两的银子。”
北静王趴的更深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来个什么。
他拿了这钱便是去笼络的太上皇旧臣。
他一直是在暗中进行。哪敢说给太上皇听啊?
太上皇见身后半天说不出个话来。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北静王一眼。
“你怎么就没有你父亲的气魄。
你父亲起码敢想敢干,哪像你这么唯唯诺诺。没个担当?”
太上皇的近臣被北静王拉拢,他哪里会不知道。
北静王不过是他放在外边的一个标榜罢了。
他便在皇帝和北静王身边拉扯。皇帝势力大了。他便松松手,让北静王拉拢一下那些大臣。给皇帝点颜色看看。
让他知道,自己随时能找人替代他。
北静王闹得凶了。便把近臣给斥责一顿。告诉他们皇帝是他选的。不要乱动。
可是这一切都在一个人出现后,出现了偏差。平衡一下子被打破。
本来他默许这冯唐在铁网山叛乱,自己便是要打一打皇帝的威风。
然后出来平衡朝局。可是这个史信居然硬生生的把铁网山之局给破了。
自己暗自命武卫军入城,又任由北静王围了皇宫。
他想着这次一定能行。可是这史信居然在史鼐身边留有家将。
一下子把史鼐给杀了。
他没办法,这才动用底牌,在武卫军的出现下,才保持了平衡。
他是看到了皇帝的势力崛起。已经有很多大臣摇摆了。
所以他才又搞了这次的军饷凑错的事情来。
太上皇想着这一次,到底要灭一灭皇帝的威风。
可谁能想到。竟然被金陵史家给背刺了。
太上皇不但没给皇帝套牢。而且还丢了最重要的钱袋子。
现在盐政是林如海,老牌帝党,新任的转运使也是皇帝派的。
甚至连漕运总督都搭里去了。
说不得,这一次真的要卖老力气,彻底的放手北静王了。
想到这,太上皇走上前去,轻轻的拍着北静王的后背。
“没事的,没事的。爷爷不怪你。
不就是些银子吗?不就是些奴才吗?
朕这一辈子,也对过,也错过。成功过,也失败过。但是朕不在乎。
但是朕这一辈子只对不起你父亲。没有把这位置留给他。
爷爷就是拼了这身老骨头,也要保你周全。不会让你有事的。
朕便是他日九泉见了义忠,我也可以和他说。我保住了他的血脉。”
说完话,又用力的拉了拉北静王。
“不要做妾妇之态。学学你父亲,便是死时,也要挺直腰杆。”
然后对着下边跪着的众臣说道:
“水溶虽然被朕过继给北静一脉。但身上到底留着义忠的血。
朕在这里命令你们。朕不容他有半点闪失。你们听见了吗?”
“臣等谨遵太上皇旨意!”
太上皇这一次能够抚摸到北静王的头了。一副舔犊情深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