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心急如焚,一边挥舞大刀抵挡匪徒,一边冲着刘毅喊道:“小公爷,您别说话,省点力气!”
说罢,瞅准时机,一脚踹飞面前的匪徒,转身挡在刘毅身前,手中大刀舞得密不透风,让人难以近身。
刘毅靠着树干,强撑着身体,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破局之法。
突然,看见不远处有一处地势较高的土坡,心生一计。
忍着剧痛,朝着众人喊道:“大家听着,咱们边战边往那边的土坡撤!那里地势高,易守难攻!”
众人听闻,纷纷点头,开始慢慢朝着土坡移动。
王虎和福子一左一右,紧紧护在刘毅身旁,老兵们则在周围奋力抵挡匪徒的进攻。
每前进一步,都伴随着激烈的厮杀和血水的飞溅。
匪徒们见他们要往土坡撤,更加疯狂地进攻。
为首的大汉恶狠狠地说:“不能让他们得逞!给我追,一个都别放过!”匪徒们如同潮水般涌来,刀光剑影闪烁在雨幕之中。
就在众人快要撤到土坡时,一个年轻的匪徒瞅准机会,猛地朝刘毅扑了过来。
手中长刀泛着寒光,直直刺向刘毅的胸口。
福子眼疾手快,大喊一声:“小公爷!”然后不顾一切地冲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这致命一击。长刀深深刺入福子的后背,福子闷哼一声,缓缓倒下。
“福子!”刘毅悲痛欲绝,他挣扎着想要去扶起福子,却因腹部的伤痛,差点摔倒。
王虎更是怒不可遏,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手中大刀疯狂挥舞,瞬间将那匪徒砍翻在地。
一阵微弱的“哒哒”声隐隐传来。
老兵先是一愣,随即眼睛猛地一亮:“是马蹄声,小公爷,应该是骑兵。
刘毅原本黯淡无神的眼中,也瞬间燃起了希望的火苗,挣扎着抬头望向远方。
随着马蹄声渐近,众人精神一振,手中大刀舞得虎虎生风。
匪徒们听到这声势浩大的马蹄声,纷纷转头张望,脸上露出慌乱之色。
但为首的大汉仍不死心,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喊道:“慌什么!说不定是路过的,都给我继续上,杀了刘毅,这富贵咱们就享定了!”匪徒们咬咬牙,又继续朝着众人攻去。
随着时间推移,马蹄声越来越密集,好似滚滚闷雷,从远及近。
雨幕中,影影绰绰出现一群飞驰的马队。
为首的正是宋三斤,身披玄色绣金披风,远远瞧见一群匪徒围攻着几人,立刻大喝:“光天化日竟行此恶事,兄弟们,随我拿下这群土匪!”
刘毅强忍着腹部的剧痛,抬头望向那疾驰而来的骑兵,心中涌起一丝希望。
用尽最后的力气,朝着对方喊道:“救命!我们在这里!”
宋三金骑着高头大马,风驰电掣般冲进匪群,手中双斧虎虎生威,每一次挥舞都裹挟着呼呼风声。
右斧自上而下猛劈,将一个匪徒手中的长刀直接斩断,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左斧便横砍过去,重重砸在他胸口,匪徒惨叫着倒飞出去。
身旁的骑兵们配合默契,呈扇形散开,手中利刃寒光闪烁,喊杀声震得雨幕都跟着颤抖。
匪徒们本就被王虎等人顽强抵抗弄得焦头烂额,如今见宋三斤率领骑兵气势汹汹杀来,瞬间军心大乱。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快跑”,众人便一哄而散,四处逃窜。
宋三斤见状,怒声喝道:“想跑?没那么容易!”大手一挥,骑兵们立刻分散追击。
宋三斤催马上前来到刘毅身旁,只见刘毅双眼紧闭,腹部伤口还在不断渗血。
“刘毅!”宋三斤大惊失色,急忙翻身下马,单膝跪地,伸手探了探刘毅的鼻息,又轻轻摇晃他的肩膀,焦急呼喊,可刘毅毫无反应。
……
刘毅悠悠转醒,只觉浑身像被重锤敲打过般酸痛,腹部伤口处更是传来一阵钻心剧痛,让他忍不住闷哼出声。
入目是雕花床顶,熟悉又陌生。
他努力回神,才想起自己遇袭一事,猛地挣扎起身,却扯到伤口,冷汗瞬间布满额头。
刘毅缓了缓,哑着嗓子问:“福子呢?其他人怎么样了?”提及福子,晚桃神色一松,语气带着几分庆幸:“福子他……挺过来了,太医说还得好好养着。其他人受了些皮肉伤,太医让静养上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如常,您就别担心了。”
刘毅如释重负,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靠在床榻上,长舒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说着,眼眶微微泛红,抬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晚桃见刘毅眉头紧皱、冷汗直冒,心疼不已,紧紧握住他的手,温声安抚:“小公爷,您先忍忍,我这就去请郎中!”
话落,迅速转身,裙摆如蝶翼般扬起,匆匆跑出房门,对候在一旁的小厮急切吩咐:“快,去请府里的郎中,就说小公爷醒了,伤口疼得厉害!”小厮领命后,脚步匆匆地朝着郎中所在的院落奔去。
不多时,郎中便背着药箱,神色匆匆地赶来。
径直来到刘毅床边,顾不上擦拭额头上的汗珠,立刻伸手搭脉,仔细地感受着脉象的变化,随后又轻轻揭开纱布,专注查看腹部的伤口。
诊断完毕,郎中微微皱眉,从药箱里取出药膏和崭新的纱布,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认真叮嘱:“小公爷,您的伤势有了些许好转,不过仍需好生调养。
千万不能随意乱动,按时服药,日常饮食也得清淡些,如此才能尽快康复。”
就在郎中包扎完毕,门外陡然响起一阵杂乱且匆忙的脚步声。
刘镇羽满脸焦急,率先冲进屋内,刘氏紧跟其后,脚步踉跄,眼眶早已泛红。
一看到刘毅,刘氏瞬间红了眼眶,快步上前,双手颤抖着捧起他的脸,声音带着哭腔:“我的儿啊,你可算醒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娘也不活了!”
刘镇羽眼眶同样泛红,轻拍刘氏的肩膀安慰:“孩子这不没事了嘛。”
王虎和几个老兵走进房间,满脸自责,快步上前,单膝跪地说:“小公爷,都怪我没保护好您,让您受了这么大的罪。”
几个老兵也满脸愧疚,拱手请罪:“我们没尽到护卫的责任,愿意接受惩罚。”
刘毅强撑着坐起身,摆摆手说:“这次真的多亏了你们,要是没有你们豁出命来保护我,我哪还能躺在这里?大家都是过命的兄弟,说什么失职的话!”
“晚桃,你去拿些银钱,分给护卫队的兄弟,每人一百贯,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王虎和几个老兵满脸动容,双手抱拳,坚决推辞:“小公爷,保护您是我们的职责所在,这银钱我们绝不能收!”
几个老兵也附和道:“对,这是分内之事,怎能收受赏赐。”
刘镇羽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赞许:“诸位的忠心,我和毅儿都看在眼里。
但这并非单纯的赏赐,而是对你们生死守护的敬重。此次若不是你们以命相搏,我儿恐怕早已遭不测,这份情谊,远非银钱所能衡量。”
“收下吧,这不仅是毅儿的心意,也是我对你们的认可。往后的日子,还需仰仗诸位继续护我儿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