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自己心腹那满是讨好追捧的话语,慕容彦达只觉得心里如同被春风拂过一般十分的受用,他脸上的笑容也愈发灿烂,眼中满是自得之色。
于是,他笑着开口指点道:
“你这小子啊,需要学习和历练的地方还多着呢。
不过只要你好好帮本府办好差事,本府定然不会忘了你的功劳。
此次之事过后,本府至少能保你一个八品的县令当当。”
李涛一听慕容彦达要保举自己做一个八品县令,瞬间激动得满脸通红,高兴得朝着慕容彦达“扑通”一声跪下,声音颤抖地说道:
“小人在此,多谢恩官大人的栽培,恩官对小人的大恩大德,小人这辈子没齿难忘。
小人以后定当全心全意、尽心尽力地为大人办差,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慕容彦达听着自己手下那番忠心耿耿的话语,脸上满是欢喜之色,心里更是乐开了花。
只见他豪爽地大手一挥,对着李涛说道:
“走,陪本府一同去用膳。”
李涛闻得此言,眼珠一转,立即开始扮演起了自己军师的角色,微微躬身,对慕容彦达进言道:
“大人,依属下之见,何不差人给秦明这个主将送一份膳食过去?
如此一来,也好让下面的士卒们都知晓,大人您体恤下属,关怀备至。
如此,必能让众将士归心,为大人您更加死心塌地地效命。”
慕容彦达听了,先是一愣,随即转过头来,笑着说道:
“对啊,我怎的就没有想到呢?
还是你心思缜密,考虑周全,就依你所言!”
这一边,慕容彦达和李涛正满心欢喜地享用着美味可口的膳食,气氛融洽而愉悦。
……
此刻在清风寨中,刘高却是一副满心郁闷、愁眉不展的模样。
他那原本就不大好看的脸色,此刻更是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名义上的妻子竟然被王文尧这位所谓的“岳父大人”派人以接去青州住上几天这样“蹩脚”的借口给强行接走了。
想他刘高,在这官场之中摸爬滚打多年,又岂会是那种初出茅庐、不谙世事、头脑简单的毛头小子?
那王文尧与自己“妻子”之间的猫腻,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可自己即便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心知肚明,他刘高也不敢将此事声张、嚷嚷出来。
毕竟,他还指望着依靠王文尧的权势,让自己能够在仕途上飞黄腾达、光宗耀祖。
为了这份前程,他只能默默地将这股憋屈和愤懑强压在心底,一个人躲在清风寨里生着闷气。
他握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心中暗暗咒骂这命运的不公和无奈。
另外,近些日子,时不时就会有陌生的面孔在他的府邸外徘徊游逛。
只要他一出门,就会有人远远地跟在身后。
他也曾试图派人去质问这些人,可每次刚一靠近,那些人就会迅速溜走,让他根本抓不住把柄。
他也曾想过派人去驱赶,但是这边派人赶走了,过不了多久,又有另外的人跟在自己后面。
面对这种情况,刘高感到深深的无奈和无力,却又无计可施。
……
在大田岗的田庄里,王文尧总算离开了那躺了好几日的床榻。
他拖着那被酒色掏空,而显得疲惫不堪的身躯,缓缓移步至一间装修典雅的书房内,接见了自己的一位随从。
那随从正恭恭敬敬地弯着腰,向他仔细汇报着探听到的情况:
“大人,刚刚探明,慕容知府已经率领两千余青州兵马朝着清风寨进发了,如今距离清风寨已经不足十里之遥。”
王文尧一听这话,顿时咧开嘴,转过头笑了起来。
只见他眼窝深陷,犹如枯井一般,浑浊的瞳孔里泛着青灰的暗光,那蜡黄的面皮松松垮垮地耷拉在颧骨上,整个人活像一颗被抽干了汁液的蔫茄子。
他一边笑着,一边说道:
“我们这位知府大人,果真是雷厉风行啊!你瞧瞧,这动作如此迅速,这就带人马过来了。
对了,那清风寨现在的情况如何?”
那随从闻言,赶紧回答道:
“禀告大人,清风寨的花荣从昨天开始就着手遣散家中奴仆,今天又忙着武装家丁庄客。
小的们担心打草惊蛇,不敢贸然上前仔细探查,所以并不知晓他手中究竟武装有多少人马。”
“好、好、好!”
王文尧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我们就先让我们的慕容知府去会会那清风寨的花荣吧!
哼,他最好是被花荣那神出鬼没的一箭当场射死。
哎!如果慕容知府魂归西天,作为同僚,我会很快帮他报仇,让他死得瞑目。”
说完,王文尧心中已经想到,慕容彦达和花荣拼的两败俱伤,然后他带人杀出来,打着为慕容彦达报仇的幌子,将他们两伙人马给灭了。
接着他又继续说道:
“对了,你即刻去继续打探消息,哪怕是一丁点关于他们双方的细微动静,都必须要第一时间通报给我。
记住,千万不能有任何疏漏,否则,本官有你好看!”
王文尧目露凶光,嘴角上扬,那狰狞的笑容中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狠辣与狡黠说道。
“是,小的这就去。”
随从战战兢兢地应声道,说完,他不敢有丝毫迟疑,如同一道暗影般,以极其敏捷却又悄无声息的姿态迅速消失在了书房里,仿佛从来未曾出现过一般。
……
在青州城里,花狐去而复返。
他再次来到了花富所在之处。
刚一进门,便急切地问道:
“胖子,打听到时迁的具体消息没有?”
花富连忙对他说道:
“打听到了,时迁被关押在青州兵马驻地的旱牢里,并非是在青州衙门的牢房。”
花狐一听这话,心中便猜到花富估计也是去找的吴亮打听的消息,不过当下他也没心思多言其他,只是沉声说道:
“那就好。
关在青州兵营可比关在青州府衙容易多了。
如今兵营里的兵马被慕容彦达尽数带走,各级主将也不在营中,想必那里的防守定会十分松懈。
我先去探查一下具体的情况,你抓紧安排好人手,我一回来咱们就立刻行动。
救了人之后,我会带时迁马上撤离青州城,你们也要做好撤退准备,如果发现不对,就暂时离开青州。咱们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花富面色凝重,沉声答道:
“好,我这就去安排。”
说罢,二人都各自转身,匆匆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