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究竟说了些什么,由于当时在场的人只有他们三个,我费了好大的劲儿,也打听不到他们讨论的具体内容了。”
花富满脸可惜,无奈地摇着头说道。
后来,时光悠悠流转,青州城内忽然之间流言四起,关于王通判的各种各样的传闻在街头巷尾弥漫开来。
其中,人们谈论最多的,便是他家认了一门干亲。
出于好奇,我悄悄派人去打听了一番。
原来,竟是王文尧和杨氏认了一门干女儿,我一打听他们那干女儿就是王氏。
随后,杨氏还安排人大张旗鼓的将王氏接到了自家府邸居住。
据说,这王氏在王通判府上的那段日子,那是备受杨氏的宠爱,每天杨氏都和王氏待在一起,绫罗绸缎从不短缺,珍馐佳肴亦是每日皆有。
然而,没过多久,又传出杨氏托了青州城里最有名气的红娘,准备将这王氏说给清风寨知寨刘高为妻的消息来。
这消息一经传出,顿时在青州城内掀起了轩然大波。
有人揣测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也有人觉得不过是寻常的联姻之事。
这门亲事就在众人的议论之中,定了下来。
只等良辰吉日,王氏便要嫁入清风寨,与刘高那厮为妻。
“那刘高会要这样的女人吗?”
时迁满脸困惑,眉头紧皱,不解地问道。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疑惑与难以置信的神色。
“呵呵,你小子就不懂刘高这样的人了了吧。”
花富冷笑一声,脸上露出一抹不屑的神情,
“刘高此人,一心只想攀附权贵,谋取最大的利益。
王文尧在青州可是有权有势,刘高为了抱住王文尧的大腿,看见王文尧亮出了马屁股,自然是不择手段的上去猛拍啊。
这门亲事,于他而言,可以与王文尧的关系更进一步,那可是平常他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事。
所以他很是爽快地就答应了下来。”
花富说完这些,轻哼一声,随即转过头去,不再看时迁。
只留给时迁一个背影。
就在这时,房外忽然响起了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时迁闻声转头看去,只见刚才在街上不小心撞在自己身上的那个瘦弱青年男子正朝着屋内走来。
那男子走进来的时候,先是调皮地向时迁眨了眨眼睛,接着又用眼神偷偷向花富示意了一下,然后才恭恭敬敬地向花富拱手行礼,之后便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
花富对着他微微点了点头后,开口对他说道:
“这位时迁小兄弟,乃是荣哥儿的生死兄弟,并非外人,你不必有所顾虑,有什么消息就直接说吧。”
那男子恭敬地向花富拱手说道:
“富叔,您安排去盯梢王文尧的兄弟刚刚飞鸽传书回来了。
王文尧尚在距离清风寨十多里远一个叫做大田岗的地方,那地方有他家自己的田庄。
直到现在,他依旧还在那田庄里面未曾出来。”
接着,他更为详细地讲述起来:
“昨天半夜时分,王文尧一行人抵达田庄之后,就直接住了进去,未曾出来。
今日早间,一顶小轿也跟着进了田庄。
据兄弟们调查所得的情况,王文尧事先安排了人手,于昨天悄悄前往清风寨刘高的府邸。
那人从刘高府邸的大门进去还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又从大门走了出来。
躲在附近的兄弟们,今天早间就瞧见一顶小轿子被人从刘高的府中抬了出来。
兄弟们一路跟着这顶小轿来到了大田岗的田庄,只见轿子里面走出一位娇柔妩媚、娇滴滴的小妇人,正是刘高的妻子王氏。
王文尧出来牵着王氏的手走进了田庄,自那以后就再没有出过庄子。
兄弟们因担心暴露行迹,不敢过于靠近去查看,只能在田庄的外围暗中监视着。”
时迁听着这青年男子述说的一连串消息,再结合花富之前所告诉自己关于王文尧和王氏之间的种种传闻,瞬间惊得瞠目结舌,他的话语也变得结结巴巴起来:
“刘高的妻子王氏、王氏……和王文尧,这个……这个,刘高,刘高……和王文尧,王氏……和刘高,刘高……”
他的额头因为话语结巴而冒出了些许汗珠,表情因捋不清他们之间的关系而显得既紧张又疑惑,他的大脑似乎努力想要理清其中的头绪,却又被这混乱的关系搅得愈发混乱。
时迁摸了摸自己的头,又抬头望了望,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在大田岗的田庄内,有一间装扮得极为豪华奢靡的房间。
屋内的陈设美轮美奂,绫罗绸缎挂满四周,金银珠宝点缀其间。
房间里的大床上,一位体态臃肿的中年人正紧紧搂着一位面容娇俏的妙龄女子。
那女子眉如远黛,似那弯弯的月牙儿,双眸似秋水般盈盈动人,眼角微微上挑,透着几分妩媚风情。
那粉嫩的樱唇不点而朱,微微嘟起时更显娇憨可爱。
她肌肤胜雪,如藕般雪白的手臂似蛇一般灵活地缠绕着中年人的脖子,娇嗔地撒着娇道:
“老爷,你上次明明说要休了你家那‘母老虎’般的黄脸婆,然后用八抬大轿把我风风光光地娶回家,可你怎的这么狠心,转眼就把我许配给那刘高啊。
老爷,你是不是嫌弃娇娘了啊?”
说完,女子赌气般地用自己的双手更加用力地紧紧抱住中年人的脖子,使得中年人瞬间感觉呼吸都不畅起来。
他涨红了脸,一边试图掰开女子的手,一边喘着粗气说道:
“哎哟,我的美人儿哎,你先松开,快松开,容我缓缓气,听我慢慢给你解释。”
女子紧紧地贴身抱着中年人,那柔软的身躯如同温暖的云朵,中年人内心一方面沉浸在这温香软玉在怀的美妙感觉中,陶醉不已,另一方面却又因呼吸困难而痛苦不堪,脸上的表情显得极为矛盾。
无奈之下,他只好连连求饶道:
“咳咳咳,咳咳咳。
我的美人儿啊,老爷我也舍不得你啊,但老爷我这也没办法啊。
我这次是着了杨氏那个恶妇的道了。
我原本看她把你接回家,对你是百般照顾,我还以为她转了性子,哪知道那恶妇趁我不在,居然背着我把你嫁给了刘高。”
说完后,王文尧的眼眶泛红,眼睛里还硬生生挤出了几滴泪水,那泪水顺着他那肥胖的脸颊缓缓滑落,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可怜之态。
接着他又语气急切地说道:
“美人儿,你再给老爷我一点时间,让老爷我好好谋划谋划。
老爷我向你保证,定会风风光光的把你娶回家,绝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到时候,定让你享尽荣华富贵,穿金戴银,绫罗绸缎任你挑选。”
躺在那张华贵床榻上的妙龄女子,正是刘高的妻子王氏,其闺名唤作王娇娘。
而那位中年男人,则是青州通判王文尧。
王娇娘一听王文尧这话,瞬间就把自己的双手猛地抽了回来,紧接着拉过被子将自己的头严严实实地盖住,然后在被子里闷声哭喊道:
“我怎么这般命苦啊!
竟遇到这样的薄情郎,把我吃干抹净之后,玩腻了就想扔到一边去。
每次都是这般糊弄我,哎呀,我真是个苦命人呐!”
她的哭声中满是哀怨与凄楚,肩膀随着抽泣不住地颤抖着,那被子也跟着一起一伏,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无尽的委屈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