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胜、花利两人陪同花荣一同来到演武场旁边的办公房内。
一入房内,便有亲兵送来热茶,三人随即针对练兵的诸多细节展开了更为深入的探讨。
花荣神色凝重,一脸严肃地看着二人,郑重其事地说道:
“二位叔叔,咱们花家练兵,务必要让每位士卒都能吃饱。
这是我们强军任务的重中之重,切不可出现克扣士卒口粮的恶劣现象!”
二人听后,神色一凛,忙不迭地连连点头保证。
花胜向前一步,抱拳对花荣正色道:
“请荣哥儿放心,我们二人绝不会做出这等对不起手下兄弟们的事,若有违背,甘愿受罚!”
花利也紧接着说道:
“是啊,荣哥儿,咱们二人承蒙老太爷眷顾,幼时能有口饱饭吃,成年后又被选入军中做亲兵。
我二人皆是从底层士卒一步步走来,深知下面人在军中生活的艰辛,断不会做那缺德丧良心之事。”
花荣微微颔首,刚毅的面庞上,目光中透露出坚定的信任与满满的期许:
“如此甚好,记住你们今日所言。
要知道,作为全军统帅,身负重任,倘若不能让士卒们无后顾之忧,又怎能期望他们在战场上奋勇杀敌?
我们唯有给予他们足够的后勤保障和关怀,才有机会练出一支不仅能征善战,更是敢打敢杀、勇往直前的精锐之师!”
花荣顿了顿,继续说道:
“战场上局势瞬息万变,生死与胜负往往就在一念之间。
若士卒们整日忧心自己的温饱,又怎能全身心地投入战斗?
我们要让他们相信,身后有坚实的依靠,如此方能激发他们的斗志和勇气,使之成为一支无坚不摧的力量。”
花胜和花利表情肃穆,齐声回应道:
“荣哥儿吩咐的事,我二人必将铭记在心,定当全力以赴,不负所托!”
紧接着,花荣目光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兴致勃勃地结合自己所知的后世练兵之法和大宋当前的练兵之法,向花胜、花利二人阐述如何练就一支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则胜的强兵之法。
他先提及当前大宋军队里惯用的练兵方式,比如在基础体能训练上,要求士卒隔三五日进行长跑、负重行军等,以增强耐力和力量,还会通过射箭、马术的反复练习来提升作战技能。
随后话锋一转,讲到:
“我观古代兵书(其实是后世练兵之法),其中有一种高强度间歇训练法。
让士卒们分组进行急速奔跑与短暂休息交替,能在更短时间内大幅提升他们的心肺功能和爆发力。
还有一种科学的营养配餐方式,根据士卒训练强度合理搭配膳食,保证他们摄入足够的肉食来支持高强度的训练。”
“在战术配合上,大宋讲究阵法的严谨和兵种的协同。”
花荣顿了顿,接着说,
“而我曾经闲暇时,看过一本古代兵法大家写的练兵心得,其中更加注重灵活多变的小组作战。
像十人一组,依据各自擅长的武器和技能分工,有擅长近战的刀斧手,有擅长远攻的弓箭手,有负责防御的盾牌手,还有负责观察指挥的小组长。
一组人通过密切配合,在战场上迅速突破敌方防线。”
花胜和花利二人听得如痴如醉,脑袋像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眼中满是钦佩和惊喜。
他们被花荣所讲的内容深深吸引,仿佛打开了一扇通往全新练兵世界的大门,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展露无遗。
二人紧紧拉着花荣不让他走,花胜急切地说道:
“荣哥儿,您再多讲讲,这些技巧实在是太精妙了,我们还没听够呢!”
花利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荣哥儿,您别走,再多我们说一些。”
花荣无奈地笑了笑,看着他们渴望求知的眼神,心中一软,又耐着性子继续讲道:
“我从古代一些杂书中还看到,军队对于士兵的内心想法十分重视。一些统帅会定期对士兵进行走访慰问,帮助士卒排解压力和恐惧。
有时候,还会通过树立军中的榜样,激发士卒的斗志和荣誉感。
大宋现在虽也有犒赏军功,但我们的形式可以更加多样。
比如设立荣誉称号,记录在军功册,并送到士卒家中,让士卒和其家族都感到光荣。”
在此期间,他进一步深入地阐述了那些练兵技巧的要点和应用场景,还解答了他们提出的种种疑问。
直到许久之后,花荣才在二人依依不舍的目光注视下缓缓离去。
花胜和花利望着花荣远去的背影,久久没有收回目光,心中满是对刚刚所学的回味和思考。
期间二人也不断问花荣是从哪本书上看到的,花荣怕露馅,忙说是自己小时候在祖父的书房偶然间发现的一本杂书,现在已不知放在何处。
他相信只要一提到过世的祖父,他们就不会质疑什么,毕竟在他们心中,那是神一样的存在。
花荣说完,害怕继续说会不小心说漏嘴,因此找个由头,匆匆离开了,留下两人慢慢回味和消化刚才所学之法。
花荣刚回到清风寨的大厅,尚未坐下喝口茶水喘口气,花勇便急匆匆地从外面走进来,神色惊喜地说道:
“荣哥儿,花狐派人传信回来了,我已把传信之人带过来了。”
花荣一听,脸上顿时大喜,急切地向前一步,连忙说道:
“二叔,狐叔他们可好?
如今人在何处?”
话还未说完,门外走进一个身形精壮的汉子。
只见他步伐沉稳,眼神坚定,朝着花荣抱拳拱手,声音洪亮地道:
“小的李泉,见过主人。
狐头儿叫我带他向主人问好,问主人身体是否痊愈?”
花荣连忙摆手,面带微笑,温和地说道:
“李泉兄弟,我一切都好。
你不必多礼,快坐下与我讲讲,狐叔可好?
你们此番出去,如今打探到了哪些重要消息?”
李泉坐下后喝了口热茶,对花荣和花勇开口说道:
“青州附近,离我们清风寨最近的当属清风山。
清风山上的头领有三个,小头目十余个,喽啰不少于一千。
三个头领分别是:燕顺,乃是清风山之首,绰号‘锦毛虎’。
他身材高大,赤发黄须,相貌粗犷,威风凛凛,惯用一把虎吼催林刀。
燕顺是山东莱州人,原是贩卖羊马的商人,只因一次生意亏了本钱,顿感无脸回家,无奈之下在清风山落草为寇,做起了无本生意。
王英,绰号‘矮脚虎’,是清风山的二当家。
他生得五短身材,形貌猥琐,却勇猛好斗,惯用一条枣木棍。
他出生于两淮,原本是车家出身,因见财起意劫了客人而被捕,后来越狱逃走。
王英此人性急贪婪,尤其贪恋女色,常常因色误事。
据周遭百姓叙述,王英曾多次下山抢劫周边和过往妇女上山,以供其玩乐,这些女子被抢上山后无一生还。
听周边几位猎户说,清风山后面的断崖下白骨累累,大白天走到那里都会感觉阴风阵阵,那些白骨全是王英玩乐后推下去的妇女。
郑天寿,人称‘白面郎君’,为清风山的三当家。
他出生于苏州,原本是一名银匠,据说是被大当家燕顺掳掠上山的,因燕顺见其思维敏捷,所以燕顺留他在山上坐了一把交椅。
郑天寿生得白净俊俏,武艺一般,平时惯用一把吴钩剑。
他的性格与另两位头领相比,相对沉稳冷静,不像燕顺和王英那般冲动鲁莽,在清风山上主要管理着后勤和军事调动。
此人在清风山上属于出谋划策的军师一类角色。”
李泉说完后,吞吞吐吐地说道:
“主人,我们还打听到一件事,不知该讲不该讲?”
花荣面色不变道:“但说无妨。”
“我们听说清风山的山匪强人们非常喜欢吃人心。
一些过路的客商,经常被他们掳掠上山,当成新鲜的口粮。
特别是他们的大当家和二当家,他们两人经常聚在一起吃人肉,更喜欢吃人的心肝做的醒酒酸辣汤,并且燕顺还给下面的喽啰们总结出了一套心肝醒酒酸辣汤如何吃出美味的诀窍,即‘先用冷水泼在人的胸口,等将这冷水泼散了人心口的热血,然后才取出心肝来时,便脆了好吃’。
我们一开始并不相信,后来狐头儿打晕了一个下山办事的小头目,狐头儿稍微用了一番手段后,那小头目就哭着说道:
‘他们家大王每次酒醒时,都要让他们提前剖一些人的心肝做醒酒汤,下面的喽啰则一起吃剩下的新鲜血肉。’
花荣以前也仅仅是听闻清风山的那股强人喜欢杀人剖心吃肉,一开始还以为是那伙强人为自己壮胆说来吓唬官军和周围百姓的,哪知道这并非空穴来风的假话,而是他们实实在在这样干的。
想想那些被他们剖心杀害的良民百姓,他们是何等的无辜。
作为一个现代人,这种吃人肉的事情,花荣心里实在难以接受。
只见他猛地一拍身旁的案几,那精美的案几瞬间应声而碎,
“岂有此理,这些毛贼,如何敢做出这般丧心病狂的行径,我非带兵将他们活劈了不可。”
接下来,李泉又说道:
“离清风山不足三十里的是桃花山,桃花山因位于桃花庄而出名。
山上只有一位头领,喽啰相对较少,百十人上下。
我们初听桃花山头领名号也吓了一大跳,但是经过仔细侦查后,发现此人只是名号取得比较大,本事却十分稀松,是那种典型的名号震天响,本事却不大的银样镴枪头。
桃花山的这位头领姓周,单名一个通字,绰号‘小霸王’。
他原本是青州本地人,自幼品行不端,经常欺软怕恶,但外表及打扮酷似项羽,被乡邻取了个绰号叫做‘小霸王’,使用一杆走水绿沉枪。
早先好吃懒做,父母离去后,把家里的财产挥霍一空,不知什么原因到了桃花山落草为王。
因本事稀松,手下喽啰较少,故只敢针对落单的行脚商人下手。
花荣一想,原着中桃花山是李忠和周通二人在这里占山为王。
如今看来,桃花山仅有周通一人在,那么李忠显然还未抵达青州。
只是不知他当下是否在延安府,有没有遇到鲁达和史进。
倘若遇到过鲁达,那很有可能意味着鲁达已经前往五台山出家了。
花荣的大脑如同飞转的车轮一般,思绪急速地运转着。
对于像鲁智深这样的猛将,花荣是下定决心非将其笼络在自己身边不可。
pS:写到了鲁智深,最后作一首关于鲁智深的诗。
《颂鲁智深》
酒肉穿肠鲁智深,扶危济困秉真心。
禅杖舞动妖魔颤,佛号声扬正义临。
大闹五台惊古寺,勇擒方腊立殊勋。
英雄气概千秋赞,浩气长留水浒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