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花荣惜才清风寨,保四驯马展雄威
花荣心里正这般想着,突然间,关隘处毫无预兆地传来一阵嘈杂喧嚣的声音。
这声音中夹杂着马夫急切而愤怒地呵斥马匹的声音,有驽马因惊恐而发出的凄厉哀鸣之声,更有众人此起彼伏、充满惊恐的呼喊声。
只见关隘前一匹身形雄壮的黑色骏马,不知究竟是何缘故骤然受了惊吓。
它双目圆睁,犹如铜铃一般,那眼神中满是惶恐与狂躁。
四只蹄子毫无规律地胡乱蹬踏着,疯狂地挣脱了马背上那位少年公子紧紧握着的缰绳。
猝不及防之下,少年公子一个趔趄,狼狈地摔落马下。
紧接着,这匹失控的骏马如同一道迅猛的黑色旋风,毫无顾忌地在拥挤的人群中横冲直撞。
所到之处,人们惊慌失措地四散躲避,现场一片混乱,货物被撞翻在地,尘土飞扬,哭喊声、叫骂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世界陷入了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之中。
所幸,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少年公子被身后一直紧跟的武士及时救下。
惊魂未定的少年公子立刻神色恼怒地命身后的武士拼命去追赶那匹失控的马儿。
那武士得令后,鼓足了力气,声嘶力竭地大声呵斥着,试图让这发狂的猛兽恢复平静,然而,一切都是徒劳,他根本无法控制这已然陷入癫狂的庞然大物。
众多拉车的驽马被眼前的混乱场景吓得不断哀鸣,那凄惨的叫声与其他马夫焦急万分的呼喊声相互交织在一起,犹如一首充满恐惧与绝望的交响曲,让人心惊胆战,头皮发麻。
众人惊慌失措,如没头苍蝇般四处逃窜。
尖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有的被吓得双腿发软,直接瘫倒在地,脸色惨白,眼神中满是绝望;有的在慌乱中相互推搡碰撞,摔倒后又被旁人匆忙踩过;有的货物散落一地,被人们慌乱的脚步无情地碾碎。
孩子被母亲紧紧地搂在怀中,母亲用颤抖的身躯为孩子遮挡着可能的危险,而老人则被年轻人手忙脚乱地搀扶着匆忙躲避,脚步踉跄。
那受惊的黑马仿佛失去了理智,所到之处一片狼藉,马车上的货物被掀翻,物品散落一地。
原本平静的关隘瞬间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人人自危,不知这可怕的混乱何时才能平息。
花荣只见那黑马朝着自己的方向狂奔而来,其身后扬起滚滚尘土,遮天蔽日。
那高大健硕的黑马犹如脱缰的狂龙一般,疯狂地嘶鸣咆哮着,气势汹汹,无人胆敢靠近半分。
花荣心忧黑马会伤害到周围无辜之人,当即决定出手驯服这匹烈马。
然而,就在他正要付诸行动之际,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位身高丈余、威风凛凛的彪形大汉。
此人双目圆睁,目光如炬,死死地紧盯着那狂躁不已的黑马。
就在黑马高高扬起前蹄,意欲踢向众人之时,那汉子竟毫不畏惧,猛地向前大跨一步,伸出粗壮有力的大手,一把狠狠地揪住了马鬃。
那黑马吃痛,瞬间变得愈发狂暴,整个身躯剧烈地扭动着,奋力挣扎,妄图将这位高大的汉子狠狠地甩落下来。
但见那汉子双腿好似坚不可摧的铁柱,死死地钉在地上,稳如泰山。
任凭那黑马如何拼命折腾、上蹿下跳,他始终岿然不动,宛如一尊不可撼动的巨神。他粗壮的手臂肌肉高高暴起,青筋纵横交错如虬龙盘踞,显得孔武有力。
只听他大喝一声:“畜生,还不老实!”
那声音仿若滚滚惊雷骤然炸响,震得在场众人耳中嗡嗡作响,甚至有胆小者被吓得双腿发软。
大约盏茶功夫过后,那原本凶悍无比的黑马渐渐感到力竭,先前的嚣张气势也逐渐减弱。
就在这时,那汉子瞅准时机,突然趁势猛然用力,硬是将马头强行按向地面。
经过一番激烈的较量,黑马终于不再反抗,只是大口喘着粗气,驯服地低垂着头,仿佛在向汉子表示臣服。
汉子这才松开紧紧揪着马鬃的手,一个翻身敏捷地跃上黑马的背,双腿有力地一夹,那黑马此刻竟乖乖地驮着他,再无半点狂躁之态。
在场的众人目睹这一幕,无不惊叹折服,纷纷拍手称赞,眼神中充满了对汉子的钦佩与敬仰。
花荣抬眼瞧见这汉子,身躯高大魁伟,仿若一座巍峨耸立、直插云霄的山峰般矗立在众人面前。
此人身高足有丈余,威风凛凛,刚往那一站,便有遮天蔽日的磅礴气势。
他膀大腰圆,那粗壮的臂膀好似历经千年风雨的古松枝干,苍劲而结实有力,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一张阔脸犹如巨大的磨盘般宽大,面色黝黑中隐隐透着紫红,想必是久经风霜的磨砺所致。
浓密的眉毛恰似两把锋利的利剑斜插入鬓角,双目犹如硕大的铜铃,一旦怒瞪起来,寒光瞬间四射,令人望而生畏,不敢与之对视。
鼻梁高挺犹如雄伟的山梁,坚毅而笔直。一张大口张开时,声音宛若洪钟,震耳欲聋。
满脸的络腮胡须,犹如密密麻麻的钢针般根根直立,尽显其粗犷豪放的气质。
他头上戴着一顶破旧的毡帽,已然磨损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身上穿着一袭粗布衣衫,补丁叠着补丁,腰间束着一条宽大的牛皮带,皮带上的铜扣都已磨损发亮,如此装扮更衬得他威武雄壮,宛如凶神恶煞自天而降,让人见了不由得胆战心惊。
花荣心中顿生欢喜,越看越是喜欢得紧,情不自禁地大喝一声:“好汉子,真本事!此等驯马能耐和力气,着实令人钦佩!”
那汉子听到呼声,抬头定睛一看,只见花荣身着一身武将装扮,英姿飒爽,威风凛凛。
他赶忙抱拳,神色局促地对花荣说道:“将军您别夸了,我就是个山里的粗野之人,平常也就有两把力气,您可别把我这蛮力当回事儿。”
花荣微微一笑,目光温和如水,满含赞赏地看着那汉子,缓缓说道:
“兄台实在是过谦了。方才我见你那身手,敏捷迅猛,孔武有力,绝非一般蛮力所能达成。倘若我和你同台角力,估摸我还远远不及你呢。”
汉子听闻此言,黝黑的脸上瞬间泛起一丝红晕,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伸出粗糙的大手挠了挠头,憨声说道:
“将军莫要取笑俺,俺不过是在这乡间凭借着这一把子力气混口饭吃罢了。俺就是个没见过啥世面的粗人,哪能与将军您相提并论哟。”
花荣上前一步,伸手轻拍汉子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我刚刚观察你驯马时,发现你身强体壮,动作更是敏捷如风。倘若能够加以合适的训练,假以时日,必能成为军中一员威风凛凛的猛将。”
汉子听闻,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满是惊讶与疑惑,难以置信地说道:“将军,俺这大字不识一个、没读过书的粗人,真的也能像将军您一样驰骋沙场、成为将军?”
花荣闻言爽朗大笑,声如洪钟,“战场之上,英勇无畏、冲锋陷阵才是关键所在。读书识字之类的事情,大可日后再慢慢学习。”
汉子听后,咬了咬牙,脸上露出坚毅的神情,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再次抱拳,郑重说道:“既然将军如此看重俺,俺愿意放手一试,哪怕前路艰难,俺也定不辜负将军的殷切期望!”
花荣满意地点点头,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心中更是为这般轻松便能招揽到这孔武有力的巨汉而欣喜不已,仿佛捡到了一块无价之宝。
这时,他神色温和地对那汉子言道:“兄台切莫再称呼在下为将军,这般称呼实在不妥,以免遭他人耻笑。
吾姓花名荣,如今乃是这清风寨的武知寨。
兄台若不嫌弃,我们之间大可兄弟相称,无需这般见外。日后在这清风寨,你我相互扶持,定能有所作为。”
这时,那汉子猛地惊叫道:“我乃青州人士,姓郁名保四。
我生性愚钝,头脑简单,不堪大用,不过是仗着自身有些许力气,江湖上的朋友便送了我一个绰号,唤作‘险道神’。
只因家中突遭劫难,天灾人祸不断,实在难以维系生计,这才打算离开家乡,外出闯荡一番,谋个出路。
然而,我除了身材高大、有些力气之外,别无其他长处,所以准备外出寻个看家护院的活计,当个闲人,混口饭吃,不至于饿死街头。
今承蒙将军不嫌弃,还愿与我兄弟相称。
我郁保四愿拜将军为哥哥,此生定当唯哥哥之命是从,若有半分背叛之心,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说着,郁保四二话不说,作势就要跪下给花荣行大礼。
花荣见状,眼疾手快,哪会让他跪下行此大礼,赶忙伸出双手将他搀扶起来。
郁保四这一下可是使足了千斤之力,其中也不乏有想要试探花荣武力的成分在。
花荣心中一凛,瞬间明白郁保四此举的意图,当下不敢有丝毫大意,同样双手用力,稳如泰山般稳稳地将郁保四搀扶了起来。
赞郁保四
梁山好汉郁保四,身高丈余威风驰。
旗扛帅帐忠职守,勇猛无畏战敌时。
威风凛凛惊敌胆,义气当先心不欺。
虽非将才名传世,义薄云天亦堪奇。